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冬日的暖阳,太过让人沉溺其中不可自拔,比如说心智迷散,陈邱和陈天同乘机车。陈天开着往日老伙伴,笑着对着陈邱说:
“看来你不仅没有开它几回。保养也没有做多少。”
陈邱尴尬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反倒是陈天笑着说:
“这样也好,让它老老实实的成为古董也不错嘛!”
两人一车,在仓促的生命里,谁也没有留下任何划去的痕迹。直到车子停下,陈天说道:
“到了,”
陈邱下车之后,看着前面的餐厅,是法兰西餐厅,听说里面最著名的是葡萄牙的红葡萄酒。一晃神,陈邱仿佛觉得眼前的少年已经不再是几年前那人了,他们似乎差距越来越大。
这也许是骨子里的羞涩,也可能是陈邱内心自我的卑劣,那份没有眼前人优秀的感觉,充斥在心间,仿佛心头的每一个位置都变得很疼,像是被烘烤着。其实若是此时的陈邱用理性来考虑,他不得不承认,他很嫉妒陈天,嫉妒眼前这位看着自己长大的哥哥。
当两人走近餐厅的时候,陈邱被里面金碧辉煌的设计震撼,他竟然发觉自己对这个城市并不了解,至少这个餐厅他并没有来过。里面的服务生统一穿着米其林餐厅服装,都是化了精致的妆容,身姿和形体都姣好。第一眼看去,不得不说陈邱是喜欢这里的格调的,包括用餐方式,走进这里,没有服务生会主动问你吃些什么,反而会问要喝点什么。随后就是上一些茶点,之后会陆续端上法国料理,不多量,但每一份都很精致。即使是法棍,都会做出别出心裁的形态出来,呈现在客人面前,俗话说的好,食色人之性也,美食和美色同是诱人的药剂。
陈天和陈邱一起走到楼上靠窗的位置,远远的看见一人,倒是让陈邱不知所措。此时陈邱想到的是原来他们还是第一时间约会了,那么自己过来又算是怎么回事呢!陈邱今天穿着很简单,反而是陈天像是一个年轻公子模样,风流倜傥。自然不远处坐着的女士也盛装出行,似乎比平常要美上三分。
待到陈氏兄弟落座之后,服务生陆续上了两杯美式咖啡。张娟娟嫣红的唇瓣看起来很是诱人,陈邱盯着她看会失神,只是刹那一眼,便立刻看向别处,生怕被身旁的人取笑和怀疑。陈天则是落落大方的说道:
“张老师好久不见了,”
张娟娟端起咖啡杯的手柄轻饮轻放,之后看着眼前的两人,漫不经心的扫了两人一眼,随后笑着说:
“是啊!的确好久不见,当时我们三人第一次吃饭,你们还是小孩子,此时却是都英俊高挑,”
“是吗?原来老师一直将我当做小孩子呢!”
“在我眼里,学生可不就是孩子吗?”
“那老师可知道自古以来,学生和老师都可以结婚的,比如鲁迅和她的妻子,可不是师生恋嘛!”
“文人多墨客,自然有它的道理,我们不过是凡夫俗子,怎么能够相提并论呢!”
