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一喵经历千辛万苦,终于避开了这一波骑队,但他依旧不敢有丝毫松懈,因为在这之后,还陆陆续续有一些骑队冲出。
不过汪一喵庆幸的是,他快看到这些骑队的尽头了。
这时,最后几支骑队中有一人紧紧地盯住汪一喵,虽然那人穿着一身城卫军的盔甲,脸上也有些改变,但他的气息却掩盖不了,如果汪一喵站在他身前,一定能从他身上的气息感应到他的身份,那人便是柴费。
只不过现在汪一喵和零鸱都很忙,他俩都将自身的感应扩散开来,却没有心思去分辨每一个气息的身份。
柴费越看着汪一喵越来气,当初若不是他机灵,在邺康秘境之内就已经被汪一喵弄死了,最后被迫提前离开秘境,还挨了一剑,在明熹宗休养了一个多月才彻底痊愈,这些都是汪一喵给他带来的欺辱。
而且他听说汪一喵出了秘境之后,就马上将自身的作弊道具还给了莫宏夫,所以现在的汪一喵在他眼中就是一只蝼蚁。
哪怕他现在有宗门安排的任务在身,但也不妨碍他趁机报复一下汪一喵,若能顺手将汪一喵斩杀,就更是喜闻乐见。
他控制着自己的坐骑撞向汪一喵,手中也悄悄掏出一把匕首,准备在与汪一喵交汇之时,赏汪一喵一刀子。
若不是他怕搞出太大动静,惹来周围人瞩目,影响到宗门的任务,恐怕他都会使出技能,将汪一喵一击斩杀了。
然而一边的汪一喵根本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向自己靠近,他的全身心都还投入于躲避骑队当中。
忽然,指挥着汪一喵的零鸱传来了另外的声音:“右。小心!左边有攻击!”
汪一喵顿时一惊,但他根本没有时间去观察过来的攻击,只能听从零鸱的指示,随手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件中品道器,朝着左边一挡。
铛的一声,汪一喵连自己取出了哪件道器装备来格挡都没有留意到,整个人就被击飞了出去。
在此之前,他根本不知道是谁要攻击自己,究竟是什么攻击杀向自己,攻击的具体方位他也不清不楚,就仿佛自己是在格挡一个无形攻击一样,所有的警觉全靠零鸱的提醒,而防备全靠本能和幸运。
但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绝对幸运的,果不其然,他被击飞之后,正好迎向一只灵兽的兽蹄。
他已经能够预料到自己下一秒将会被一只灵兽踩出屎来。
“吁……”
那只灵兽上的骑手见前方发生异状,急忙喝令灵兽停下。
那只灵兽亟亟刹下脚步,但因为惯性作用,又岂会那么容易停下?
当汪一喵摔落到地时,整只灵兽也已经冲到了汪一喵身前,它的两只前肢高高扬起,阳光普照之下,它的影子彻底将汪一喵遮住。
汪一喵看着眼前两只兽蹄在自己上方一米之处凌空乱扒,不由胆战心惊,可兽蹄随时都会落下,他感觉自己根本没有时间从兽蹄之下脱身。
他急中生智,想到为自己争取时间。
于是他一边从空间戒指中再取出一件中品道器装备,一边对着那只灵兽使出漆黑诅咒。
在他的脑海中,已经烙下了使用漆黑诅咒争取时间的习惯。
然而,此刻对着那只灵兽使出漆黑诅咒,整只灵兽顿时意识模糊,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加速了它的两只前蹄落下地面。
汪一喵看着两只兽蹄说落下就落下,马上明白了自己刚才的失误,使用漆黑诅咒根本争取不了时间,反而加速了霉运的降临。
这一刻,他欲哭无泪。
如果能够重来,他一定会在事后摁着刚才的自己一顿胖揍。
这种猪一样的操作,简直就是在作死。
“啊!”一声惨叫从兽蹄之下冲天而起。
灵兽上的骑手心有不安,忐忑地自语:“我不会撞死人了吧?那人好像是汪道友,在邺康秘境里的恩情还没来得及报答,我就把汪道友给撞死了,夭寿啊!怎么办才好?我要不要下去毁尸灭迹?不,这不行,撞死了恩人还要毁尸灭迹,简直丧心病狂啊!”
