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道好,有一种安全,叫你妈觉得安全,其实王大柱他娘这么想是完全无可厚非的,王大柱在前线浴血奋战,这个当娘的绝对是想出一份力的,哪怕是在京城默默的祷告。
“娘,行了,咱们不提这个了,你看俺给你带啥东西回来了。”
王大柱拿出了两条递给他娘说道:“娘,天儿热,你快把这两条猪腿给腌上吧。”
“哎,得嘞。”
不过王氏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王大柱说道:“不成,这肉啊,不能咱们一家吃。”平时王氏跟左邻右舍关系就不错,加上王氏一个人守寡在家,左邻右舍的平时多有照顾,王大柱也没多想说道:“那您就一条腌上做腊肉,另一条包成饺子,咱几家分分吃了。”
王氏摇了摇头,说道:“之前那些香火都是跟教里借的,得还,这猪腿肉这样吧,娘切下一些来,给你包个饺子。”
眼瞅着两条猪腿,变成了两小块肉,王大柱心疼的说道:“娘啊,您怎么信那个教了,那个教不是好人啊!”
“放肆!”王氏的手扬了扬,最终还是么舍得打下去。
“你知道什么?要不是佛爷保佑,你个没良心的早就死在辽东的,你还能见到你娘吗?”
“我”王大柱也不知道怎么跟自己娘解释才好,这么多年王大柱跟王氏相依为命,一路逃难到京城,眼瞅着王大柱立了功,在京城站出脚快要光宗耀祖了,王大柱当然不像是在惹自己娘生气了。
“还有,你那个上司,不是什么好人,没听人家怎么说的吗?他带着人把佛爷的庙都给拆了,那城里多少乞丐都等着佛爷施舍呢?这是让他们死啊!”
王氏看着王大柱,一提到易轩,王大柱坐不住了,对王氏说道:“娘,这是那些人先要杀我们易千户的啊,再说了,咱们家能有今天,都是靠了人家啊。”
“唉,你说的也是,毕竟咱们家用了人家的,为娘也不好说什么,造孽啊。”
其实不止是王大柱,易轩手底下的人回到了家中之后,全都遭受到了差不多的待遇,易轩手下如此,整个京营之中,更是如此了。
最近英国公坐镇京营,所有官兵紧急集合操练,说是操练,张维贤就是为了将京营封锁起来,早京营戒严的这几天,已经有五个高级军官因为供奉三佛被张维贤给关起来了,全军上上下下,全都在严查,除了英国公张维贤之外,成国公朱纯臣也来到了京营,而定国公则是坐镇五军都督府,这三大国公一齐出手,瞬间京营为之一清。
作为小事将就,大事绝不糊涂的万历看的很清楚,军队出了问题,这大明江山就要不保了,于是乎这些就将这些与国同休的国公给搬出来辟邪了。
自从易轩拆掉了“土地庙”之后,都察院各御史,六科给事中,纷纷上书弹劾,大有一副国贼不除,国将不国的意思。
京城之中不禁时不时的有辽东战报递送进京,还有江南各道递送进京弹劾李铭诚跟易轩的奏章。
李铭诚最近干脆也不回侯府了,毕竟有御史已经放了话,要跟李铭诚同归于尽的,李铭诚也不去触他们的霉头,就在北镇抚司住着,看着孙樟审讯这几个教众。
经过核查之后,真正跟闻香教接触的教众只有一人,其余的几人都是附近的信徒,过来帮忙的,这才是最恐怖的,区区一人竟然能弄出几百人来,这要是有个几千教众,那还了得?
孙樟抽空回了一趟东厂之后,哭丧着脸回来,一见到李铭诚跟易轩,就放声大哭。
“孙公公这是怎么了?”
“我我一回东厂,他们就说我投靠锦衣卫了,压根就没让我进门,还把我的行礼扔出来了。”
孙樟现在可是惨极了,被宫里人排斥的太监,那可是连丧家犬都不如的存在,一时之间两人也不知道怎么劝孙樟。
由于自幼进宫,声音本就有些尖锐的孙樟,现在哭起来十分的难听,噪的易轩十分的难受,拉着孙樟说道:“孙公公,咱能不能像个老爷们?”
场面一度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李铭诚看着易轩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孙樟也愣了,最后哭着说道:“我本来就不是老爷们。”
这下彻底收不住了,哭没了力气的孙樟,带着一肚子的怒火来到了诏狱之中,同时大牢里传出来了凄厉的惨叫声。
易轩和李铭诚即便是查不出什么来,时候别人想收拾他们还得找茬,但是孙樟不一样,一旦这个案子破不了,他可就真的要沿街乞讨了。
因为孙樟的不要命,案子的审讯工作突飞猛进,原本还打算咬牙坚持一下的闻香教教众刘三,忽然就见到了双眼通红恨得一直磨着后槽牙的孙樟。
孙樟突破了成例,不在墨守成规,在加了老虎凳等多种刑具的情况下,又加了水刑,现在孙樟一个人审讯,诏狱这边得出七八个锦衣卫配合。
眼瞅着还没半天时间,刘三儿就让孙樟给折腾的奄奄一息了。
“我招!”
刘三终于招供了,对于闻香教来说,他真的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经历了孙樟这一套之后,还能活下来,已经证明刘三的体质过人了,现在刘三只求能死个痛快,凌迟都比这痛快些。
不知道为什么刘三在招供的时候,孙樟还有些意犹未尽的不甘心,总想在打几下,在李铭诚和易轩的好言相劝之下,孙樟才答应以大局为重放刘三一马。
显然想让刘三说更多,必须得先让刘三活下去,为此李铭诚连自己家的老山参都拿来给刘三续命了,正式审讯在明天开始,这天晚上,在刘三房间外面守卫的是秦岚张斌,屋里的是李铭诚和易轩,孙樟则是带着人在院子里巡逻,以此来保证案件重要证人刘三的安全。
不过这锦衣卫要是还不安全,这天底下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还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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