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手握令牌,似乎正在踌躇,正在做着抉择。
风不语也不出声,任由陆然作态。
陆然心中却是笑开了花,眼前这个中年人就是上道,和聪明人打交道,省事!大气!
一出手便是一道推荐令!
不过做戏总得做全套,不能人家刚扔出一道令牌,就显的迫不及待,会掉价!
过了半晌,陆然怅然一叹。
“天下苦陈久矣!我陆然愿为天下苍生尽一份绵薄之力!”
说罢,陆然手持令牌,朝风不语作礼。
风不语闻言,欣然道:“阁下悲天悯人,正是当世人杰!”
风不语一派贵气逼人的样子,倒是对陆然不吝啬赞许之言。
陆然惭愧道:“不敢当!不敢当!”
陆然留个心眼,见那中年人连自己名字都不问,就如此吹捧自己,当真是厚黑大家,不过大家彼此彼此,互相利用罢了。
陆然可不信这个中年人会因为他一句“苛政猛于虎也”就认为他是当世大才!
打定主意,要是能出了这大衍山,傻子才去那什么劳什子南元郡。
“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风不语悠然道。
“小可…陆然。”陆然道。
“原来是陆老弟,某天虹宗风不语,这两位是我师弟师妹。”风不语一一介绍。
陆然记在心头,那粉衣女子名唤桃夭夭,生的貌美非常,眉眼带笑间,令人频频侧目,祸水的很。
那青衣男子名唤许无常,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个好相与的。
陆然与那桃夭夭和许无常一一见礼,桃夭夭顾盼生姿,倒似乎对陆然颇有兴趣的样子。
许无常则是不动声色,如同影子一般跟在风不语的身后。
陆然与风不语相谈甚欢,倒是让风不语对陆然的评价又高了三分。
一旁的桃夭夭不时插上一嘴,陆然说到有趣处,桃夭夭不禁捂嘴轻笑。
而陆然是什么人,借着和这两位说话的机会,早已将前后因果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他身处的地界属于大陈皇朝的祖地龙脉所在地,大衍山。
大陈皇朝定鼎五百年,当今大陈皇帝萧宝卷昏庸无道,亲小人,远贤臣,继位二十年来,搞的大陈是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而眼前这几位来自天虹宗,天虹宗乃大陈修真界七大宗之一,大陈皇朝被萧宝卷搞的怨声载道,天虹宗宗主柳无溟为了大陈百姓不再受苦受难,便派了这几位来斩断大陈皇朝龙脉,让大陈皇朝气运衰落。
总之,一句话,就是要搞掉萧氏皇族统治的大陈皇朝。
陆然心底不禁暗暗唾骂,什么狗屁话,为了大陈百姓不再受苦受难,信你才怪!
世上的人都是无利不起早,这天虹宗宗主一看就是图谋甚大,一个皇朝的龙脉,说斩就斩!
修士也是人,这大陈皇朝估计是要被这天虹宗给坑的渣儿都不剩了。
不过这风不语到真是个人物,对他一个来历不明,蓬头垢面的人也能谈笑风生。
而且这风不语修为必定不俗,身为高高在上的修士,却能和一介如同乞儿般的凡人相处,陆然知道要坏事了。
正在陆然盘算时,只听不远处的山林深处,一声声凄厉的吼叫声传来,然后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那吼叫声才停歇。
桃夭夭笑道:“风师兄,看来小苏子已经将那条假龙给斩掉了。”
说时迟那时快,桃夭夭话音刚落。
陆然便看到一道流光从远处的山林间飞来。
“风师兄,桃师姐,幸不辱命!”
苏流背负长剑,抱拳道。
陆然一看,不禁赞一声,好一个翩翩小白脸,就是我年轻的时候也比不上他帅啊。
“嗯,还不错!”风不语点头。
桃夭夭则是走上前去,轻抚着苏流的头发,笑语吟吟的道:“小苏子都能斩龙了,看来还真是长大了,明年就能和万象宗的小叮当成婚生娃了,还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苏流面色一红,悻悻的说道:“桃师姐,你说什么呢,谁要和小叮当成婚了。”
“吆!小苏子还害羞呢。”桃夭夭嬉笑道。
“好了,夭夭别闹了,此间事了,我等该离去了。”风不语在一旁说道。
桃夭夭闻言,不再调笑苏流。
苏流才发现风师兄身旁多出一人,蓬头垢面,邋里邋遢。
少年心性,不禁脱口道:“这是哪里来的乞儿?”
桃夭夭正要开口,被一旁的风不语一个眼神制止。
陆然老神在在,不紧不慢的说道:“某唤做陆然,不是乞儿。”
“不是乞儿?”苏流走到陆然身边,打量一番。
风不语在一旁看着,突然出声道:“小师弟,萧氏龙脉已断,大陈皇朝时日不多,你可愿我为天虹宗再立一功?”
苏流闻言,面带喜色,他最喜欢热闹,在宗门可没意思,不如在人世间打混来的自在。
急忙道:“我当然愿意。”
“好,某以首席之位令你随陆然一同前往南离州,南元郡,你的任务是将陆然安全的交给南元郡郡守赵广。”风不语道。
“让我护送他?”苏流指了指看起来像个野人的陆然。
“怎么?你不愿?那随某回山便是。”风不语道。
苏流哪里愿意,当即拍着胸脯做了保证,一定将陆然毫发无损的带到南元郡。
陆然从头到尾默不作声,只在心底暗道,风不语果然是个厚黑的家伙,竟然要派这小白脸将他送到那南元郡去。
难道这风不语还真认定他是个不世之材了?
陆然猜不透风不语的想法,按照常理来说,像他这种小人物,应该完全不会让风不语这等人物做这样的安排。
其中必有猫腻!
……
三日后,陆然在小白脸苏流的裹挟下,到了南离州的地界,而此刻离他此行的目的地,南元郡,还需要大概一天。
“那家伙真是个累赘啊,要不是风师兄吩咐,我才不会带着这个家伙去南元郡,半路把他扔了便是。”
“风师兄说那家伙有大才,能助赵广一臂之力,我怎么一点没看出来?不行,我得试试这家伙的斤两,总不能千里迢迢的护送一个废物去见赵广,那才是丢大脸了。”
一条不算宽大的小河前,一脸不爽的苏流正靠坐在一旁的大树下,抱着长剑看着蹲在不远处河边的陆然,心里暗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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