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福方便完, 洗了手又认真擦干,仪态端庄优雅地走向卧榻。
沈休文看着小姑娘微红的脸蛋, 心里觉得她可爱得不得了, 他伸出双臂道:“快过来我抱抱。”
端木福笑了起来, 顿时像只小鸟一般快步扑到他的身上。
沈休文打开暖和的被子,一把把她接住, 将她轻放在身侧。
“我们睡吧, 明天你赶路会很辛苦。”沈休文温柔道。
端木福双手搭在他身上,嗯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
沈休文便伸手把旁边的灯熄灭, 躺下来抱着她, 合上了眼睛。
不过没一会儿, 端木福却忽然道:“休文哥哥, 你怎么记得王御史中丞家的二小姐?”
她动了动脑袋,仰面问道:“大嫂跟你提她做什么?”
沈休文本有些迷糊的脑袋顿时又清醒了,他觉得自己似乎闻到了小小的醋味。
他忍着笑,试探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我记性一向很好, 没忘记谁也不奇怪啊。”
端木福手轻轻揪着他的衣领,嘟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沈休文拍拍她的背, 解释道:“其实也不是大嫂和我提的, 是我哥写信告诉我的。那时候他们想给我找门亲事,那位姑娘就是我嫂子给的一个人选。”
端木福心道果然如此, 忍不住又问:“那时候你救了我没有?”
沈休文想了想道:“我收到大哥信的时间, 差不多就是在白云湖救了你之后。”
“原来那时候休文哥哥已经快有定亲对象了, ”端木福微微拧眉道,“要是我晚点遇到你,岂不是就要错过了。”
沈休文失笑,抬手揉了下她的脑袋道:“可是我们没有错过啊。我当时并不想早早定亲,回信时都推掉了。”
端木福露出笑来,眨眼看着他道:“休文哥哥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对不对?”其它女人休想染指她的驸马。
沈休文忍着笑点头道:“对,福福你说的对。”
端木福手摁在他心口上,却是语气认真道:“休文哥哥,我很当真的,你这里,只能有我,不可以有别的女人!知道吗?!”
沈休文把手覆在她的小手上,温柔道:“知道了,我的小醋坛。”
端木福闻言,却把手移到他的腰部,伸进衣下轻轻拧他的肉,故作生气道:“休文哥哥,你喊我什么呢?”
其实他的肉都是肌肉,她捏都捏不起来,拧也只是做个样子。偏偏沈休文那里比较敏感,被她弄得身体再次紧绷了些。
“我的公主,原来你还这么凶,”他笑着告饶道,“我错了,咱们赶紧休息吧,都已经二更了。”
端木福看他紧张的样子,暗暗偷笑,又有点爱不释手地在他身上使坏。
沈休文忙抓住她调皮的小手,将她搂紧道:“乖,睡觉!”
端木福顺势也紧紧抱住他,依恋地叹道:“休文哥哥,我舍不得你,想到睡醒后就该走了,就不想合上眼睛,只想一直一直看着你。”
她用脸蹭了蹭他的脖子,又娇娇柔柔道:“你睡吧,不用管我。”
沈休文心里痛苦地长吟一声,翻过身来,手臂弯曲撑在榻上,身体微悬于她身上。
“福福……”他嗓音低哑地喊了一声,低下头来轻轻地吻在她唇上。
剧烈的一番思想斗争后,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只摩挲了几下,又无比珍重地亲了亲她的眼睛、她的额心。
“睡吧,我们很快就会再相聚了。”他爱怜地道。
端木福感受着他的心,晶亮的双眸凝视着他,轻轻地道:“谢谢你,文文。”如此地爱重。如此地忍耐。
她抬头回亲了一下他的唇,道:“我等你回京城。”
沈休文点点头,也又亲了一下她,道:“眯上眼睛,睡吧。”
“嗯。”端木福不再闹他,听话地把眼睛闭上。
沈休文松了口气,躺回原位,也阖上眼眸,默默等待着身体上的激动平复。
两人一夜依偎,天未明时几乎同时醒了过来。
“怎么醒这么早?”沈休文摸了摸她的脸道,“再睡会吧。”
端木福弯眉笑道:“我习惯了。休文哥哥,离晨号响还有些时候吧,你怎么也醒了?”
“想着你要走,我后半夜没怎么睡着,”沈休文怜爱地看着她,心中叹了口气,又道:“我的公主,你偶尔也要睡睡懒觉,你还小,正是多睡觉的时候。”
端木福甜甜笑着抱住他道:“休文哥哥,就只有你总把我真的当小孩。”这感觉有时候也挺好。
沈休文笑了叹道:“有时候我真很希望你不是小孩啊。”
端木福这时闪烁着狡黠的目光,小手一动,道:“是不是就是这种时候呢?”
