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谋婚:撩追小嫡妃

正文 第128章 疑心的种子

    
    “微儿自小就话少,又是臣妾和陛下唯一的孩子,难得如今有了个合适的人,臣妾私心里想着,这赐婚旨意还得陛下来下,这才能不让那镇西候府轻看了微儿去。”
    “皇后是想让朕在下一道赐婚旨意?”崇文帝面色难辨道:“可昨日瑾之那孩子才来见了朕,说是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皇后一笑,“都是小孩子,他们懂什么?陛下膝下只有微儿和婉儿两个公主,如今婉儿要去戎狄,那必然是要大办的,若是陛下将微儿随意挑个人嫁出去,这样,臣妾娘家那边,怕是不怎么好看。”
    昨夜听了高贵妃的话,崇文帝本就忧心皇后娘家的势力过大,如今皇后这话一处来,崇文帝明显脸色就不好了。
    “你敢威胁朕?”
    皇后见崇文帝生气,脸上却并不惊慌,道:“臣妾如何敢威胁陛下?只是微儿是臣妾唯一的女儿,臣妾自然要事事为她打算,臣妾明白,陛下的心不再臣妾这里,臣妾也并不强求,只是陛下见不得臣妾就算了,难道要臣妾的命、根子也拿去做安邦定国的筹码吗?”
    余皇后冷凝的面色,停止的脊背让崇文帝觉得这还是自己相处了半辈子的皇后,只是今日的余皇后却跟以前那个绝不服输的女人不一样。
    她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伤心,透过这双眼睛,崇文帝仿佛看到了余皇后这么多年的心酸,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这个发妻,眼神有些躲闪。
    一直强势到崇文帝有时也得避让的女人突然露出了弱态,这就让崇文帝这个控制欲极强的男人心软了。
    没有男人不喜欢那些柔柔弱弱,需要自己保护的女人,余皇后这样性格的女子确实能激发某些男人的征服欲。
    初时,崇文帝也是想尽了办法,想要得到这个女人的心,想要让她像其他的女人一样,跪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靠自己的恩宠过活,可是没想到,余皇后对这些根本不屑一顾。
    反而是崇文帝,因为余家的缘故处处受到擎制,即不敢对余皇后怎么样,也并不能将她随意的晾着,在余皇后身上,崇文帝第一次认识到了什么叫挫败感。
    后来心思淡了,除了每月的初三十五来皇后的坤宁宫,崇文帝几乎忘了自己这个皇后,他身边的莺莺燕燕那么多,何必苦守着那么一个不识情趣的。
    余皇后淡然起身,不会弯下的脊背深深的伏了下去,随后就那么跪着,就像是不知道大逆不道四个字是怎么写的,竟然直视着崇文帝的眼睛,道:“陛下对臣妾的感情,臣妾以后不再奢望了,您的恩宠,臣妾以后也不争了,臣妾只求陛下,就允了微儿的这桩婚事吧。”
    说着,两滴清泪从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眶里落了出来,像是一个已经被丈夫伤透了心,要自请下堂的弃妇。
    崇文帝猛然间就想起来,这个已经容颜不再的女人,也是让自己一见就丢了心的,那一双灵动摧残的双目,也曾在洞房里羞涩含娇看着自己,立时就让他心旌荡漾。
    “你——你先起来吧。”
    崇文帝竟是伸出了手,亲自将余皇后扶了起来。
    余皇后也不坚持,起来后坐在一边,仍旧看着崇文帝,似乎只有崇文帝答应她的要求,她才会放下心来。
    崇文帝还是有些犹豫,程谨之找他时神色坚定,他怕这件事会造程他的不满。
    朝堂之事本就是平衡跟擎制,镇西候他还要重用,程谨之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更重要的是,镇南侯是自己唯一可完全信得过的人。
    余皇后眼神一闪,脸上的不耐烦转瞬即逝,道:“臣妾在陛下眼里就那么不值得相信,陛下竟当我只是为了微儿考虑吗?”
    崇文帝的注意力果然被余皇后吸引了过来,不无好奇的问她,“皇后的意思是?”
    “戎狄王子来时,臣妾的确是犯了糊涂,不想让微儿远离了臣妾,便挑了瑾之这孩子做微儿的夫婿。”
    余皇后说到这里,崇文帝的面色果然难看了下来。
    余皇后接着说道:“这件事臣妾没有告诉陛下,臣妾知道自己有罪,只是若是重来一次,臣妾仍旧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微儿是臣妾在这深宫里唯一的慰藉,臣妾死后不会让她离开臣妾身边,只是如今木已成舟,陛下若是收回旨意,那戎狄会不会觉得,陛下是不想让嫡出的女儿嫁给他们,才随便挑了个人呢?”
