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在何方

    
    “要不还能怎么办？难道我可以找一个心爱的人嫁了？然后不顾妈妈，妹妹和弟弟们死活吗？那样的话，我能安心吗？如果可以，我又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嫁人？”钱英含着泪反问道。
    “这……”周玲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钱英家的情况她多少了解一点。
    “周玲，虽然你们家以前也不富裕，但却比我家强很多。你没过过我家的那种苦日子，所以你，不了解我们特别穷的人的苦。其实，苦我倒不怕，忍饥受饿也不要紧，因为，我就是在苦水里面泡大的。让我无法忍受的是我们的尊严因为贫穷而受到了任意的践踏。
    因为穷，因为有求于人，在我的记忆中，爸爸总是低三下气的和人说话，处事。同样的亲戚对我家和叔伯家的待遇是完全不一样的。后来，爸爸走了，就连外公外婆都没少给我们这个家冷眼。甚至，外公和外婆还让我妈妈改嫁，不要管我们，是妈妈舍不得丢下我们，才有现在的家。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让家里摆脱贫困我能拒绝吗？
    嫁一个傻子又怎么样？最起码可以让家里过上好日子，可以换来全家人的扬眉吐气。要不，你以为就靠我这点工资，就能让家里摆脱贪困？家里的这个窟窿太大了，不借助外来力量，根本就补不起来。
    如果这婚姻成了，弟弟妹妹他们就可以自由恋爱的。我妈妈曾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也许这样，也就是我的命！”钱英道。现在，她愿意用自己的婚姻来改变家庭，所以她是欣慰的，甚至认为自己是伟大的。在这里，我们可以为她的选择而感到可悲和可怜，但我们却不能去指责她，也没有这个权力。因为，我们仿佛也并不比她伟大多少。试问，天下有几个婚姻是纯粹为了爱情？是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我们和她的区别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更何况，任何人，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灵魂总是有一些扭曲的。
    “唉……”周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拍拍钱英的肩膀就离开了。还能让她怎么说呢？钱英说的也对，她不是她，所以无法体会钱英的内心和她的苦。
    “啊，没什么了，大家都休息吧！”过了一会儿，张校长才回过神，连忙开口道。亲友们如释重负地离开了。
    “小英，我们知道你现在一定感到委屈和生气，但是，现在已经这样了，还有很多亲戚在这里。若是现在扬开了，大家的脸上都没光，你先忍一忍，一切问题我们等到亲戚们都走了之后再谈行不？”亲戚们走后，张校长看着钱英的眼睛道。钱英低下了头。此时，她的内心很乱，虽然她很愤怒，但张校长的话也确实是合理的。
    “你放心，我们会给你一个满意交待。现在，你和你婆婆回新房，小超就留在这里吧。”张校长道。于是钱英和婆婆回了新房。当然，在新房中，婆婆肯定要安抚钱英的。
    “爸，她不正常，这个老婆我可不能要！明天你把她送回去。”在钱英走后，傻子张明超道。
    “唉，我的傻儿子，我真不知怎么说你了！”张校长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因为怕傻子再胡闹，明天一早，他专门去街上买一本岛国的*****给张明超看了。虽然这事做得有点尴尬，却也是无奈的。
    第二天的上午和中午，所有的亲戚都离开了。于是，在下午，她们一家人也就都坐在了桌前谈话。不过，这第一次的家庭谈话，却一点不像家庭的谈话，也许，更确切地说是在谈一场交易。
    “小英，在小超的身体健康方面我们作了一点隐瞒，这是我的不对。所以我们诚心地对你表示歉意，但同时也希望你能够体谅作为父母的苦心和无奈。我这个人，这一辈子，到现在为此，还算光明磊落，但这件事，确实不厚道。”张校长真诚的道歉道，而钱英的婆婆也不由低下了头。
    “你们的无奈要我谅解，那我的无奈怎么么办？这可是我的一生！”钱英接着话道。也是的，和一个连男女生理常识都没有的人过一辈子，这日子咋过？一辈子很漫长。
    “小英，你这样想就错了。不管怎么说，从你答应和小超结婚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委屈。所以，我们家才会用金钱来补偿。你一答应婚事，我们就立马给了你娘家五万。你看，你的家庭现在多好，弟弟妹妹们不光不用为学费而担心，而且还进入了私立学校。还有，你家那一碰就可能倒的房子已经拆了，而新房也在筹建中。你说，这样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张校长依旧不温不火道。
    “可是，可是小超都傻成这样了，还怎么过日子？”钱英道。
    “关于小超吗？傻一点是傻，太傻了也是傻，所以，我想我们就不要再纠结这傻，倒底傻到什么程度那一点了，而是怎么妥善地把这件事完美解决才行，你说是不是？”张校长看向了钱英道。
    “解决？都这样了，还能解决？”钱英不由抬起了头询问道。这一刻，她真的很无助。
    “想不想解决也就看你了，蒙牛集团的老总牛根生说过，“只要你肯，办法总比问题多！”这样吧，我先提供一下方案给你参考怎么样？”张校长试探着问。
    “你说吧。”钱英连忙道。
    “我的意思你就留在我家过下去，家里的经济除了我工资外都归你，包括现在你婆婆在管理的塑料集装袋（蛇皮布包）公司也给你，如果以后你娘家需要用钱，包括你弟弟结婚需要，都可以拿给他们用，我们决不干涉。你的私人生活，只要不是太过份，我们也不会去干涉。这样一来，是大家都开心的结果。
    当然了，你也可以离婚的，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家和你家和你也就毫无瓜葛了。不错，这件事我们理亏，作为补偿，以前送你家的我们不会要回，但是，却没有义务再给你或你娘家一分钱的。这样一来，你家在建的楼房就不得不停建，这在你们村里将会成为一个笑话，更重要的是盖了一半的房子是没有办法住人的，而原先的房子己拆了，你在苏北的家人住在何处？还有你弟弟妹妹们的练书，私立学校的价钱可不低啊。”张校长道。钱英没有说话，无疑，张校长的话击中了她软肋。
    “当然，还有敢重要的是……”张校又接着道，但他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不说了，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钱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