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悠闲晃荡到方才那家客栈对面的茶馆里,坐在靠门的位置,颇为享受的看着官府的人气急败坏的跑了出来,临走时还不忘劈头盖脸把客栈老板臭骂一顿。一个个摇头腹诽,倒更像是一群看戏的闲人。
闲谈一阵,待茶凉的差不多了,五人又去寻了家客栈住下。
合上了门,炼狱便深深皱起了眉头。
他虽知道可能被人下了蛊,却不知那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想了想,自己身上似乎没什么值得让人下如此血本的东西,那便是他身边的人吧……说起来,虽与牡丹、啸天、雨生三人相处了一段时间,但他们的事他并不多了解,甚至是一无所知。
惭愧啊惭愧……
伸出手,骨节在桌上毫无节奏的敲了几下,眉头此时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是一个对外事毫不关心的人,让如此一个他想发现点什么,真是一个字——难!
在屋里来回的踱着步子,第一次如此烦躁,甚至想甩下一切,毒中了就中了,死了就死了,他不想掺进这些繁乱的事里,不想!!!
一边要自己思索,一边又要装作无事的跟他们相处,他为的谁!……他为的谁?
眼中又闪过一抹复杂,炼狱深吸一口气,平下了心情。
越是遇到了这种事,越是要冷静。
既然无法发现什么,那么现在就该动身了吧……
刚要冲出去,垂在一侧的左手突然不受控制的抬了起来。
炼狱一惊,还未动作,便听门外响起一声:“咳,好友,不介意我进去坐坐吧?”
好友?……炼狱叹了口气,不语。
“不是你说不喜欢那三个字,既然“炼狱兄”你不太喜欢,我可是费尽了脑汁才想到“好友”,既亲切又好听,怎样?”
炼狱右手努力控制住左手的骚动,也尽量避免闹出动静。
“好友?”门口的人敲了几声门。
“……”炼狱静静的看着门。
“我算你默认了啊?”
“……”
在门外呆了半刻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袁亮两手扒着门,小心翼翼的推开一条缝,两眼滴溜溜转了几圈,见房间里竟没有人,便又开了些……
炼狱在暗处鄙视,采花贼果然还是采花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待袁亮半只脚挪进了屋子,炼狱左手突然一个使劲,打破了一侧的花瓶。袁亮闻声走了过去。
“好友?我在门外如此之久你也不说一句,真是……”
“……”
炼狱见袁亮已经看见自己便不再掩饰,毫无异样的道:“采花贼?”
袁亮左边脸颊一抽搐,他这意思是说采花贼不配称他为好友,还是自己一个采花贼没事跑去一个男人的房里干什么……看了看炼狱淡漠的眼神,咽了一口口水,还是说都有……
“咳咳,这么说就不对了,好歹我也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美男子,再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好友莫再提。”
炼狱不再言语,他怕一张嘴露出破绽。
“呃,我来是要跟你说,牡丹、啸天今晚要去吴府再打探一下。这是他们本来要给你的一些有关那吴府的消息,由于没什么时间了,让我转交给你。”
袁亮自袖中抽出一封书信,刚要交给炼狱,不料一个拳头猛然打了过来……
只见炼狱吃力控制拳头往外偏了一些,一拳打在袁亮身后的墙上,袁亮被迫后退贴在墙面……两人贴的极近,两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
“好友?……”袁亮眼里震惊。炼狱眼里也微微闪过一丝不自然,只是马上又回复了那淡漠的态度。
右手掐住袁亮的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不言不语,只冲身前人的眼上轻吹了一口气。
“!!!”袁亮再次震惊,身体一颤,脸上似是被气得火红一片。两手用力推开炼狱,飞也似的逃之夭夭了。
待人跑的没影儿了,炼狱才开始大口喘着气,额上却早已有了细密的汗珠……好险……
但是……尽管是自己的原因,看见一个男人因为一个“男人”红脸而逃,心里还是一万分的不爽。
盯着自己刚才又不受控制的左手,他心里已至惊骇。再不犹豫,捏着手里的书信,一个纵身跳出窗外……
不稍片刻,刚刚落荒而逃的人又返了回来,看了一眼大敞的窗子,又看了一眼墙上被拳头砸出的一个大坑,回过神来若有所思。
——石亭
一身穿金黄长袍的男子独坐亭中饮茶。
一身背巨大镰刀的魁梧男子由远及近。
魁梧男子头戴斗笠,待坐于亭中,抬了脸,只见其长有两道粗狂眉毛,脸色冰冷,盯着金黄长袍之人不语。
“如何?”
“按原计划,原本再过几天便可完全控制,只是他体内似有什么物质与其相抗,到现在也只能短时间控制其四肢。”
“哦?……”金黄长袍的男子陷入一段深思,魁梧男子也没有打断。
“兴许是那物。”静默片刻,男子缓缓道。
魁梧男子见其眼中极度的兴奋没有说话,却也点点头。
“嗯……看来短时间内无法完全控制了……你能确定中原再无第二个能解那种蛊的人?”
“嗯。”魁梧男子果断的道。
“那便可以不急……不过我倒是很期待他见了你以后会是什么表情。”
“那便期待吧。”
————
竹,在北方较少见,而且像如此翠绿欲滴且又粗壮的竹子更是少见。
炼狱缓缓步入这一片苍翠的绿林,感受风吹竹叶发出的鸣声……
这里,果然是一个能让人放松的好地方。
猛然,万竹林前方出现一股气流波动,且徐徐向四周扩散开来。
炼狱神色不动,周身也散发出一股气劲,与那气流波动相撞发出不小的爆裂声。
“哈哈哈哈……有客从远方来,不亦乐乎!”
竹林深处传来一男子的声音,不大,却听得真切。
不犹豫,直向前去。
不到片刻便见一不大不小的竹屋,往里望去,不论床铺、桌椅,乃至茶具都是竹制。
而一身穿大红衣袍的妩媚男子便坐于屋前唯一是石质的桌旁。
“邪医。”炼狱盯着他道。
妩媚男子微微一笑,只一伸手,一只茶壶便从屋中飞掠而来,茶水轻倒在两个早已放好的茶杯中。
“请。”
“请”字刚落,一茶杯已是被随手甩了过来。
炼狱不慌不忙,手蘸茶杯随其划了半个弧,恰巧在胸前停下。杯里的水潵溅空中却又落回杯里。
妩媚男子又一笑,同炼狱将手中清茶一饮而尽。
两人在不知不觉中相互防备,相互观察,却没人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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