    崇文帝脸色仍旧不好看,只是眼神闪烁,心里在思考着皇后说的话。
    “与其这样,还不如将错就错,普天之下莫非王臣,陛下亲自下了旨意,难道那程谨之还敢抗旨不成?您是君他是臣,莫说是抬举他将微儿嫁给他,就是要他去死,他要是忠心,也绝不会生出半分的不满来。”
    崇文帝如恍然大悟,“你是说——”
    皇后点头,“不错,就将这当成是对镇南侯府的一次试探,看看他们对陛下的忠心到底有几何。”
    崇文帝的口风就变了,“这样的话,微儿嫁给瑾之,也是便宜他了,既然皇后坚持,朕就如皇后所言吧。”
    说罢,崇文帝就如火烧眉毛一般,匆匆的出了坤宁宫,打算将程谨之叫进宫来,好好的勘验他。
    皇后却是一声冷笑,真是荒唐,拿婚事考验臣子这种事,也就崇文帝这个像是得了疑心病的皇帝能做出来的事了。
    不过若是真能让他下旨,他怎么做自己又何必过问。
    有宫女拿来了一条干净的帕子,跪在余皇后面前,恭敬道:“皇后娘娘。”
    余皇后接过帕子,在脸上轻擦两下,那里有自己刚刚强逼出来的两滴眼泪。
    随手将用过的帕子扔到了宫女捧着的漆盘上,余皇后再没了半点的假装,冷冷道:“真是令人恶心。”
    程谨之收到崇文帝让他进宫的消息时,面上是难言的高兴,这下,明心总不会还跟自己闹脾气了吧?
    匆匆进了宫,见到崇文帝时,程谨之心里全是对崇文帝的感谢,只是等崇文帝第一句话说出来时,这些感谢就凝固住了。
    “瑾之啊,朕想了一想,微儿的才情美貌,配你还是绰绰有余的,朕这就为你们主婚,朕这就把微儿托付给你了,你以后可要好好待朕的微儿。”
    程谨之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蒙蒙的,难道陛下叫自己来,不是要给自己解除婚约吗?
    “微臣谢陛下好意,只是赎微臣难以从命,。”
    程谨之脸色不好看,崇文帝的脸色也不好看。
    “怎么,你是想违抗皇命吗?”
    “陛下,臣不敢违抗皇命,只是——”
    程谨之话还未说完,崇文帝就打断了他,“没有只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如今朕是在抬举你,还是你也和那些妄图结党营私的人一样,也对朕阳奉阴违吗?”
    程谨之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这件事的变化为什么会如此之大,末了,程谨之只听得自己苦涩道:“陛下明鉴,臣不敢。”
    “嗯。”
    程谨之虽然同意,只是脸色实在不好看,崇文帝也在心里思考,自己是不是太惯着这个青年才俊了,竟让他在自己面前放肆至此?
    那么镇西候呢?自己平日里对镇西候可是宠信优渥,他会不会也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说完了这件事,崇文帝又训斥了程谨之好些话,才让他退下了。
    程谨之回到府里时,竟是连饭都未吃,就躲去了自己房间,镇西候知道后,也并未多管,反正自从皇后的懿旨下来后,自己这个儿子就没有正常过,倒是侯夫人,一再的派人来请程谨之,程谨之说头疼,这才罢了。
    到第二天时,崇文帝果然如余皇后所料的那样,亲自下了旨意。
    看到来人时,镇西候还以为自己儿子会当中甩脸子,谁想到程谨之什么话都没说,接了旨意后还朝着皇宫所在的方向行了跪拜之礼。
    镇西候还以为程谨之想通了,没想到等传值的太监一走,程谨之登时就将那圣旨扔在了地上,就差没在上面再踩两脚了。
    这下镇西候是坐不住了。
    “你这逆子,你不知道见了圣旨如同面见陛下吗?你以为咱们家的富贵是哪里来的?那都是陛下赐下来的,如今你竟敢——你竟敢——”
    镇西候气到嘴唇发抖,差点说不出话来,“来人,将他给我绑起来,给我狠狠的打!”
    镇西候虽然也有些脾气,可下人们还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程谨之也是半点知错的话都不说,父子俩就那么僵持着。
    一个是为了自己心里对君王的忠心,一个是为了君王的昏聩。
    程谨之这顿打还是没躲得过去,就算侯夫人来了,跪下给程谨之求情,镇西候也是半分都没带理的,当下就开了祠堂,让程谨之跪在列祖列宗面前,在他背上狠狠的抽了十五鞭子。
    之所以会选择这样的惩罚,镇西候也不是傻子,若是罚的重了或者罚在什么明显的地方,瑾之明天一旦不能上朝或者被人发现受了伤,今日的事情就再难瞒住。
    镇西候有忠心不假,甚至可以说是愚忠,只是程谨之是他唯一的血脉,他不会让程谨之有半分的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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