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话,乔言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难怪宁宁姐会嫁给谭琛,可笑他什么都不知道,在她被人威胁逼迫时,他还觉得她爱慕虚荣,很长时间都不理她。
可是,她却死了,他没有能力保护她,如果他有能力,她根本不需要嫁给谭琛,她可以嫁自己爱的人,可以一辈子无忧快乐,因为他有能力保护她。
乔言又想到在医院里陆远名说的话,人往高处走,可他呢?往低处走,他得到了什么?亲人冤死,他却无法查明真相。
乔言在那里站了很久,直到叶冬雪和白博文离开,他走到窗户边,透过明亮的玻璃,他看到小区外面的马路上,有个女孩子站在那里,她似乎是冷了,双臂抱胸瑟瑟发抖。
温明珠又从京城来到了青城,他知道她喜欢他,喜欢他很多年,也知道她是温家唯一的女儿,在学校里,大家说娶个有钱人的女儿可以少奋斗二十年,但是娶了温明珠可以少奋斗三辈子。
温明珠,温明珠,乔言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这个名字。
他把窗帘拉上,大脑里的那个念头又一闪而过,但他只是走到床边,脱了衣服盖上被子睡觉。
很快,乔言就睡了过去,他太累了,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他需要好好休息,他不能倒下去,他会变得越来越强大。
王慧和乔天推门一看,见乔言睡着了,又把门关好。
一直到晚上六点,乔言才醒来,他穿好衣服就去洗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洗漱好后就坐在餐桌旁等着吃饭。
王慧和乔天还是做了饭,只是两人都没什么胃口,吃不下,乔言胃口倒是不错,安静地吃了两碗饭。
最后,他把碗筷放下,就那样安静地看着乔天和王慧,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默寡言,那双澄澈透亮的眸子最终只剩下幽深,像是清冽的寒冰一般。
“爸,妈。”乔言突然起身,他走到乔天和王慧的身边,在父母惊讶的眼神中,他跪了下来,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小言,你这是干什么?”王慧和乔天着急地道。
“请恕儿子不孝,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
乔言说完这话,他就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王慧着急地大喊:“小言,你要去哪里?别做傻事。”
乔天抱着王慧的肩膀,他想到什么,没有说话,也没有上前挽留。
这个儿子,他们还是失去了,他不是不难过,只是把那份悲恸掩藏在心底。
甚至,他比他们还要难过。
乔言走到外面,他又伸手把门关上,他回头看着紧闭的红色木门。
这一刻,乔言觉得自己从没如此清醒过,他清醒地知道,一旦踏出这扇门,他不再是乔言,从此他再没有回头路。
可是,他不后悔这么做,他要做季乔言,那些害死白宁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他要报仇,他不想受季家的摆布,他就要娶温明珠,终有一天,他会站在权力的最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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