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们所求不多,若宫主却有不舍,我等不会强行索取,这便离开,不会再来打扰!”肖乔向折枝扶手,礼仪周全轻道。
折枝掩面轻笑,才抬眼注视眼前的人,细看时,这眉宇间冷若冰霜,气定神闲与瞳的却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比之瞳却要温软的多,而后看向蜜合道:“他便是你口中的乔儿?”
蜜合甜甜的看向折枝,像是在夸耀一件无价之宝般惊叹道:“乔,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
折枝笑而不语。蜜合脸一沉,道:“乔儿在问姐姐话呢!”
“不过是些枯草野虫,有何不舍的?”折枝起身,抖落身上的尘埃,对小墨道:“把水晶瓶给大人,免得弄丢了!”
小墨点头应着,自怀中掏出瓶子,抬手就递给了肖乔,伊蓝殷勤的手愣在中间,无可耐何的笑问肖乔道:“这些娃都不是我家亲生的吧?”
伊蓝见小乔低头浅笑,小心收好瓶子,才抬眼对折枝礼道:“谢谢姐姐!只是不知如何报答?”
“报答?不如将这两个送给我!”说着,指着小墨与蜜合,调侃的看着伊蓝。伊蓝故作如懈重负作揖礼道:“就这?想要,拿去!”而后爽朗大笑,时不时察言观色的偷瞟着身侧肖乔,见肖乔神情如初,长舒口气才又道:“冒昧问姐姐一句,唐哥可还安好?”
折枝点头,顿了顿道:“只是还需时日静养,若你家中无事,便留他在此处多呆些日子吧!”
“那就有劳姐姐!”
折枝轻应摇头,而后道:“小唐在偏房。石室中,我煮了些饭食,你们自行取用吧。”见三人同时行礼,笑着转身招呼小墨与蜜合往更深的林间走去,只是掠过肖乔身侧时,不露痕迹的嗅了嗅,而后暗自感叹:“原来还有故人!”
小墨见三人看向自己不解的互相交换眼神,才道:“蜜合嫌少,姐姐带我们再去捉些油蛊回来!”
折枝同时点头应着,而后爱怜般的摸了摸小墨后背,赞许道:“挺细心的,可爱死了!”
蜜合听折枝夸耀小墨,神气十足道:“我成年了,就要嫁给小墨的!”
小墨一听,笑的完全合不拢嘴,羞涩了下,便横冲直撞的向前疯跑,蜜合见状,对折枝扮着鬼脸,一阵娇笑,也跟着追了上去。
三人立在石室内,也是一阵惊叹,这水月洞天果然是别出心裁,石室大体构造应是天然而成,上下两层,处处人工精心雕琢,光看进入时的石雕花园,就足于证明水月洞天曾在筒国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石雕花园处处花团锦簇、青翠欲滴,转向前厅时,一颗苍翠挺拔的榕树,遮天蔽日,抬眼望去仿佛耸入云端,似有祥瑞之气萦绕周围。三人忍不住抬眼又多看了几眼,才抬脚进了前厅,穿过不长的过道,去了唐幼安所在的偏房。
唐幼安自见到小墨,知家主一切安好,睡的踏实,伊蓝轻唤了数声,才微微转醒,待看清来人,才道:“怎么你们也来了?”而后分别点头示意肖乔与紫衣。见紫衣斜依在床尾的墙边,轻声道:“红姐与乐山,没有一起吗?”
“红姐也来了吗?”紫衣突的望向肖乔,疑惑道。
“乐山不是留守?”伊蓝历来自负却又至情至性,见唐幼安所言并非自己所推测的,便不安的急急问道。唐幼安不知所以,叹道:“我与乐山在涅凤坪被人伏击,我强行突围,回转与你报信,中途又与人交手,被此间主人所救。”
紫衣突的怒道:“家主,你是不是猪脑子?还说什么美男……”
伊蓝冷斥打断紫衣,而后急问道:“这么说起来,你是真受伤了?”
