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会封我为后...我等了十年...而如今,却要被当成叛党处死...”韩子高绝望地说道。
“韩将军...”韩子高的手下担心地说道。
“出去吧,我要换衣服!告诉他们,我会在皇陵等着!”韩子高闭上了眼睛,深呼了一口气,说道:“带着所有将士,离开这个地方吧!”
“韩将军,我们不走。陛下叮嘱过我们,让我们带着你一起走!”
“如果你们不走,我就彻底坐实了叛逆之罪!”韩子高猛然站起,说道:“死是必然的,但是我要堂堂正正地跟着陛下一起走,而不是作为叛党被处死,那我生生世世都无法再面对他!”
韩子高的手下犹豫了一下,看着韩子高毅然决然的样子,回头看了看外面一排排的将士,痛心地说道:“将军!”
“走吧走吧,带着兄弟们走!”韩子高说道。
“将军,请您跟我们走!”韩子高的手下们一排排地跪了下来。
韩子高心痛地看着所有的手下,突然抽出了桌子上的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大声喊道:“你们不走,我就马上死在这个屋子里!”
“将军!”一名将士赶忙喊了一声,咬了咬牙,猛然站起身,转身对着所有人说道:“给...皇后磕头,然后撤退!”
说完,他也转身,直接跪在了地上,直接磕了个头,和后面所有的人喊道:“皇后保重!”
喊完了最后一句话,所有人便起身,陆陆续续地退出了将军府。
韩子高心中一阵难受,转身走到了屋子里面,翻出了几年前就准备好的皇后凤袍和凤冠,坐在了梳妆前,便给自己化起了妆。
韩子高看到了丫鬟走了进来,说道:“帮我梳头!”
“是!”丫鬟有些哀伤地走了过去,拿起梳子便给韩子高梳起了头,同时落下了泪。
“哭什么?”韩子高笑了笑,说道:“今天是我封后的日子,要替我开心。”
“是!”
“帮我梳高贵一点的发型,一会儿我要戴上凤冠的。”韩子高说道。
“是!”
韩子高一边化着妆,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免有些失落。当年自己二八年华,如今已经到了而立之年,这十多年,经历了太多。可是自己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会落得这个下场。
“帮我更衣吧!”化好了妆,梳好了头发,韩子高便优雅地起了身。
张开双臂,任由丫鬟为自己穿上凤袍,最后亲自为自己带上凤冠,在镜子面前转了转,韩子高还是比较满意的。
凤袍和凤冠,是自己在陛下说要封自己为后的时候,便找人精心制作的,花费重金不说,光是付诸于此的精力,就已经无法计算。
“你们离开这里吧,这些珠宝首饰都给你们,好好找个婆家。”韩子高笑着说道。
“将...皇后,我不走,我要留在您身边。”丫鬟突然跪了下来,哭着说道:“皇后,您去皇陵,也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着,您去我就陪在您身边,您不在了,我也不想活着。”
“何必呢!”韩子高苦笑着微笑地说道。
“奴才是皇后救回来的,此生只想守在皇后身边!皇后,奴才求您了!”丫鬟越说越激动,说道最后直接在地上重重地磕了起来。
韩子高赶紧蹲了下来,扶起了丫鬟,说道:“快起来...谢谢你还愿意陪我,那我们走吧!”
“咔!”吴越文笑了笑,说道:“非常好,心耳,调整一下情绪,一会儿我们转场,拍摄最后一场戏!”
“好的!”心耳笑了笑说道。
“所有人,在接下来的两天,打起十二分精神,顺利完成拍摄!”副导演拿着喇叭喊道。
“好!”
...
最后一场戏,是韩子高被逼死的一幕,身穿凤袍戴凤冠,容颜倾城,即使已经三十岁,容貌看起来也像是花季少女一般。原本的韩子高看起来,温柔似水,而这身打扮下来,俨然是一位凤仪天下的皇后,高贵典雅的气质,竟然在这一刻发挥到淋漓尽致。
身后跟着的丫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眼神中没有难过,只有决绝和坚定。
“韩子高!”为首的官员大喝一声,继续说道:“你这身装扮是成何体统?”
“尔等放肆!见到皇后不下跪,竟然还敢口出狂言!”韩子高身后的丫鬟厉声喝道。
“皇后?”为首的那名官员嗤笑一声,说道:“我等怎不知陛下何时立过皇后?”
“月儿!”韩子高没有回头,出声提醒道:“不用多说,是不是皇后又如何,终归要被冠上叛党之名,又有何区别。”
“韩子高,你为陛下操劳一生,却连一纸册书都没有得到,所以你想发起叛乱。现在还不束手就擒,以死赎罪?”
“哈哈...哈哈哈...”韩子高听完,疯狂地笑了起来,随后冷冷地看着面前的这些人,说道:“李将军,别急,容我跟陛下告个别。”
“陛下,臣不知还有没有来生再侍奉您。陛下曾说要立我为后,可是,您还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便扔下子高一人。”
“世上无文帝,何来韩子高。”
韩子高没有过多伤心的表情,却依然是落下泪来。
突然,一根箭矢,划破长空,直奔韩子高而来,“噗”!箭矢应声刺穿了韩子高的胸腔,血溅三尺。
“皇后!”丫鬟悲呼道。
韩子高缓缓地倒下去,生命的气息在逐渐消失。而丫鬟赶紧把韩子高的上半身抱在怀里,不让凤冠落地,自己则哭的撕心裂肺。
“月儿,害怕吗?”韩子高虚弱地问道。
“不,我不怕!皇后,您这是何苦啊?”
“这条命是他的,为他陪葬又有何妨?这...是我唯一的归宿!”韩子高苦笑道:“可是还要连累你,对不...起...”
韩子高说完,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而最后的生命气息,也在这一刻彻底的断绝了。
丫鬟依然保持着这个姿势,失声痛哭,而镜头也就停留在这一刻。
“咔!收工!”吴越文激动地喊道,光是最后这一段就拍摄了一天半的时间。
前后历时五个多月,《韩子高》终于拍摄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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