“呵呵,可能是我受了国外的教育,倒是将中国的传统忘了,师生永远是师生,不可违背世俗才是。”
正在这个时候,服务员端上来一瓶八二年的拉菲,之后开启醒酒,然后倒在三人酒杯里,随后上了法国红酒烧鸡,蔬菜沙拉,水果沙拉,不一会桌上摆满了各色吃食,倒是让陈天和张娟娟的对话戛然而止。过了一会,服务生退出后,桌子上各色美食尤其养眼,其中有法式焗蜗牛 ,马赛鱼汤,闪电泡芙,香煎鹅肝,马卡龙,奶油浓汤。
虽说陈邱从小生活没有多么锦衣玉食,但也是属于小资家境,不过是从小接受的家教并不能如此铺张浪费。反倒是陈天的家里对于吃喝玩乐很是讲究,之后便是张娟娟,对着这样的食物和不远处小提琴家的演奏,仿佛如昙花一现,内心着实不平静。
这三年里,三人都变化了很多,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都是在不断优化,尤其是陈天的相貌和气质风格,给人一看便是很有家教和富家子弟。陈邱虽说不是太过朴素,但也不会多么的出挑,在陈天面前,他的优秀反倒是会黯然失色些。
小提琴的声音缓缓流淌,三人各怀心思用餐,偶尔刀叉碰撞出的细微声响也可用心感受到。三分钟的沉默之后,陈天喝了一口红酒,用面前的餐巾擦嘴,一系列的动作颇为优雅。张娟娟正在小心的吃着面前的食物,陈天则是不在状态的样子。
正在这个时候,陈天说道:
“今日我们三人见面,终究是差了什么,记得那时候我们在学校附近餐馆吃饭,倒是比这里要美味的多。”
这个时候,若是陈邱还体会不出身边人的意思,倒是显得太过呆傻。他无非是想证明些什么,能够给张娟娟幸福的只有他陈天。那么张娟娟呢!不就是在等待这样一位白马公子,既然他回来,也就是说可以成人之美了。自己反倒是多余的,当年是小弟弟,现在仍旧是特他们眼中的小弟弟。
陈邱傻傻的看着两人的对视,之后低着头有些忐忑。若是张娟娟给了陈天暗示,也许陈邱会放下很多,又或者说是一种自我消遣。然而此时那个女子却在像是斟酌一番利弊一般,要慎重选择。陈天一直带着温和的笑容,那种笑是自信和胸有成竹。可是他忘了掌控一个女人比掌控任何都要难得多。
待到张娟娟将面前的酒喝下,行云流水的作风也不过是这番举止。随后便是陈邱空荡的眼神看着周围,假装让别的忽视到自己微妙的感情变化。其实陈天这个时候并没有太多注意到陈邱,反而是张娟娟总会若有似无的看他一眼。若是陈邱知道那样的眼神是信任,也许会后悔自己的当时,为何没有注视到她的眼神。
等待回答的人比谁都有耐心,不想听到任何回答的人,倒是显得很是焦灼。张娟娟有时候觉得面前这两个人,让她很是狂躁。也许自己心中中意的是陈天,但是他那份自信和自大,让自己有些鄙夷。对比之下,陈邱的含蓄和自谦,反而给了自己很多好感。
那像是没有被发掘的金子一样,吸引人的同时,更是让彼此觉得是内心的慰藉,也许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懂得彼此。然后陈天则是太过穿透人的灵魂,让人有种无地自容的窘迫感。陈邱现在不过是未满十八岁的少年,陈天却是在十八岁的步伐中晃荡。这一切都让眼前的女子担心,他们相差的不仅是世俗给定的角色关系,还有那岁月更改不了的年龄差距。
人与人之间除了感情还会有什么,应该是很多,包括对客观和主观一切的维系,然后总是有些人会觉得这份孤苦是寂寞的,又或者是微不足道的。陈邱知道眼前的两人很是般配,最多不过是姐弟恋,师生恋,然后陈天成熟的思想,遇上一个睿智成熟的女性最好不过。
只是这样的心思夹着一份苦涩,挠着自己的心,不可言喻。饭后陈邱和陈天一同回去,陈邱依旧记得在餐厅两人的对话。张娟娟给了回答,依旧和几年前一样,只是这一次没有了她是单身,结果还是拒绝了陈天的感情。
回到奶奶家,陈天买了奶奶爱吃的坚果,漂亮的鞋子,包括从美国带回来的漂亮衣服。奶奶穿在身上倒是洋气十足,特别显精神。一顿晚饭,各怀心思,奶奶依旧是不停的唠叨着。嘱咐陈天在异国他乡求学生涯中要照顾好自己,再就是不可以太过逞强好胜,要记得老话说的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晚饭后两兄弟辞别了奶奶,陈天想着要到酒吧坐坐,虽说陈邱还是中学生,但是心中也想着到酒吧耍耍酷是何种滋味。陈邱坐在机车后面,陈天开着机车,每一次坐在车上,陈邱都觉得像是和死亡擦肩而过,却又是让人欲罢不能,那种速度的快感刺激着他的荷尔蒙,很过瘾。
若不是那一次酒吧,也许陈邱的人生不会这么糟粕,那天陈邱认识了一个女人。女人有着谜一样的故事,却是很讲义气,长得不算太美,但有着不一样的风韵。后来几年里陈邱一直和她暧昧着,始终没有发生过恋人关系,然而在别人看来他们早已是物以类聚,知音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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