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毒,将军已上瘾

第一百六十九言 将错就错

    
    翌日,阳城里又发现一具被啃咬过的尸体,一时间,阳城里人心惶惶,百姓们都人人自危;逐渐的不知道从哪儿便传出了流言,说这是上天对景漠国的惩罚,因为景漠国的杀孽太重。
    起初,人们听到这则流言,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反响,也没有多少人相信,大多数人都是把这当做谬论,左耳听完右耳出;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流言就传成了:是因为战王爷杀孽太重,导致上天对景漠国降下惩罚,那些毒人则成了他们口中所谓的上天派来惩罚他们的使者。
    阳城里,路边的茶楼,人影错落,街上还时不时的传来两三声吆喝,一副好不热闹的景象;这日,沉香与人相约在茶楼商谈,因为楼下人多嘈杂,沉香便将地点放在了茶楼的二楼雅座;刚刚提裙坐下,便见楼下有一人在众人前摇扇,然后只听得一声醒木拍桌的声音,紧接着摇扇的那人开口了,“各位看官,请细听分明。”
    沉香见人还没有来,便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可那说书人说了一两句,沉香便听出不对来了,尽是些什么杀星转世,还有什么上天的惩罚了;越是听到后面,沉香越是愤怒,最后见他还要把自家小姐也妖魔化,沉香终于忍不住了,在楼上大声喝斥道,“真是岂有此理,皇族之人岂是尔等可随意妄谈;你们现在只不过听了从哪里传出来流言,就肆意将各种罪名往战王爷和王妃身上扣;你们现在说他是杀星转世,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你们都忘了是谁在国家即将灭亡之际,在沙场奋力杀敌、浴血奋战了?你们忘了是谁在危难的时候,在阳城里拿自己的嫁妆给你们开棚施粥的吗?你们扪心自问一下,战王爷和王妃可有仗着权势欺压过你们?”
    说完这话,沉香气得连生意都不想谈了,甩袖离开了,茶楼里的人被这番话惊得不敢出声,一时间竟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有些人回过神来,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们刚才竟然在遑论皇族之人,简直是不要命了,幸好这姑娘出来阻止了,这些人越想越觉得自己是鬼迷心窍了,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做,这要是被有心人告到府衙里,那就要受罪了,这样一想,心虚的赶紧就出了茶楼,顿时,茶楼的人就受了一半。
    沉香刚走出茶楼,就听身后的那说书人又是用醒木拍桌,这回开口却不是说什么杀星转世了,转说江湖上的风烟趣事去了,沉香听了这才离开了茶楼;一想想外面的流言已经这般猖獗了,沉香就有些担心自家小姐,她现在怀着小世子,不能动气,最好不要知道这件事,因为不放心,沉香还是去了王府一趟。
    不过沉香还是去晚了,秦梓枫本来不知道这些事,可现在也已经知道了,因为府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堆百姓们,这些人大多都提着菜篮子,臭鸡蛋、烂白菜一颗接着一颗的砸在了战王府的大门上,秦梓枫在里面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涌上的是一阵阵的无奈和难过,她现在终于明白皇兄说的那些话了。
    ‘妆嫫徒费黛,磨甋讵成璋?’这句话当时不理解,现在的秦梓枫却充分理解了,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因为一些流言,这些老百姓们居然就可以这样对待他们,真的让人心寒;原来皇兄时时觉得心累,自己还道是皇兄想的太多,可自己遇到的时候,才知道皇兄的不容易,做的好时,人人称赞,可若是有一点的流言蜚语,那就是人人唾骂,真可谓是一时天堂,一时地狱。
    “王妃,要派人赶走他们吗?”周叔站在秦梓枫的身后问道,这些平民的污言碎语简直不堪入耳,连他都已经听不下去了。
    秦梓枫扯出个笑容道,“不要跟他们正面冲突,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做什么也不对。”
    “噢!对了,周叔,刚刚那些被砸中的仆人们,给他们做顿好的犒劳一下,还有,今日你们尽量不要出去了,要是非得出去不可,挑个眼生的出去,免得出现一些其他的意外。”
    “王妃,可是他们也太过分了,我们难道就什么也不做吗?”连一向沉稳的赤练听了那些话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呵呵,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这可不是你们王妃我的风格,我又不是白莲花;周叔,你从后门出去,找几个人头熟的来,将这些人姓氏名谁,家住哪里都记下来,等夫君处理完外面那些流言,到时候我们再好好算这笔帐,平时我不摆皇族的架子,并不代表皇族的威严可以被任何人挑战。”秦梓枫自认为自己从不是个大度的人,既然你们都狼心狗肺了,我还不能睚眦必报了么!
