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卧龙谷。
柳如烟等人于数天前回到终南山,当抵达仙人居客栈时,天已尽黑。
星辰满天,明月高悬,重回故地,每个人心里都激动不已,因为客栈里还有正等待着他们的人。大家分开已有半月之久,久別重逢自是有许多话要说,柳如烟等人一到客栈,便来到柜台前向掌柜的询问梦花他们的情况。
柳如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后,掌柜的陪着笑脸说,他们要找的人依然住在店里,吩咐小二上楼去通知客人,小二火急火燎的跑上楼去,过了半晌,领着几个人下得楼来,正是楚梦花、许冷月、上官红琴和杨春兰。她们在楼梯口一眼便瞥见了大堂里立着的柳如烟等人。
众人先是一怔,随即笑脸相迎,冷月和梦花相视一笑,梦花朝堂中柳如烟等人挥一挥手,兴奋地喊道:「柳哥哥,爹爹,你们,你们终于回来了!」她急忙奔向大堂上。
楚云飞展颜一笑,朝梦花点一点头,道:「花儿,你们都还好吧!来,来,让爹好生看看你!」他走过来,拉着梦花的手,无限慈爱的看着她。
楚梦花睁大着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楚云飞布满皱纹的苍桑脸庞,喃喃道:「爹爹,您总算是回来了,女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您去了哪里?为什么那么久都不回来?」她端详着父亲,一头扑进楚云飞怀里,嘤嘤浅泣着。
楚云飞搂着女儿肩头,轻轻拍一拍她廋削的背脊,幽幽叹息着道:「好了,花儿,別哭了,別哭了啊,你看爹爹不是回来了么?」他双手扶着楚梦花肩膀,一脸慈爱的打量着女儿。
这时,上官红琴和许冷月杨春兰全都来到大堂上。柳如烟刚要和她们打招呼,许冷月的眉头一蹙,眼睛在人群里张望,她突然疑惑问道:「我爹爹呢?他怎么不在?难道他没和你们一起回来么?」她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随着浮现一丝不安。
上官红琴也不由怔了怔,诧异地望着风尘仆仆的一行人,皱眉道:「楚兄弟,你大哥呢?」她一脸疑惑地看着楚云飞。
楚云飞微笑道:「嫂子,好久不见,大哥本和我们一起回来的,但在半路上遇到一个故人,将大哥请上华山去了。」
「故人?什么故人?是谁呀?」上官红琴更加困惑。
「他的这位朋友,您也是见过的,就是十年前常与大哥在一起的那位华山飞鹰辜志。」他沉吟着「我们回到汉中时,在一家客栈里用餐,恰巧遇到辜志的徒弟,他正向我们打听大哥的下落,我们都感到奇怪,原来他是华山飞鹰辜志的关门弟子,说是辜志身患重病时日无多,想在临终前见一面许大哥!」他深深叹息着,目光里闪着奇怪的光亮。
上官红琴思索片刻,豁然道:「哦,是他?我记起来了,就是当年那位义薄云天的华山大侠!只是,这十年来,他们兄弟之间几乎再无来往,此刻……」她也幽幽叹息一声「你说他得了重病?可是什么病?」
楚云飞道还:「听他的徒弟说,是极严重的肺病,已有好多年了,如今病情每况愈下,已十分危急,恐怕也没有多少时日了!」
许冷月满脸显出失望之色,望了一眼梦花,瞥见梦花却在同柳如烟谈着话儿,梦花似哭似笑地说道:「柳哥哥,你们总算是把我爹找回来了,这么些天,你们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爹爹是被什么人抓走的?」她说着话,本想伸手去握住柳如烟的手,可瞥见一旁的罗香雪,顿时将手缩了回来。
杨春兰站在一旁,平静地望着众人谈话,那么多天的离情別绪,那么多天的担惊受怕,可总算将他们盼回来了,可她心里也有一些话想对柳如烟说,但这样的情形,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见柳如烟同梦花正说的热络,她也不便插话。但不管怎么样,他们总算是平安回来了,见柳如烟如愿
找到了师傅,她也暗暗为他高兴。她心里如湖水涌动,自己也不知道是喜悦还是忧愁。ap.
众人尽数落坐,客栈里灯火闪耀,虽然饭点已过,大堂里依然有几桌零散客人。
月已升起,星光满天,夏夜里散发着微微署气,长街上行人稀少,各种店铺悉数打烊,只有客栈酒楼和茶水食铺还亮着灯火。
上官红琴招呼小二前来,叫了两大桌丰盛酒菜,为柳如烟众人接风洗尘。
酒菜很快端上桌,柳如烟首先为楚云飞和雷震天斟满杯,又为上官红琴斟上,大家纷纷举杯相邀,为庆贺楚云飞平安归来,上官红琴一边安慰楚云飞重建家园,一边又说起迟迟未归的许枫和阔別已久的红琴居。大家你一句我一言的说着话儿,时而欢快,时而又带了点感伤。
一路舟车劳顿,大家都已疲惫不堪,似乎每个人欢快的外表下都藏着些心事,好在,这千里寻踪,总算没有白费力气,能如此顺利地找到楚云飞,是先前所不能预料的。虽然艰险重重,但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许冷月见楚梦花和楚云飞父女团聚,她打心里由衷为他们高兴,但又忍不住想到自己的爹爹,心里有了深深的思念牵挂,同时不免为爹爹担忧,凭生出一股落寞惆怅。除了爹爹,还有一个人让她十分想念,便是自幼疼爱她的马伯伯,他们已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她的马伯伯是否已回到红琴居?想着想着,心上又布满了苦涩酸楚。
上官红琴说道:「老爷他可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她面色平静地看着楚云飞。
楚云飞说道:「此地距离华山不远,应该这一两天便要回来的,华山飞鹰辜志我们也都见过,虽是久未谋面,但当年大哥与他交往甚密,只是后来因故分开,如今他也是晚景凄凉,身边无儿无女,幸好有个徒弟照料,据他那个徒弟说,他兴许已没有多少日子了,大哥本是重情重义之人,他们兄弟俩当要好好叙叙的。」
上官红琴听得频频点头,叹息着道:「唉,不想辜志晚景如此,真是可悲可叹!人生总是无常,谁又说得清以后会怎么样呢?我们就在店里等着他。」
柳如烟说道:「伯娘莫要担心,辜志那个徒弟我们是见过的,倒是一条汉子。若是日后还有机会再见到他,我定要和他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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