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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3、他们怎么不走了

    
    伏龙山,文刀曾经带着自己的多个连队,来这里拉练过很多次。当然毫无疑问的是,这时的伏龙山,可比四百年后的伏龙山要更加的遮天蔽日。
    如果视线毫无阻挡的话,凭着后世的熟悉记忆,他原本是可以一眼判明准确方位,从而马上得出自己与基地当下可能的准确关系,进而得出基地是否也跟着穿越了过来的准确结论。
    看了一会儿,文刀不觉有喜有忧地暗暗摇了摇头。
    忧的是,还是四周的森林、植被太过茂密。
    别说现在还要躲藏,即使是专门大摇大摆地出去看,恐怕一时半会也看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喜的是,此刻,在他口袋中早就忽略不计了的基地专用应答器,这时竟然奇迹般地突然滴答一声,然后又恢复了那种待机工作状态。
    所谓待机工作状态,说白了,其实就是基地给予应答器的一种自动回复与定位。
    当然了,突然一声奇怪的嘀嗒,突兀之间,不仅令人无端生疑,也足够叫人心惊肉跳的了。
    面对众人狐疑的表情和目光,文刀并不准备像往常那样关闭应答器,而是拿出来放在手中仔细端详了半晌,这才摇晃了一下示意道:
    “大家不用怕,更无须慌张。这个东西,算得上是我们当前的救命之物,它若是没动静才真正叫人害怕呐。”
    听得是救命之物,众人马上疑惧之色尽退,脸上纷纷有了酒足饭饱般的光泽。
    这话,出自公子之口,那就是真的了。
    若是换任何一个人来说,大耳刮子先上去伺候一顿。
    不过,这救命之物是不是也太微不足道了一些?
    看公子轻飘飘的拿在手中,不知道的还以为就是一张缩小了的名帖呢,又小又薄,能藏得下什么乾坤!
    瞧公子举着它,四面八方地胡乱摇晃着,是在给四方的神灵问讯呢,还是在拜祭过往的各路神仙呢?
    哈哈哈,最好是求一点天兵天将下来,将山里山外那些个流民、乱贼统统赶尽杀绝。然后再降下一点好酒好肉,黄金细软,大家一起去郧阳府、襄阳城好生快活快活!
    刘仇、李记几个货在旁边异想天开地信马由缰胡思乱想着,这边文刀却又是暗自惊喜不断。
    在自己不断的方位调整中,来自应答器之上的基地信息,竟然真的开始像从前那样不时地以电子脉冲方式,不断地发射着只有他才懂的信号。
    而这些信号所包含的的信息,最重要的,便是基地此刻存在的方位指向、坐标,以及此刻与文刀之间的现实距离。
    “嘟嘟……嘟……嘟嘟嘟”
    当最后一串脉冲声定格在15点方向,同时整个应答器以锁定的方式进入了自我关机状态,文刀终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抑制不住地抬起双手,蒙面干嚎了一声。
    “天不灭曹,天不灭曹啊,这么说,老天爷其实还是很厚待自己的。只要有基地在手,老子还怕毛呀?什么流寇,鞑子,红毛鬼,你们他妈的都可以歇菜了!”
    文刀的突然失态,让刘仇等人吓了一跳,甚至连美妇兄妹三人也都面面相觑地诧异对视了一眼。
    流寇、鞑子倒是很好理解,这红毛鬼却是何物?
    不过现在看着又哭又笑的公子,却是真像一个他这个年龄的公子模样了。
    唉,天可怜见的,别他他方才一路上一副凶神恶煞小将军的样子,怎么说他也还是一个小小少年啊!
    不知不觉,文刀忽然感觉自己脑门上一热,诧异地急忙睁眼一看,却是年轻美妇不知何时竟然凑近身来,宛若画卷中的圣母一般,一手抚在他的额头之上,一手虚虚地伸向肩头,嘴里不知呢喃着什么,目光却是一片温暖的光芒凝注在自己脸上,晃得他哎呀一声挺身站了起来。
    “姐、姐姐你这是要干什么?”
    美妇人闻声一怔,脑海中顿时清明过来,原本母性大发的脸上不觉一红,转身掩面道:
    “对、对不起,是妾身一时眼花,以、以为公子发、发了癔症……”
    其实文刀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就差几公分,这美妇也许就把自己拥入到她那波涛汹涌的怀抱中去了。唉,看来多年练就的战场本能,有时也不一定都是好事,一个再自然不过的艳福,就这样被自己一声断喝弄没了。
    晃晃头,正懊丧中,几米外的刘仇突然失声叫了起来:
    “大事不好了公子,山下的那些乱贼,他们、他们怎么都停下不走了?哎呀坏了,他们还开始爬山、砍树起来了哩!”
    文刀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已经日暮西山的天色,举起望远镜四处察看起来。
    这还用大呼小叫的吗?
    这些流民同样也是要吃喝拉撒睡的,天色渐晚,他们当然也要安营扎寨找地方歇息了。只是,他们这一闹腾,自己这边今天脱身看来就是一个问题了。
    妈的,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流贼里面有高人,这一波的流贼,虽然不似前面走过去的流民大潮那般漫山遍野。
    但好不好的,各个山口、要隘,连同他们这片原本不搭界的伏龙山谷,却鬼使神差地都被涌入的流贼,乱哄哄地都给堵上了。
    百无聊赖中,文刀也只好举着望远镜,胡乱地四下瞅着镜头中的这些曾经只留存于文献之间的所谓农民起义军们,一个个就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四下的山头四处乱窜。
    也就在这时,一面脏兮兮的破烂旗帜,突然闯入了镜头。
    紧接着,一个满脸胡子,愁眉不展的大汉,在几个高矮不一、表情各异之人的簇拥下,从山坡下的官道上缓缓爬上了山坡。
    几千、几万张平凡的面孔,终于能够看见一张看似头领模样的脸了,运气看来也不是坏到了极点嘛——
    文刀精神一振,赶紧调整焦距,将镜头对准了旗帜上的一个大字先辨认了一下,发现大旗上所书赫然是一个大大的“张”字,于是急忙将镜头最后对准了那个被人簇拥着的苦脸大汉。
    其实对于很多联邦华朝军人、尤其是像文刀这样的基层精锐军官来说,面对明末、尤其是在明亡清兴的这段历史关口的种种演变和后世结论中,他们不仅在自己的军事院校大课堂上,要作为一门正式课程研修。而且对很多个人,他们私底下也多有自己的研究和见地。
    所以,如果刘仇没有骗人的话,此刻恰好又是在郧阳府腹地。那么,这面出现在此的大旗上,无论“李、张、罗”这三个姓氏,出现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毫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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