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到哪去了。”战友们都散了,回了各自的营房。儿子在一旁玩战友们送给他的玩具手枪,我和妻子互相说着话。 “妈一直身体不大好,军部安排她到疗养院去休养去了。”妻子答道。 “是在哪里?” “太原。”
“多久回来?”我问道。 “还是让妈多休息些日子吧,”妻子说:“自打儿子出生后,妈这几年可累坏了,好在你回来了,妈也就能喘口气了。”
也的确是,刘大妈为我们实在是操劳了许多。 晚饭过后,我们一家三口乘着初夏暖暖的夜风,出来在军营里的丁香树林里散步。儿子又蹦又跳地在我们前面快活地撒着野,妻子挽着我的胳膊依偎在我的肩膀上与我跟在儿子后面。这一切可是四年的光阴啊!儿子都这么大了。“刘领班,军营里没有学校,孩子在哪儿上的学啊”我疑问道。 “后面生活区有个大图书馆,儿子就在里面的图书室里学习,而且咱军部的几位首长还特地将他们的小孙子们都接过来了,图书馆专门为这十几个小朋友腾出了一间教室,让这些小家伙上课。”
我感叹道:“首长们可真是为咱们费劲了心思啊!”我接着问:“哦,对了,那你平时都在部队里做些什么呢?一天起早贪黑的。”好像刘领班平时还很忙耶。
“呵呵,我平时都和部队的女兵们一起在后勤保障部里做些零活,偶尔也帮着野战医院里照顾照顾伤员,我可是护士专业的哦!”妻子有意地调皮道,我忽地就记起当年她在灾区做医护志愿者的情景。 不觉间,我们已经到了训练场外围的小径上,这条小石子路只与训练场隔着一条绿化带,在还未完全黑下来的暮色下,依稀可看得见战士们已经开始收队,身着沙色迷彩装的队长站在战队伍前训话:“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大家不要随便到营地外边去......晚上9点钟准时关灯,任何人不准大声喧哗......” “不是吧?9点钟就关灯?那能睡得着啊?”没想到我就这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还是被队长给听见了。 “呦!是刘中尉呵!”说罢简单地互敬一礼,“中尉有所不知啊!咱们军营里来了好多位自然保护区的工作人员,说咱们军营,这片生态湿地现在是全球重点野生动物保护基地,晚上开灯说是什么,严重影响野生动物的生存规律......”看来队长说的没错。我打断道:“那这岂不是严重妨碍我军的正常训练了啊!” “可不是吗!现在上级已经把夜间训练的制度给取消了,就连平时打靶训练都被迫禁止啦!”听到队长的这番言语,我心里并没有为这里的生态优化而欣慰,反而是为全球的生态恶化而忧虑,全世界就只剩这么一片人工生态区了,这片脆弱的环境能否支撑得住人与大自然的共同生存,将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好的!队长,我一定坚守制度,准时关灯!”说罢又互敬一礼。 “中尉,你们慢走,不打扰了!” 队长客气道。
在浓郁扑鼻的丁香花园里,偶尔还掺种着几株洋槐,初夏的夜晚,正是杨槐花释放芬芳的时候,记得我小时候经常生吃槐花,浓浓的花香中带着几丝蜜甜,永久难忘。紫丁香花浓烈的香味与洋槐花的花香混合着飘洒在安静的军营里,将每一名钢铁战士给深深地陶醉。“爸爸,看萤火虫!”儿子忽然在前边的草地上发现了大片的萤火虫,兴奋的叫了起来。 “哇!好漂亮啊!”我虽然从小在农村长大,但是却从未见到过萤火虫,今天托儿子的福,能在军营里见到,真是有幸。我看见在空中一点一点的飞舞的小星星,不禁兴奋的惊叫了起来。
妻子纳闷道:“一个萤火虫就把你稀罕成这样?大男人家的。” 我顺着妻子不屑的眼光望去,只见在远处的灌木丛里,那树冠草茎上落满了萤火虫,黄绿色的荧光与周围的会发光的唐力士芦荟俨然形成了一副天堂般、梦幻般的美景......“真的是太美了,大自然的魔力啊,都是出自上帝之手的伟大创作!”面对如此美景,我不由感叹道。
儿子在我和妻子的中间拉着我俩的手,兴高采烈地说着在学校里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耍的事情。在如此天伦之乐里,我已经忘记了这里是军营,忘记了自己是战士,忘记了现在正值战争时期,也忘记了现在是席卷全球的末日世界......
...... “中尉,我觉得你真的有必要过来一下,虽然你现在空有军衔而无职位,”小王在电话里对我讲:“今天我军的空天母舰就要升空了,这可是空前绝后的盛大场面啊!这意味着,我们的反抗战争就要迎来胜利了!......
