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阿叶,你...”大白仿佛没料到楚辞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开口,只是话还没说完,地面便传来一阵剧烈地震动。
楚辞好容易才站稳身子,一脸奇怪地看向神情十分怪异大白,“大白,你怎么了?”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大白脸上的表情太过复杂,抬头望着天空的某处,手紧紧握成了拳,指关节发白,楚辞都清楚地看见从大白白皙的指缝中渗出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在微微晃动的地面上砸出一朵妖艳的血花。
见大白没反应,楚辞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大白?”
“啊?”大白这才回过了神,楚辞眉头就锁了起来,“大白,你是不是知道这震动的原因?”
“我终于明白九重为何会贸然进攻妖界,原来...呵,该说真不愧是师尊教出来的人吗?我亲爱的师尊大人~”大白并没有回答楚辞,只是上前一步,拉过楚辞,将楚辞掩在身后,望着天空上突然压下来的云朵,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讥讽。
楚辞一张脸憋得通红,整个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绑住一般,分毫动弹不得,费力地抬头看了,却还能看见大白的大脑袋。
正当楚辞想要冲破灵压的时候,一道声音随着云朵的迫近愈发地近了,“唉,为师也没料到,你我师徒再见会是这般局面。”
楚辞愣了一瞬,突然想起大白之前是叫了一声师尊来着?师徒...来的事胥江天尊?楚辞嘴角一抽,就想去找江缈,但此时身体被胥江的灵压压迫,动弹不得,刚想冲破,就听见了月璃央的一声冷笑,“啧,胥江老头,你还真敢来啊?莫非真以为月一峰不会留人守着了?”
紧接着,楚辞感觉身上的压迫悄然散去,身子一软,就正好被正太版的月璃央轻轻扶住,虽说是正太版,但是月璃央终究还是月璃央,轻轻松松地卸去楚辞周身的压力,一个跨步挡在了楚辞面前。
不过正太版的月璃央只是到了楚辞的腰际,说挡,其实也是挡不住的。
楚辞见到这种情况嘴角抽了抽,到底没有拆台,只是抬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老者。
说是老者,其实不然,胥江脸上并没有多少皱纹,只是眼尾唇角有着些许淡淡的细纹,眼睛略显浑浊,那张略带沧桑的脸上依稀看得出胥江从前俊美的模样,那头白发和雪白的胡子特别的扎眼,嘴角噙着和善的笑意,微风吹过,衣袂和胡子头发微微飞扬。若是忽略眼睛,胥江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个和蔼的老爷爷。
胥江这边听到月璃央的声音仿佛是吃了一惊,蓦地摇头苦笑,“唉,到底是算漏了你,你果然是最不可捉摸的变数啊。”
“变数?啧。”月璃央摸着下巴冷笑,“最大的变数应该是一直信命的你吧,任谁能想到堂堂天尊,有朝一日会掠夺各界灵脉为己用,制造那些毫无美感的‘行尸走肉’吧?”
空气似乎停滞了一瞬,过了一会儿,胥江摸着胡子感叹道:“人都想活的再久一点啊...”
胥江侧目看了眼并肩而立的大白和月璃央,眼底闪过一丝兴味,“我没想到你们兄弟竟然还有并肩作战的一天啊。”
“你没想到的多了,这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楚辞见胥江这罪魁祸首竟然还在挑拨大白月璃央兄弟的关系,就忍不住出声讥讽。
胥江这才注意到了楚辞的存在,只是看到楚辞的第一眼,愣了一瞬,紧接着一张脸就扭曲了起来,使得他并无多少皱纹的脸上横添了几分狰狞,胥江看着楚辞咬牙切齿道:“凌夕,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
就说着,楚辞头顶的天空陡然暗了下来,大白和月璃央双双将楚辞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胥江,可偏偏楚辞不配合,继续哼哼,“就你啊,抢多少灵脉夺多少气运都无法弥补你天性的缺失,不然你现在怎么会这样呢?哦,说起来,你现在应该比之前更苍老一些才是,毕竟九幽炼狱那里月璃央可是毁了你一个分身啊。”
大白看到胥江的手微微颤动,这是胥江暴怒的前兆,虽然不明白楚辞哪里戳到了胥江的痛点,还是皱眉提醒,“阿叶,别说了。”
月璃央却颇有兴致地继续听着,这狐狸欺软怕硬的性子是不会变的,如今他敢肆无忌惮地挑衅胥江只怕手里是有底牌的,只是能跟胥江抗衡的底牌.......月璃央带着邪肆地笑意向四周打量,果然在不远处的天际,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哦~对了,毁了那东西的时候,我和我家前辈也在哦,你知道我家前辈是谁吗?就是你最讨厌的九尾天狐哦,万万年前你因我家前前辈一败涂地,万万年后,你继续因我和前辈再毁一次。啊,听我家魔尊说,你是最信命的,那这一切是不是就意味着你最终都要败在九尾天狐身上?”