沈休文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立时整个人成了石像一般。
端木福咬了咬唇,又试探着摸了摸。
这个时候沈休文已经呈现高温状态,自我感觉濒临爆炸了。
端木福回忆着某些册子上的内容,压下内心的羞涩,很有探究的精神地一一施展出来。
沈休文万没想到他的小妻子居然知道这种操作。要害被擒住,他忍耐地闭上了眼睛,内心万分纠结,身体却又无比诚实地接受了一把极致的考验。
当空气中弥漫着某种不能言传的气息时,端木福和沈休文都是满脸通红,一身湿汗,好像刚参加完三五公里的长跑。
沈休文用手搓了把脸,忙起身去拿了湿帕子,给她的小手清理干净。然后才又整理了下自己,拿了裤子换穿好。
端木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精悍有力的身材,心里怦怦直跳得厉害。
沈休文弄完看向她,语气危险地道:“再这么看我,我可要蒙住你的眼睛了啊。”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么不解渴,有多么想吃掉她!
端木福其实没想到做刚才的事那么累人,手也酸得厉害,她这时倒是又困了,就闭上眼睛道:“休文哥哥,我再睡会儿。”
沈休文给她掖好被子,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道:“好,我去巡查一下,参加完晨练就回来。”
端木福低低应了声嗯,人已经迷糊了。
沈休文失笑,摸了摸她的脸颊,随即穿戴起外衣,出了营帐。
晨号响起,各营连集合。李恕正准备带着人跑,却发现原本跟他说了要缺席的沈休文已经在了。
“我的沈大人,不是说你今早休息吗?怎么,还有精力来跑?”他见四周人离得远,不禁跟沈休文开起玩笑。
沈休文给了他一个眼刀道:“李校尉,我觉得咱们最近可以来一次全军比武,加大些训练量,你觉得怎么样?”
李恕低头笑了两声,又忍了笑意,正色行礼道:“大人,我觉得这主意不错。”
沈休文淡淡笑道:“那你今天跟着我先跑十公里吧,体验下早晚长跑加到这个程度合不合适。”
“是……”李恕呲牙道。叫他多嘴,看着就欲求不满的男人惹不得啊。
不过他又心里嘀咕,难道他家沈大人和大公主殿下成亲那么久了还没圆房?
沈休文晨练结束后,浑身精力散了七八分,总算神清气爽。回到营帐,端木福还在熟睡,他怕惊动她,就去了食堂,要了几桶水,直接在冲洗了一番。
沈瑞备有他的换洗衣服,早已给他送来。
沈休文使劲擦着自己头发,边道:“公主殿下今天就走,你帮着高欢、静闻好好准备回程需要的东西。”
“是,公子。”沈瑞应道。
“准备好了告诉我一声,我再看看。”沈休文又嘱咐道。
“好的,公子。”
沈休文换上干净衣袍回到自己营帐中,悄悄地走到卧榻旁,看着端木福卷翘的长睫毛,心中柔软不已。
真舍不得啊,他的小女孩。
他久久地默默地注视着端木福,也没感觉到时间的流动。等端木福再度睁开眼睛时,日头已近中午。
“休文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一直这么等着我?”端木福看着他拿着本书册端坐在榻前,露出笑问道。
沈休文起身随手把书册仍在凳子上,然后上榻抱住了她道:“我回来一会儿了,怕吵醒你,就坐着等一会儿。你饿不饿?”
端木福摸了摸自己肚子,笑着点点头道:“是有点饿了。现在几时了,休文哥哥?”
“快过巳时了,起来吧,正好把早饭和中饭一起吃了。”沈休文笑着摸摸她的脑袋道。
端木福听了却是抱住了他的腰道:“这么晚了,我要走了,休文哥哥。”
沈休文没说话,只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端木福静静地抱了他一会,才抬起头带着微笑道:“不要太想我哦。”
沈休文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道:“我会想你的。”
端木福差点泪水涌出眼眶,低头深吸了口气,又点了点头。
沈休文为她穿衣,看她洗漱,给她改装,又和她一起吃丰盛的一餐。
只是菜很多,但两人食欲一般,只是互相默默夹了不少菜。
沈休文拿手巾轻轻擦着她的手,开口嘱咐道:“路上不要着急赶路,好好吃,好好睡,知道吗?”
“嗯,我会的。”端木福也开口应道。
“一定要注意安全,必要时到地方亮明身份。”沈休文继续叮嘱。
“嗯,我知道。”端木福看着他又应道。
四目相对,沈休文张口再想说什么,但没有再说出口,只是伸出双臂又抱住了她。
他知道她懂自己的心,已无需千言万语。
“休文哥哥,保重。”端木福在他怀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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