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莫要多言。”,仿佛已经料到心意如何的倪老缓缓的转过身来平和的看着小四,未在意一旁的林姓王爷,而那林姓王爷也只是多瞟了一眼小四而已,续而再看向那山下浑然天成的戏台,嘴角微微的上扬。
小四作罢,忍住了心中的心思,看着倪老,憨拙的点了点头。
倪老驻足又看了会山下,径直向小四走了过来,一把拉住小四的粗糙黝黑的大手,一屁股坐了下来,眯起了眼睛,咧嘴露出了发黄的大门牙,嘻嘻笑道。
“小四,咱爷俩就坐着,不与这王爷比清高,坐着总比站着要好的多了!”,总是不忘了调侃调侃那所谓的长安城城主林姓王爷,一老一少肩并肩坐着,面朝着山下,看着那些个红色的慢慢的溢出。小四开着胯,大开大合的坐着,时不时的看上一眼倪老,嘿嘿的傻笑着。
“呵!你这老头,本王不与你争那巧舌如簧之位,你倒是乐哉,本王让你,你坐着,我站着,咱就静静的等看有几人能上这山,可有比这还有趣的吗?”
那林姓王爷也未转过身来,背对着倪老轻飘飘的说着,舒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倪老没有接话,苦笑着摇了摇头,哎,人没老头子我大,这嘴倒是比我老头子越来越会说了!
山风拂过几人的脸颊,静静的看看山下。
“这回是了了吧?”,始终冷漠的燕山镖局大镖头看着那白掌柜,女儿如何?从未看过一眼,一旁的三镖头再也忍受不住,费力的睁开了双眼,不知是什么浸入了眼中,湿润的,湿润到连睁开眼睛都觉得万般沉重,看着满地的鲜血,耳中回荡着的依旧是那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无助恐惧的惨叫,抬眼又看了看,不远处前方又是一滩血迹,那怪物与二哥与大小姐,侄女已不见了踪影,怎么?三镖头不敢往下想去,心阵阵痉挛不停,脸色惨白的看向一旁的大哥,大哥是怎么了?怎会如此?可……可……自己不是明知故问吗?这一切,在这里还有谁比自己更清楚了吗?顿时泄了气,眼神黯淡了下来,麻木了起来,不再去想,也不敢去想。
“呵呵,了了,大镖头枭雄,我又如何小气的下,我这小餐馆的管事的心也算圆了。”,白掌柜看着那眼神始终冷漠的大镖头,心中不由来一寒,这般人物,倒真如鬼魅一般,配得上行走江湖多年人赠外号燕山鬼雄一说,伸出苍白如雪的双手,冷笑抱拳。
转身,看了一眼昏死在地的小二,猛地踢了一脚
“行了,别装死了,走吧!”
不知是真昏死还是假昏死,腰间一痛,听到那令他万般恐惧的声音,瞬间瞪大了眼睛,满是血丝,猛地一下跃了起来,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晃动的人影,又是一惊,可不是吗,就是那一身白袍加身的白掌柜,还未缓的过来,立马跟上前去,头不敢抬,气不敢喘,身体颤抖的跟在白掌柜的身后,从始至终都未敢言语一声。
缓缓的走着,白掌柜走向那密林深处,直至消失,燕山大镖头背着,听着那从自己身边走过,声音愈来愈小的白掌柜与店小二。
整片密林,两人,两摊血迹,再无任何声音,纵是鸟兽也早已被那赫人的怪物给吓的奔走飞离而去,就连风儿仿佛也吓的逃窜而去,三镖头不敢言语,大镖头无话,二人,寂静。
良久,燕山大镖头的身体终于是动了一下,缓缓的转过身来,眼神冷漠的看向那白掌柜走过的地方,喉咙蠕动,声音嘶哑。
“走了”
三镖头无言,大镖头漫步的踏着将要绽放的绿芽儿缓缓的走着,三镖头缓缓的跟着,还是无言。
无名山头,几人。
“嘿嘿!来了哟!又不太平了,可这过后就是太平了啊!是不是啊林王爷!”,倪老看着那燕山大镖头的身影逐渐消息在密林之中,站起身来,喟然叹道,抚着稀疏的胡子,倒也有一番不俗之意。
“对啊……”,那终被倪老称呼王爷的林城主闻言,低声呢喃,转过身来,左右列让,看着倪老,终究还是算不过老头啊。
“倪老……”
“打住!叫我牧老!”
“…………牧老,你说,这燕山大镖头是何许人装扮,而那真正的大镖头又去了哪里?”,无奈,林姓王爷只好低头,但这可不妨碍自己索问。
“呵!是谁又何妨,到时扒掉那一层人皮不就明了了吗?”,话语间,倪老浑身气势暴涨,冷冷的笑道。
闻言,林姓王爷不再言语,转身又看向那早已无人的山下,还是那血迹滩滩的地方,还是那般看着,不知想着什么。
倪老看着那林姓王爷的背影,又是嘿嘿一笑,可一旁的小四看着,总觉笑里散着淡淡的冷冽寒意,欲要瞪大了眼睛看出个端倪。
“得!你个臭小子!”,还未看出个所以然,直接就被一个苍老的手掌给打了过来,小四顿觉委屈的看向倪老,只见倪老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只好收起委屈,低着头,又是嘿嘿的傻笑了起来。
“倪老!”
一穿着白衣锦服,一身穿灰黄布麻衣,一前一后,只见那身穿白衣之人对着眼前看似风吹就走穿着蓝衫黑裤的老头沉声说道。
“呵!这可担不起!你这身手,老夫怕受不住你那怪物儿子的啃咬!”,倪老并未留情,直言不讳,讽刺之意满是,一双苍老深邃的眼睛满是寒意。
闻言,白掌柜双手更是苍白的紧握,依稀看得出那丝丝红线般的东西仿佛要涌撞出来,眼睛阴森森的盯着倪老。
两人虽为动手,也为辱骂,也就三言两语,但已是剑拔弩张。
“好了!人也都到齐了,都看看吧!”,那林姓王爷猛地转身,低沉的喝到,眼中寒光乍起,王者之势显露无疑,微风轻轻鼓荡,那红色金丝纹龙披风随风荡起,气势更是大涨。
山坡,又是两人缓缓走来,一是面无表情的灰衣,一是神情麻木木讷的黑衣锦袍。
一时间寂静,气氛凝固,众人形成四角之形,眼中皆是寒意冷冽,些许的若隐若现的杀意不知从何处不停的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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