“小辈...找死...”以楚辞为中心的三人周遭的风更加肆虐,尘土微扬,楚辞有些睁不开眼,但身前传来的灵压可不是骗人的,楚辞也顾不得是不是要灌一嘴风沙,仰着脑袋,朝着天空大喊。
“江缈大前辈,你再不出来本少主就要被打死了,本少主死了,幻月树海那位肯定会撕了你的......”
大白在也睁不开眼,但感到身前传来的灵波,脸色一白,就挡在了楚辞面前,只是还未站定,就被一只小小暖暖的手扯到了一边,大白愣了一瞬,顺着这只小手看过去,只看到月璃央面无表情的小脸和复杂的眼神,大白疑惑,月璃央就朝大白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乱来。
大白虽满腹疑惑,却还是照做了,只是担忧的眼神没有离开楚辞分毫。
混乱中,传来一声闷哼,楚辞感到身侧有阵清风吹过,就仰着脑袋笑嘻嘻地看了过去,“嘿嘿,来得够及时的呀。”
满天尘土散尽,江缈恨恨地瞪了楚辞一眼,“我可没让你这么刺激他,你自己非要作死。”
“我要不刺激他,你能凑这么近还不被他察觉吗?还嫌,哼。”楚辞就朝江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见江缈扶额摇头,月璃央眉头一挑,唇角微微勾起,他就觉得这个动作十分眼熟,似乎某只狐狸身边的人都做过这个动作来着。
“胥江,好久不见。”江缈撇了楚辞一眼,就走到趴在地上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的胥江面前,神情复杂地开口。
“江,江缈?你...你回来了?”胥江强撑着想要起身,却因受伤又重重地跌在地上,只是眼睛没有从江缈身上移开片刻。
两人一站一躺,一鹤发老人,一墨发青年,楚辞记得这两位是同龄人,虽胥江的修为不及江缈,但两人之前的对比还是太过明显,两人就这么遥遥地对望着,明明近在咫尺,但却让人觉得他们之间隔了千山万水。
楚辞见到这种场景,微微眯眼,似乎......哪里怪怪的?
“嗯。”江缈淡漠地应了一声。
“你,你还是从前的模样啊。”胥江脸上一闪而过的妒忌,还有一丝楚辞看不懂的神情,让楚辞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慌乱。
“还好,你......变了。”江缈的神情颇为复杂。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老了......你看看我的头发都白了,灵力也不像从前般充盈,真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感叹过后胥江话锋一转满怀祈求地看着江缈,“我,我有个愿望。”
江缈本不想应声,看到胥江露出这样的表情,到底是于心不忍,轻叹一声,“你说吧,我能做到的,我会帮你。”
“...你,你可不可以俯下身来,我,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人。”胥江的眼睛亮了一下,希冀地望着江缈。
这时,不仅楚辞,就连大白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只是江缈长叹一声,准备弯腰下去的时候,楚辞看到胥江胳膊有一瞬间变成了虚无,不由瞪大了双眼,身体随着声音一起动了,“江缈小心!!”