“我必须得去啦!这等大事怎能没我在场......”我赶紧整理好军装,驾吉普车来到平坦宽阔的停机坪。在这片停机坪的两侧种满了低矮的灌木丛,灌木丛后面则是稍高些的小乔木,在停机坪的西边有一大片草坪,草坪上排满了整齐的队伍和各职首长,他们都静静地注视着位于停机坪内跑道上那架体型硕大的钢铁怪物—空天母舰。这艘银灰色的战舰其侧面喷有两个巨大的红色“天河”字样,这艘空天母舰有三艘航母并排起来那么宽阔,而且还要比常规母舰长出好几倍,在宽阔的舰面上也有一座高高的钢制指挥塔。长四方形的空天母舰有30余米高,除了没有螺旋桨和狭长的船底,在其四周围密布着近距防卫系统和防御导弹发射系统。“天河”号的动力系统为四具单极磁引擎,每具引擎的大小如同一辆卡车般大小。每具引擎其实是两只发动机,一只在正常运转的情况下,另一只则用来备急。其平直的底部构造,底部有两排十二只大型液压支柱作为起落架,其余别的部分,并无多大异样。由于这艘空天母舰下水的机会很少,那常规设计的流水线外形已经完全退化。这只大机器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没有什么华而不实的部分,设计的十分精巧实用。 单极磁引擎是我军工部门突破种种艰难、在众多科学家日以夜继的辛勤的科研成果。其工作原理是这样的:由强子对撞机工作时产生的暗物质发生推力,能源来自宇宙中的任何物质,包括宇宙尘埃。由于暗物质在宇宙中的特征为单极排斥,没有互相吸引的特性,所以便统称为单极磁。暗物质的排斥力相当大,以至于整个宇宙的膨胀都由拜它所赐。然而这艘战舰也有它的不足之处,就是它不能摆脱地球引力到宇宙中别的星球上去,只能作绕地运转。其在地球轨道上如同一只同步卫星,以90分钟每周的高速运行。
鬼斧神工般的空天母舰给我带来的不仅仅是震撼,更多的慷慨则是伟大祖国的之强大。身后传来了沈国建的声音:“刘云同志,我可找到你了!”我回头一看,沈国建正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站在我身后。 “有什么重要事吗?沈国建同志?”我问道。 “黄牙同志的遗体今天火化,我觉得,作为黄牙同志生前最亲近的战友,我们无论如何都得再见他最后一面。” “当然了!”我坚定道:“黄牙同志的牺牲,我们有责任,起码他在最后一刻还与我们和敌人殊死抵抗。”
说罢沈国建便与我上了越野车。我一看只有沈国建一个人,便疑问道:“塔里克上校和罗营长他们呢?”
沈国建似有所悟地解释道:“哦!是这样的,在今天的空天母舰的升空仪式上,塔里克上校是负责护航的,他率领着30多架战机已经升空了,听说,另外还起飞了两架预警机和一架加油机;罗小明上尉他最拿手的就是玩导弹,这次的外大气层的地基导弹防御和防空导弹部署由他来负责。我是个搞天文的,对新式武器的研发一无能力、二无资格,现在还没有等到上级通知归队的消息呢!”
黄牙同志的遗体已经经过了精心的梳理,肃穆的面庞看上去依然威风凛凛。他虽然已经长久的安睡了,但是他那种只有作为一名解放军才所具备的战无不胜而又威严肃穆的气概仍旧未消,——也许这种气概永远都不会消退。他那坚毅乐观的面庞在其整齐的战服的衬托下,显露出对祖国的忠心耿耿和对繁荣昌盛的未来的美好期盼。 “黄牙同志,一路走好!”我与沈国建一起向黄牙同志的遗体敬礼。看到安然入睡的黄牙同志,我的心里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了任何悲伤,反而为他的解脱而欣慰,黄牙同志奋勇杀敌,宁死不屈,敢于拼搏,在难以想象中的高强度战争中为了祖国的安宁与和平付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他真的累了,该休息了。沈国建将一束傲骨铮铮的白菊花撒在了黄牙同志遗体的胸前。 黄牙同志最终以烈火的洗礼离开了我们。 在殡仪部的工作人员一把摁下了使灵魂脱俗离尘的火焰按钮时,“天河”号空天母舰的引擎也同时启动了。外面的天空里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随之进入视线的便就是一艘在地面上投下巨大阴影的钢铁飞船,它在数十架的歼18垂直起降机的掩护下,缓缓地从树梢飞向树冠那更往上、更高、更深的蔚蓝色的天空里......
看着越飞越高的空天母舰已经在视线中变为一个黑色的点。黄牙同志的遗体也在烈火的洗礼中化为一捧洁白的雪尘,在这捧雪花般晶莹无暇的骨灰中,看到了一名解放军战士那忠心耿耿、精忠报国的爱国精神,哪怕自己化为灰烬,也要与祖国的泥土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我为我的战友有如此高尚的情操深受感动,我不能在如同苟且偷生般活下来的日子里独自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默默无闻,我必须得有所作为,我必须再重新端起属于自己的那把钢枪,站在保卫祖国的岗位上不可动摇地与一切战争抗衡。我现在必须得行动起来,作为一名军人,一名人民解放军,我必须无我、忘我的再投入到战争当中去,借以那攻无不克的本领,以自己一份帛薄的匹夫之力报效祖国的养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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