唐幼安已知乐山无事,心上自然坦然,暗示眼神于肖乔,打趣伊蓝道:“半条命都送了,能不真?”
伊蓝深受打击,面露担忧,焦虑道:“你已伤成这样,乐山恐怕已无力自保了吧?”
“好了,你不要再吓他了!”肖乔话语刚落,唐幼安便抑制不住的狂笑出声,伊蓝与紫衣见此,才齐涮涮的看向肖乔,“我与红姐姐在涅凤坪救下乐山时,他确实伤的很重,可幸我离开时他已无大碍。”
伊蓝回想自己昨晚在肖乔面前侃侃而谈的样子,真是没脸了。紫衣甚不明白,又询问了几句,方才梳理清楚。问道:“你们究竟是被何人伏击?可有眉目?”
唐幼安这才止了笑意,回想前日,道:“他们只守着涅凤坪一带,与我俩生死相拼,细想下,并未有太多追击之意!”
“确实,我救下乐山时曾与之交手,而后急走隐于林间,他们却一直未曾再露面。”肖乔也陷于沉思,而后不解道:“来人声音尖锐怪异,不像寻常江湖人!”
“公子还闻得他们言语?我与乐山与之交手时,屡屡试探对方都是一言不发。”唐幼安突的疑问,看向伊蓝,伊蓝有时虽过于自负,推测时有偏移,但如果消息全面,略收些自负之气,颇能洞察全局,解开疑惑。伊蓝见众人看向自己,先前的失落就去了大半,搓动手指斜依在石床边,而后喃喃自语般分析道:“寻什么东西?在涅凤坪一带,数队人马训练有素,刻意隐瞒身份,不与外人过多纠缠。”而后看向唐幼安,又道:“此间,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唐幼安低头沉思,突的脸色一变,正欲说时,肖乔的声音幽幽传出:“长生!”
“对,之前我以为折枝玩笑,可后来细思,却也有可能!”唐幼安见肖乔已道出答案,附和道:“此间宫主,家主可见到?”见伊蓝点头回应,方道:“宫主面容与蜜合无一二,可我无意间听折枝叫她百岁老人家。”
“并非玩笑,确实如此。”肖乔将先前众人晕倒时,自己所闻所见皆一一道出,紫衣与唐幼安免不得惊叹连连。
伊蓝却突问道:“小乔为何不曾陷入幻雾?”
“想来,我师娘那派的修习让我气血异于常人!”而后又道:“宁心,曾想用我血来解毒,怕你责骂她,一直未能如愿!”
伊蓝冷哼:“她敢,我弄死宁越!”
紫衣嗤之以鼻,怒骂道:“见色忘义。”
肖乔轻咳了声,伊蓝皮厚不自知,白了眼紫衣,缓缓站起身形感叹道:“长生啊!不但长生还能不老?多么骇人听闻。千百年来,莫说君王,普通人求仙问道也不是少数。唉,不说他人,就说你我,此时心上也难免起浮吧。”伊蓝低头审视紫衣与幼安,独独忽略肖乔,紫衣不免心中不平,刻薄道:“是啊,有些人看淡生死,清高着呢!我等俗人,难免心生贪念。”偶后刻意看向肖乔,不屑的冷哼。
肖乔一向冷淡,并不在意,只移开视线,暗自思虑。
伊蓝深知紫衣与肖乔不对路,可维护之势从来夺人,逼近紫衣耳语道:“牙尖嘴利的,欠收拾是不是?”紫衣抬眼怒目圆睁,正欲发泄时,伊蓝也夸张的瞪大双眼,而后眼珠子一对,赖皮道:“在姑爷跟前儿,给爷留点面子。啊!”伊蓝的斗鸡眼近在咫尺,紫衣突笑出声,又慌忙收紧嘴角,抬眼恨恨的,故意撞开伊蓝,立在更远处,静静的看着屋外。
心道: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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