听到声音江缈愣了一下,突然感觉手腕处一沉,耳畔传来胥江病态至极的声音,“你先走一步,等我解决了所有的一切后,就去找你。”再转头看见的就是胥江极致疯狂的脸。
江缈尚未来得及反应,身体就被一个力量向外扯过去,一瞬间就远离了胥江,再然后就听见胥江暴怒的呼喊,“九尾天狐,又是你,好啊好啊,本想暂时放过你,既然你自己撞了上来,那这份本就是送给你的大礼,还是给你好了。”
话音未落,江缈眼前一道光影掠过,他脸色一变,伸手却抓了个空,紧接着一声闷哼传来,江缈就感觉脸上被喷上了一道温热,还带着淡淡地腥味,此时的江缈已经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伸手一抓,将手中滚烫的东西使劲向空中抛去,同时喊道。
“伏下,灵力护体。”
话音刚落,天空中就炸开了一道巨大的蘑菇云,还有久久未散的的灵波。
良久,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浓厚,江缈的耳边就传来楚辞无措的喊叫声,“月璃央,月璃央你别吓我啊,你......你怎么样了?”
江缈闻言,皱起了眉,抬头看去,只见楚辞满手是血,怀里躺着一个双眼紧闭的小正太,小正太的脸皱成一团,嘴里还不断地吐着血,似乎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
楚辞凑过去听了,才听清月璃央说的是什么,只是听清的楚辞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一滴一滴地重重砸了下来,楚辞无措地搂着月璃央低声说道:“在,我在,蠢狐狸一直都在呢,蠢狐狸没事,没事啊......”
楚辞叫了几声见月璃央没什么反应,顿时就急了,“前辈...江缈前辈,你,你看看月璃央.......”
月璃央明明是清莲,此时受伤竟然没有恢复本体,还一直吐血,让楚辞有种诡异的感觉。
江缈在楚辞希冀的目光中上前看了,从怀里翻出一颗泛着华光的珠子,塞到月璃央嘴里,“这是浮生珠,能暂时吊住小清莲的命,只是小清莲......“说着,江缈也皱起了眉,月璃央的身体似乎有些怪异。
“小天狐,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辞愣住了,发生了什么?无非就是楚辞一时间爆发了跳跃空间的能力,利用这个将江缈拉开,可是胥江却放弃攻击江缈,转而攻击了楚辞,在楚辞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月璃央上前挡了胥江的致命一击。
“自爆的那个,可能是胥江的一个分身。”江缈皱着眉听完轻声说道。
“我不管那个,江缈,你告诉我,月璃央究竟怎么了?他为什么没有恢复本体自我疗伤?胥江分身的自爆明明没有影响到他啊。”
妖族,受到重伤,只要丹田没有损坏,便可以自行恢复本体,自行修复。
“小天狐,冷静点,那个分身有古怪,胥江怕是把许多个灵脉堆在了那个分身上,才让我们以为来的就是他本人,小清莲此时没有恢复本体,怕是因为在胥江自爆之前的那一击让他的丹田就已经受到了重创,所以......“江缈越说眉头就皱的越厉害。
“那,那月璃央他......”楚辞突然觉得心里空了一块,整个人仿佛失去一切一般瘫坐在地上。
丹田是修士的命源所在,一旦受损,就不能恢复本体自行修复,若是人族,大不了就是能修行而已,但对于妖族而言,丹田受损意味着重伤不愈,废了丹田就等于失了性命。
楚辞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着的月璃央,眼底闪过一丝腥红,江缈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楚辞的不对劲,刚想开口,迎面就是一阵凛冽的风,江缈脸色一变,叫道:”小天狐你疯了?你刨了内丹也救不了他,你别忘了你现在只有一颗内丹,刨了内丹,你就活不成了。“
“我知道。”楚辞笑笑,手掌便化作利爪,刚准备向自己丹田划去时,便被人握住了手腕,耳畔传来一声长叹,“师兄,不用刨丹,月璃央,我可以救他......大抵是我上辈子欠你们的吧。”
紧接着,楚辞感到后脑勺一痛,就倒了下去,只是倒地的一瞬间,楚辞清楚地看见扶着自己的是他家小师弟——原翰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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