    不止秦梓枫这里,皇帝那里也是忙得焦头乱额的,流言现在居然还影响到一小部分新晋的言官,竟然还敢给他写奏折弹劾岑浩铮,皇帝越看越起气,最后也懒得看了,直接让元禄将这些奏折都丢到一边去,等岑浩铮进宫的时候让他自己看去。
    “愚昧,真是愚昧,简直是愚蠢到了极点,丢人!”正批改着奏折呢,翻开下一本,居然又是跟前几本是一样的言论,皇帝一看就知道那是商量好的,顿时气就不打一出来,啪的一声,把那本奏折甩地上了。
    元禄冲底下的小太监使了个眼神,让他把奏折捡起来,自己安抚皇帝去了,“皇上息怒,气大伤身呐!这身子是您自个儿的,犯不着为这些琐事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朕能不生气吗?这次选拔出来的言官到底怎么回事?尽是些无能之辈,听了一些市井流言,就急惶惶的写了奏折来弹劾这个弹劾那个,他当他是谁?非得把朕的朝堂弄得鸡犬不宁他们才开心是不是?”皇帝越说越生气,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小太监和宫女们听到皇帝的吼声,吓得连忙跪倒一大片,用秦梓枫的话说,那就是一大片萝卜地;一想起这丫头说的话,皇帝的气顿时就消了大半了,“都起来吧!”
    话音刚落,岑浩铮踩着点就来了,他火气刚消,这臭小子就来了,还真是会挑时候。
    “皇上,臣有要事启奏。”岑浩铮一这样说话,皇帝就知道他肯定没憋什么好屁,可还是冲元禄摆摆手,元禄会意,忙领着宫人们下去了。
    “行了,有什么事就说吧!你小子肯定又来坑我了。”皇帝一边批着奏折,一边说道,然后还呶了呶嘴,“喏,去把那些奏折看了吧!”
    岑浩铮依言拿起奏折翻看,一边看一边说,“皇上,流言一事还需你配合。”
    “配合?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毒人那事你都还没给我个交代,你现在又要做什么?不就是一些市井流言吗,别跟我说你岑浩铮解决不了。”皇帝一听他开口说配合就一百个不愿意,虽然最后都能受益,但这整个过程是无比操蛋。
    也不管他还在郁闷着,岑浩铮就又继续说,“你以为这流言会推动得这么快是因为什么?”
    “嗯?你别告诉我这是你弄出来的啊!不然我能弄死你。”皇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中间有什么猫腻。
    “我只是任由它发展,便愈演愈烈,直至今天;皇上,你认为这背后之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岑浩铮看完奏折,抬眼看向皇帝,等着他的答案。
    皇帝摸着下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直接就问,“你打算怎么做?”
    “既然他们想鹬蚌相争渔人得利,那我们就将计就计,到时候,幕后黑手是谁,自然一目了然。”岑浩铮的一双黑眸里有什么在闪动,只是因为太快,一闪而过,所以皇帝并没有看清楚。
    思考了片刻,皇帝才开口说话,“你是想让我明面上顺着流言把你处置了,收了你的兵权?然后引出幕后之人?”
    “是。”岑浩铮回答的干脆利落,直哽得皇帝没有话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岑将军为朕开疆辟土,朕甚为感激,可今上天示警,为保这江山社稷,即今日起,岑将军在府休养,钦此。”战王府一干人等包括秦梓枫在内,接到这道圣旨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这是怎么一回事?皇兄难道真的听信了这些流言?可夫君不可能任由事态发展的这么严重的,难道说,皇兄真的听信了流言,起了疑心?
    跟着自家夫君接了圣旨,等宣旨的公公走了之后,秦梓枫便迫不及待的拉着自家夫君回了房。“夫君,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皇兄他……”
    “嘘!”岑浩铮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眼睛里含着的意思让秦梓枫有点接受无能,她真的理会不了到底是啥意思,兴许是看出来她不懂,岑浩铮将人拉到了桌边坐下,沾着茶水写了四个字:将计就计。秦梓枫一看这个就明白了,立刻就领会了,非常配合的嚷嚷道,“皇兄这到底什么意思,我非得进宫去好好问问他。这也太过分了。”
    同一时间里,秦梓枫让人加急赶制的手套也都好了,秦梓枫让人悄悄的将东西分发下去,交待完众人收拾那些尸体的时候需要注意的事项就没再过问;长公主和岑元帅本来是满心欢喜的去给秦梓枫寻虫草花补身体,结果回来就听满城的人都在议论自家儿砸被夺了兵权一事,这把两人惊得不轻,回了城就往战王府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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