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寺外,因为刚下完雨的缘故而导致并未有什么行人,已枯黄的树叶被先前雨水的冲洗打落至地面,几名年轻的僧侣穿着灰白色的僧袍缓缓清扫着。
唐棠不愿意出来弄湿刚换的新鞋,而关隐则去了六扇门拜访一位前辈,所以便只有钩吻不归陪同古言出来。
“三位施主,晚好。”一名小僧发觉了三人的到来将手中的扫把靠在树干上合掌行礼。
“晚好。”还礼。
小僧微微一笑轻声问道:“施主所来可为祈愿求福?”
“在下想拜访一下缘空方丈。”不归说道。
小僧仔细打量了他几眼伸手笑道:“方丈在禅房,请随我来吧。”
三人跟随着小僧穿过左边的一道门洞来到一处小庭院,就在这时,一位白衣老居士迎了上了。
“悟行,这三位施主是?”
“他们想要拜访一下方丈。”小僧悟行回道。
老居士轻抚长须说道:“嗯,你带这位小师父去吧。”
悟行合掌行礼而后对不归说道:“这边请。”
“这是只允许僧侣去见方丈?”古言问道。
“非也,而是我与这位姑娘有一段缘。”老居士看向钩吻笑道。
钩吻闻言一挑眉饶有兴致的问道:“缘?我与你能有什么缘?”
“二位这边请。”老居士将二人带至一旁的石桌,而不归则跟随着悟行离去拜访方丈。
“现在可以说了吧?”
老居士闻言笑了笑翻开一套茶具缓缓说道:“姑娘可还记得,江南紫鸽?”
钩吻猛的一愣,随后陷入了深沉的回忆之中。
......
她出自诗书世家,却天生异瞳,诲之不详。其母为护其周全,甘舍离亲友含辛将其养大,却意外丧身于一场大火,颠沛流离之际,她偶然听闻纵火凶手,至此,平静的水乡江南便突如其然的出现一只“紫鸽”。
审涵放下盛满清水的木桶擦了擦汗笑道:“紫鸽,歇息一下再练吧。”
“呼...”少女呼出一口浊气睁开了双眼,那一金一紫的双瞳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阿涵,我已经能隐隐感觉到‘真气’的存在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审涵高兴道,不过随即他的神色有黯淡下去。
“怎么了?”少女关切的问道。
审涵摇了摇头:“我没事,只不过...赵老伯他...”
“赵老伯?”
“嗯,赵老伯他...去世了...”
“什么?!怎么可能?我昨天才去看望了他还很精神的!”少女神色慌张一脸不敢相信。
“是彭德,带着人去向老伯收保护费,结果失手...”
“彭德!”少女咬牙切齿。“我去找他!”
审涵一把拉住她:“别冲动,他人手很多。”
“那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杀害赵老伯继续逍遥法外?!”
“我...”
“不必多说了,你在家等我。”少女拿开审涵的手跑了出去。
“等等!”
“......”
“你说,外面来了个小丫头来找我麻烦?”彭德头枕在一位性感女人的双腿上问道。
“没错,她嚷嚷着什么杀人偿命一直让您出去。”
“一个小丫头你们都解决不了?!”
“不,不是...是那个丫头眼睛怪异吓人,弟兄都不敢上前。”
彭德站起身来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说道:“娘的,一群废物,怕怕怕,怕个卵子!”
“你可算出来了,彭德。”少女抬起脑袋愤恨的看向来人。
妖异的双瞳紧紧的盯着自己,一瞬间彭德也被吓的一个踉跄,但他马上稳住了脚步虚张声势的喊道:“就是你个小丫头找本大爷?怎么,是被本大爷英俊的外表所吸引前来投怀送抱吗?不过,我彭德可不好未成年的小姑娘这一口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彭哥说的是,不如就让给小的们吧。”
“是啊,我可从没玩过异瞳的女人,嘿嘿嘿。”
“我呸,向你这样的货色就该被剁碎了喂狗!拿命来!”
少女轻啐一口怒瞪双眼举起匕首向彭德刺去。
“彭哥小心!”
一位忠心的小弟飞快的将彭德扑到在地躲开了匕首,而更多的则是大喊着“杀人啦!”四散而逃。
“一群败类!”少女拔出卡在木柱上匕首再次向彭德杀去。
“等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女侠请先冷静一下。”彭德一把将那名小弟往前推去为自己挡下了一刀。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踢开小弟的尸体少女用力的将匕首抛出插入了彭德的心口。
“你!...”彭德睁大着眼睛贱贱没了呼吸。
“快让开,官府办案!”
远处隐隐听闻官兵的到来,少女想走却已是来之不及。
“紫鸽,你快走!”突然,审涵从一旁冲了出来。
“阿涵?那你怎么办?!”
“别废话了,我来挡住他们!”
审涵推开少女拔出彭德胸口的匕首又往自己身上涂抹了些鲜血向前面跑去。
“犯人在那边,快追!”
官兵们渐渐远去,而少女则无力的滑坐到地上掩面抽泣起来。
江南多雨,但今日的雨势却格外庞大凄凉。
少女独自撑着一叶小舟来至江心,用麻布所遮挡的,是两个褐色粗陶罐。
任由小舟随意的飘着,少女捧起一个陶罐将其内灰白色的粉末撒向江面。
“赵老伯撑了一辈子的船,让他安眠在这江水中想也会开心吧。”
少女放下手中空空的陶罐转而抚摸其另一只柔声道:“阿涵最受不了寂寞,要是让他在这里呆着话怕不是要疯掉。”
她将麻布重新盖好准备撑船返航,可就在这是一道声音传了出来。
“随随便便在江水上撒东西可是很没有教养的行为。”
“你是谁?”少女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小舟上的漂亮女人问道。
“我叫陈瞳,你呢?”陈瞳看着少女的异色双瞳满脸写着“感兴趣”。
“紫鸽。”少女警惕的回答道。
“紫鸽?这名字不好。我想想看...不如,叫你钩吻吧。”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的名字与你有什么干系!?”
陈瞳开心的笑道:“怎么没关系,关系大了,你既然学的是我的功夫就是我的徒弟,那徒弟的名字难道我没有权利过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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