高三班主任

    
    周六清早，王晓明遛完狗后在家门口吃了包子，就出发往电信中心去。今天有一个远程高考会，要求每个班级选五名学生及其家长代表，班主任必须跟随着去。
    王晓明到电信中心门口的时候，只要杜秋意和韩青青在那边等着，她聊家长都来不来，但王晓明还是依然让她们也跟着听听。
    “你爸妈周六了还这么忙吗？”王晓明笑着问杜秋意。
    杜秋意有点情绪失落，低头说：“她们去外面批发货物了。”
    王晓明笑了笑没说什么，杜秋意的父母总是忙生意，对于她的学习不怎么上心，还好杜秋意自己比较努力，但王晓明能感觉到杜秋意对于家庭的疏远，她可能想通过高考来摆脱这个家庭。
    王晓明每次跟杜秋意聊到家里的事情，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流露出厌恶的表情。
    王晓明对此也是很无奈，他有好几次想好好与杜秋意的家长聊聊这个问题，但她的父母都没有什么耐心听王晓明说，他们更多的心思就是赚钱，孩子只要在学生不犯事就行了。
    这样的家长其实在学校不算少的，王晓明总是感叹说，就是把羊交给放羊的，也要一年剪一次羊毛啊，这家长比放羊还夸张，有的家长三年不来一次学校。
    “王老师，你好！”王晓明听到有家长的声音，转身一看，何雨辰和他妈妈走了过来。
    何雨辰的妈妈身材窈窕，三十多岁了，保养的非常好，一头波浪卷发，挽着何雨辰的胳膊，一点都不像是他妈妈，更像是姐姐。王晓明第一次见到何雨辰妈妈的时候是三年前何雨辰上高一的时候，那时候比现在还年轻，三年过去了，何雨辰的妈妈气质容貌几乎没什么变化。
    “你好！你们今天休息吗？”王晓明微笑着回应问。
    “没有，请的假，昨晚我们家辰辰说要参加什么高考远程会，我说让他爸爸去，他爸这不突然有事，就让我来，我只能请个半天假。”何雨辰的妈妈笑着说。
    韩青青和杜秋意跟何雨辰聊着天，俩女孩不时用眼神观察何雨辰的妈妈。
    王晓明和何雨辰的妈妈聊了一会，另外几个家长和学生也到了。
    陈浩的爸爸见到王晓明很是热情，上来就要递烟给他，王晓明笑着说不吸烟。
    其他几个班的家长也到的差不多了，王晓明便和其他几位班主任，带着家长学生一起进了电信中心。
    一进电信中心的大楼，就看到一个方向牌，指示参加高考远程回忆的场所。顺着指示标着，王晓明他们找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一个男子在调试远程视频，教育局高考办的杨主任站在边上，看到王晓明他们进来，便说让家长和学生先坐，他们正在调试设备，十一点准时开始会议。
    杨主任身材不高，挺着一个不小的啤酒肚，不时扶一扶眼镜框。对于他王晓明没什么了解，只有耳闻，传说中是教育局里的风云人物，执掌高考中考的重要信息，灰色收入不少。
    家长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聊着天。王晓明跟其他班主任坐在会议室的最后面，前面是学生和家长。
    “老吴，这个会议重要不重要？”王晓明第一次参加，也不太明白，就问吴明，吴明带过高三班，经验比较丰富。
    “还可以吧，就是省里教研室的人，讲一些关于高考的问题。”吴明笑着回答。
    “希望有用啊，好不容易有个周末，还想睡个懒觉呢，就为这个泡汤了。瞌睡死了！”蔡击凡打着哈欠说。
    “是不是昨晚又熬夜奋战了？”王晓明望着蔡击凡一脸倦容的样子问。
    “小玩了一会。”蔡击凡嘿嘿一笑说。
    “你啊，就不能有点闲的时。”王晓明对他很是无奈。
    “好了，各位家长同学们，安静一下，会议一会马上就开始了。”杨主任拍了拍手掌示意大家安静说。
    “一会怎么马上？”蔡击凡在下面嘀咕说。几个班主任笑了笑。
    杨主任在会议开始之前，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堆话，王晓明以前就听说他特别能说，今天算是第一次领略到了。
    “杨主任，好了。”收拾电路的那个人打断了杨主任的讲话，示意视频可以了。杨主任颇为意犹未尽的样子结束了讲话。
    视频里是一个中年男子，一副学者模样。他主要讲了今年的高考形势，根据他的介绍，今年的考生基本在一千万左右，并且介绍了本省的考生情况。
    听到如此多的考生，家长在下面窃窃私语讨论着。
    “王老师，这么多考生参加高考啊？”何雨辰的妈妈掉过头来问王晓明。
    “这几年都这么多啊，所以这些孩子将来毕业压力不小呢。”王晓明点头说。
    “我以为就几百万人，没想到这么。”何雨辰的妈妈说完转过身继续听讲座。
    对于何雨辰的妈妈，王晓明真是没办法直视。她化妆的太显眼了，特别是那大红的嘴唇。尤为突出。让人不由自主去关注。
    王晓明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何雨辰妈妈的样子，那会何雨辰高一来报道晚了，他妈妈带着他来办公室报名。
    他妈妈当时穿了一件花体恤，超短短裤，两条大白腿很是晃眼，办公室里的男老师都无法直视，走后议论纷纷。
    老师们平时是不能化妆的，最多就是做做头发之类的，相对于老师们的简朴淡妆，何雨辰的妈妈的妆容太过于鲜艳了。
    “王老师，听这个老师这么讲，咱们辰辰上个大学太难了啊！”何雨辰的妈妈有转过身来问王晓明。
    “这个也没那么难得，咱们这里考大学还是比较容易的，就是好大学比较难考。”王晓明回答说。
    “往年有没有孩子没考上的？”
    “也有，但很少，只要不是特别差，基本都有学校上的，就看上的专科本科了。”
    “哎呦，这个把人愁的，我以前考个大学很容易呢，没想到这么难。辰辰你可要努力了。”何雨辰的妈妈望着何雨辰说。
    “妈，你能不能安静会，大家都听讲座呢。”何雨辰一副很是不好意思的表情说。
    “好好，你这孩子，妈不是关心你么。”何雨辰的妈妈抱怨了一句安静下来。
    王晓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刚刚杨主任已经看了他好几眼了。他是不好意思说让家长保持安静。
    王晓明为了避免何雨辰的妈妈继续提问，就起身往前坐了坐，他很想认真听听视频里专家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