忽然那位骑手灵机一动:“要不待会宰了这只灵兽,就当作替汪道友报仇了。哎呀,太机智了,这样一来还顺便还了汪道友的恩情,一下子感觉心中的负罪感全无,甚至感觉撞死了汪一喵这坑货,还挺带感的。”
“大哥,我还没死呢!”兽蹄之下一个声音悠悠地传来。
刚才那位骑手在自言自语时,用的全是正常音量,大难不死的汪一喵将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而且还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哈哈,我就知道以汪道友的实力,是不会这么轻易被撞死的。”那位骑手讪笑着缓解尴尬。
“我没被撞到,但是却被你的坐骑踩到了,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才肯让你的坐骑挪挪蹄子?”汪一喵继续幽怨地说。
“汪道友,不好意思!我见你还活着,心里高兴,一时忘了这茬。”那位骑手说完才不急不躁地控制着那只灵兽后退一步。
汪一喵心中充满了忧伤,虽然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想起这个坑货是谁,但他深深替自己择友不慎叹惜了一口气。
刚才若不是他及时将取出来的道器装备护住身体,在那兽蹄之下,虽然以他的修为还死不了,但也会受伤,而且刚才有一只兽蹄,还落在自己脸上,险些让他毁容了。
汪一喵从地上爬起,终于看到了那位骑手的长相,并且一眼认出了对方,这人不就是当初在邺康秘境中,带他去光明顶的凌河范吗?
他一想到当初在光明顶上,因为自己临时想到的蹩脚计划,让凌河范差点死在了光明顶上,最后落得重伤昏迷,他心中的怒火才稍稍减缓了一些。
他在心里默念:“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自己造的孽终究还是会报复回自己,这是命,与人无关。只不过刚才凌河范说的话似乎有些欠揍,呵呵,这种事情就一码归一码了,找个机会一定要好好回敬一下凌河范同学。”
凌河范察觉到汪一喵那要砍人的目光,心中倍感尴尬,于是随口缓解气氛:“汪道友,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他一说出这句话,就发现自己一时口快,又讲错话了,急忙赔笑两下,表示歉意。
“很好,我很好!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汪一喵龇牙咧嘴地说。
“高兴就好。”凌河范又嘴快说错了话。
就在这时,停在路中央的凌河范遭人追尾了,巨大的冲击迫使他胯下的灵兽不由自主地向前撞去,而倒霉的汪一喵就正好站在凌河范身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汪一喵猝不及防。
下一秒,一声惊叫和一声惨叫荡漾向四周,那声惊叫是出自凌河范之口,那声惨叫则出自汪一喵。
汪一喵被严严实实地撞飞了出去,咚的一声落在地上,踉跄着从地上爬起,幸亏身体并无大碍。
他欲哭无泪地自语:“到头来还是被撞了啊。”
凌河范急忙跟汪一喵道歉,撞到凌河范的那人也不好意思地跟凌河范和汪一喵赔罪,并取出一些灵石当作赔礼。
汪一喵收下灵石,但还是气冲冲地问:“话说回来,你们这么急的到底是要干嘛?我一大早的差点被你们弄死好几次了。”
凌河范马上给汪一喵解释道:“汪道友,城内发生大事了,计颖大小姐在昨晚不见了,她被人从郡守府里面掳走了,现在满城都在搜寻计颖大小姐,但昨晚搜了一宿,却没有半点踪迹,所以现在城门开启,大家才会急急忙忙冲出城去寻找线索。”
“什么?计颖被人掳走了?”汪一喵大吃一惊,“这有点不对呀,不该是在计颖不见之后,就在城内城外一起搜寻吗?干嘛要等到城门开启了,才出城寻找?”
“你有所不知,夔统领也在昨晚被革职了,现在城卫军都在贺侯爷派来的人手里吗?城门由又城卫军把守,没有贺侯爷的命令,根本无法开城门。”
“看来昨晚整座邺康城都不平静呀。”汪一喵叹了一口气,“那为何现在又有大量的城卫军冲出城来?看他们的模样,也似乎和你们抱着同样的目的吧?”
“这事说来也复杂,我就直接将昨晚发生的事简单和你说一下吧。”
随后凌河范将昨晚邺康城内发生的事简要地跟汪一喵说了一遍。
汪一喵听完凌河范的话后,若有所思地道:“按理说昨晚四座城门都没有被开启过,那计颖一定在城内呆了一整晚,只不过没有被找不来,现在城门开启,那些人应该会将计颖带出城去。”
“嗯,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们出城有两个任务,一是监视那些冲出城的队伍有没有暗地里携带着计颖大小姐出城,二是负责驻守和搜巡城外各个重要区域,一旦发现计颖大小姐的踪迹就立即开展解救行动。”
“原来如此。这的确是现在能做的最好方案。”
“唉,只是可惜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线索,要找回计颖大小姐就如同大海捞针,机会渺茫呀!”凌河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零鸱忽然传音给汪一喵:“我有条线索,我已经知道刚才攻击你的人是谁了,他恐怕就和计颖失踪有关。你是要去赌一下能不能救回计颖,还是继续实行自己原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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