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安阳最近说的最多一句话。
莫说他,他跟了君幕这么久,都不曾见到他家王爷何时那般**落魄过。
许是真的动了真心话那些不为人知一面也渐渐被发觉,被别人看到,被自己唾弃。可这才是人生,有缺点,有遗憾,有不甘心。那些完美主义者,都只不过是包裹着一层皮囊罢了。
陌笙不敢靠近太多,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会伤君幕。
可她着实太狠,恨这些人的自私,恨君幕的无能。名是天之骄子的却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好。
废物,就是一个废物。
“陌笙,最难过的便是幕王爷,小姐这模样谁看了都不好受。”小真劝道:“况且这事出了,如今小姐也已经找回来了,你便别这般与王爷过不去了。”
陌笙瞪他:“你知道小姐于我意味着什么吗,从前相安无事,小姐何曾经历过这种事情,都是在老爷夫人疼爱中成长,可是如今成了什么。任人践踏,受尽磨难。这些人哪里会真心为小姐考虑分毫,他们想的,为的,只是君幕。你知道吗?”
她捶着小真胸口,无声哽咽,无奈至极。
小真抱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他或许不懂陌笙与桃夭之间的感情,但唯有一点的,二人都是拿真心相待,正是因为真心,所以在碰到这种事情时才会特别难过。
可又有什么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没有回旋余地。
桃夭醒来已是早上了,君幕昨夜便这样抱着他睡的,一晚上未动,腿脚麻木。
“这是哪儿啊?”桃夭迷迷糊糊说,一手撑着脑袋,观察四周。
她想起身,手搁在下面,却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回头看去,嫣然是一男子的胳膊。
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要起身,君幕早便醒了,只是看桃夭睡得香甜,便未动。
他搂住桃夭:“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桃夭挣扎,她压根不认识面前这个男人:“你快放开我,我又不认识你,你抱着我做什么?”
她也是被吓坏了,司南衍止千叮咛万嘱咐万不可与别的男人有触碰。她现在不仅碰了,还被抱着了。
相公知道了,肯定要生气的。
二人吵闹很快便被外面找来东西吃的安阳二人听到了。
安阳瞬间凝神,想着进去,又怕坏事,便在外面守着。
因是破庙,隔音很不好,安阳和风雅即便再不想听到动静,也隐约可以听到一点。
“我要回家,我要找我相公。”桃夭怕极了,被君幕抱着,君幕碰到哪里,哪里都好像有毒虫在动,毒逝她,弄的她说浑身难受。
她不安的四处看,担忧万一被其他人或者自家相公看到了,应该怎么解释。
君幕看着桃夭如此防备,如此不想靠他近些,心如刀绞般难受。
他紧紧抱着桃夭,感受怀里的人身子抖的厉害,哑声道:“我是君幕啊,夭夭,你不记得我了?”
桃夭压根不记得这人,只觉得此人如此轻狂,便觉是坏人,于是挣扎更厉害了:“君幕是谁啊,我不知道。我是映灵,不是什么夭夭。你放了我吧,一夜未回,相公知道了可是要担心我的。”
“好好好,我放开你,夭夭你别乱动。”君幕尽量让自己淡定,他知道这样继续下去,只会让桃夭更加想离开自己。
可谁能理解他的心情,最爱的女人不认得自己了,像仇人一样防着他。自小到大他都不晓得无助是怎样一种,自从认识桃夭,经历一些事情后,无助便是常事,心酸就是日常。
他从未想过自己就有这样一天,太不像他自己了。
原来爱一个人可以如此卑微,后悔可以令一人低声下气到这种境地。
是他做错了事,才会有如此结局,他知。
如今面对桃夭这般冷漠,陌生,他知道都是自己的错。即便想要弥补,几乎也成了于事无补。
桃夭得他允诺,莫名的便觉得安心不少,君幕渐渐松开,一只手抬起。桃夭这才觉得舒心,下意识向后退一步。她打量四周,这才发现这里是一处很是破旧的寺庙,周围便是尘土和一些烂掉的桌椅板凳。
“这里是哪里?”她诺诺问了句。
“寺庙。”君幕不敢向前走:“过几天我就会带着你离开相濡,回到烟雨城。”
桃夭瞪大了眼:“你走便是,为何要带上我。”
君幕只觉心痛:“这里不是属于你和我的地方,烟雨城,或者皇宫,那里才是你我的家啊。”
明知道桃夭失忆不记得从前的事情,可是如今这般,他还是有些受不了。
桃夭很迷糊,完全听不懂君幕究竟在说些什么。
“什么啊,我都说过了,我是映灵,不是你的夭夭。”桃夭慌乱摆手,甚至不想去看君幕的眼睛。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可看到他眼,她便会觉得心如刀绞。许久不曾走过的心痛又重新上了心头,难受的她想哭。
事实上她的确想要哭了,觉得莫名其妙又活生生忍住了。
君幕看着心里也是难受,便道:“好,暂时不说这些,你先吃点东西,一晚上未吃喝,仔细伤到身子。”
他说着从一旁收拾的还算干净的板凳上拿起被包裹好的包子。外面天冷,即便是刚刚买来的也已经凉了。
君幕看了眼,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对不起桃夭,“已经有点凉了,夭夭,你就,凑合吃点。”
桃夭诺诺看他,也是真的饿了,便接过来吃。
她不会怀疑有毒与否,在她的认知里还没有毒这一东西存在。
吃了两口,桃夭便摇头:“我不吃了。”
君幕静静瞧着,见她停下便道:“怎么了?”
“不想吃。”桃夭很怕他:“我想回家,我想我相公了。”
君幕最是听不得相公二字,忍着怒气道:“相公,司南衍止可不是你的相公,他在骗你。”
“你胡说,我相公不会骗我的,你这个坏人。”桃夭怒气冲冲吼道,原本对君幕建起来的一丁点好印象全都没了。
君幕牙齿都在发颤,天知道他是多想抱着桃夭告诉他,他就是她的相公,什么司南衍止,全部都是假的。
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如今都成了奢望他又能怪得了谁?
安阳听着好不容易止下的争吵,现在又重新上演,担心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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