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卫沧海低吼一声,看见不远处阿春被侍卫捉住,死命地按在了地上。
“还有同党,继续搜。”
领头的侍卫一声吼,院子里的侍卫们顿时四散开来,准备搜索整个院子。
卫沧海猫腰藏在树丛中央,等这里恢复一片黑暗时,才慢慢地从里面爬出来。她偷偷地沿着院墙,走了一段,然后找打一处最好攀爬的地方,纵身一跃,就骑在了围墙上。
她眯眼看了看,外面并没有人,于是从高处跳了下来。
夜色浓重,寒风刺骨,她心一松懈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并没穿几件衣服,风刮进她的衣领里,冻得她瑟瑟直抖。
她抱紧自己,心里狠狠地骂了几句,然后朝城门走去。走到时,她发现因为劫狱的事情,城门已经关上,并派上重兵把守,她是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了。
哇擦!卫沧海远远地横了一眼,回头望着刚刚走过的这条陌生街道,这里不大不小,她能去哪里藏身呢?
最最重要的是,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想起来这里之前那个灰袍道士的话,卫沧海毫无头绪。
在一个破落的屋子里躲了三天,卫沧海渐渐支撑不住,她乔装打扮了一下,然后在街上游荡,打算找点事做。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她要是在这里饿死,灵魂永远被锁在这里的话,岂不是得不偿失?她绝对不能允许这样。
“走走走!快去看看!”
街上的人群有了一丝异动,一些百姓朝城门的方向走去,仔细听下他们好像在谈论什么奸细的事。
“哎呀,真是太惨了!”一个挑着担的老头摇着头说:“听说是个女的,血肉模糊啊!”
“你同情什么?难不成你是庸国的奸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冲老头吼道:“聂大将军常年征战沙场,只为保一方平安,可庸国派奸细在将军府刺探军情,扰乱我军前线作战,我就说聂大将军杀得好!这是为国除害!”
“好好!你说得对!”
卫沧海一听不妙,赶紧加快脚步,朝城门跑去。
城门周围已经聚集了一堆人,都抬起头,盯着半空中的某个东西指指点点,有的长吁短叹,有的则破口大骂。
“听说,这是一个进将军府不到一年的丫鬟…………”
卫沧海心一抖,抬眼望过去,一个瘦小的人双手被束缚住,高高地吊起来。衣衫破烂,满身是血,在寒风的包裹下,那人一动不动,已经没了人气儿。
视线瞥及那人脚上的鞋,卫沧海霎时脑袋充血,踉跄几步,差点没站稳。
慌乱中,好像有人扶住了她,她低头说了声谢谢,便飞也似地逃离开现场。
好一个聂大将军,就算要清查奸细,为何要对一个弱势的丫鬟出手。阿春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她那双满手是茧子的手,生怯的眼神,足以证明她只是一个在平凡不过的女孩子,聂渊为什么这么赶尽杀绝??
卫沧海恨不得立刻冲进将军府,将阿春所承受的痛苦,一刀一刀地还给他。可是,将军府此刻戒备更比往日森严,她不可能冲进去,即使进去,也绝无可能再逃出来。
卫沧海漫无目的地走在小巷,心痛难耐,她背靠着墙,默默地望着天空,阻止眼泪掉下来。
“夫人,夫人,救救奴婢,求您救救奴婢啊!”
阿春的求救声犹言在耳,可她再也救不了她了。
“哎,姑娘,”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娘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姑娘,我看见你在这街上好几次了,怎么不回家呢?”
卫沧海低下头,看了看这个人。她明明装扮成一个流浪汉,可这个大娘竟然一眼就看出她是一个女的,眼力好毒!
“哦,”卫沧海眨眨眼,“说,我…………”
“姑娘是这样的,”大娘没等她说完,就说道:“我是这附近茶馆的老板,最近茶馆缺人手,钱不多,你要是想个温饱,要不要去我那里?”
卫沧海刚想拒绝,可她的肚子却不适时宜地咕咕叫了几声,顿时尴尬不已。天知道,她已经三天没吃过任何东西,只是偷偷地打过别人家的井水喝过。
“来吧,姑娘,我这里饭多的是。”
卫沧海舔舔唇,任由这位大娘拉着,走进了一家茶馆的后门。大娘笑眯眯地给她端来了清粥和馒头。
这要是在以前,这些东西,她根本吃不下,而且很可能会噎到喉咙。可现在,她饥肠辘辘,没有挑剔可言,抓起馒头就塞进了嘴里。
吃完之后,大娘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安排她在后厨洗盘子。干了三天之后,卫沧海的戒备之心稍稍放了下来。
每天白天闷在后厨刷盘子,到了晚上忙到夜里,完了倒头就睡。一天到晚,除了吃饭和睡觉,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简直是比当初给雍鲲打扫公寓都累。
她有后一阵子没见到过那个大娘,卫沧海自然觉得大娘忙着打理茶馆,哪有时间理会她这个洗碗工。
虽不知道这是什么朝代,但卫沧海清楚,这里等级森严,她只是一个最底层的普通百姓。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就在卫沧海厌烦了刷盘子,想离开时,那个大娘在后厨找到她,拉着她的手,亲热地打着招呼。
“哎呀,姑娘,你看看,让你干这么粗重的活,真是委屈你了。”大娘笑着说。
“咳咳,大娘,没什么,我还得谢谢您给我一个落脚的地方。”卫沧海擦了擦脸,说:“不过,大娘,您这茶馆还有别的工吗?其实,刷碗并不是我最擅长的事情,我还能……”
卫沧海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较为轻松的活,勉强道:“我数字很厉害,不知道大娘账房里缺不缺人?”
卫沧海谄媚地笑着,一脸希冀地看着她。
“哎呀。你早说啊,姑娘。”大娘脸上笑开花。
卫沧海一听,这似乎有希望啊!
“我这里刚好缺个人手,就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大娘上下打量了她一身粗布麻衣,然后道:“不过……你穿成这样可不行,这样出去会叫人笑话。我先带你去换一身好看的衣裳,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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