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运气

    
    “出去？”
    对于毒哥所打得赌，虽说正如舒男所愿，但他又怎会将之放在心上？
    莫说自己有什么‘大气运’傍身，只要真能在几天内出得了这个看守所，舒男都谢天谢地，感谢他八辈祖宗了。
    “看来你只是刚刚入运，还未开运啊。”毒哥接着又说了一句让舒男感到莫名其妙的话。
    毒哥的话舒男自是听不太懂，但听着他缓和的语气，舒男揪紧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毒，毒哥，什么入运？又何为开运，小子不懂？”舒男提起勇气，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呵呵~~”毒哥笑了笑，回答：“这个不急，想必你在看守所还能在呆上几天，我会慢慢的和你说这些。不过有件事我却急着想知道，你必须如实的告诉我。”
    舒男一脸疑惑，道：“毒哥，不知你要问小子什么？如果是我知道的事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知道的，你一定知道的。”毒哥十分肯定的回答，言语中好像十分急切的样子。
    “是，毒哥您问便是。”
    舒男并不知道毒哥要问的是什么，也不明白毒哥为何如此急切，又如此笃定自己一定知道。但在这个时候，舒男除了如此回答毒哥之外，他没有别的办法。
    看着毒哥眼中渐渐消失的灰气，舒男仍心有余悸。刚刚的那灰气景象，他现在还历历在目，印象深刻。
    毒哥深深的看了舒男一眼，似乎是在下定决心似的，最后又有些犹豫的问道：“我刚刚睡着的时候，你是不是看到什么异常的景象？”
    听着毒哥问的是这个，说实话舒男有些意外。
    之前的那番景象，如果可以的话舒男宁愿自己失忆掉。因为那种身不由已的感觉，那种未知的、却又颠覆他以往所有认知的景象实在是恐怖，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不过现在毒哥问起，舒男觉得此事必不是那么简单，至少毒哥应该多少知道些什么。
    想到这里，舒男当即不在隐瞒，将刚刚自己所见的一幕如实的告诉毒哥。
    当舒男说到灰气之时，毒哥的脸色却变得骇然，整张脸如同死灰。
    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又出现了，只见毒哥头顶之上又缭绕起了与之前一模一样的灰气。
    “灰气，灰气……”毒哥口中重复念叨着灰气二字，整个人看上去异常的紧张与不甘，“不，不可能，怎么会是灰气呢？怎么可能是灰气呢？不是，一定不是灰气。”
    毒哥念叨着，原来已经渐渐恢复黑色的一双眼珠又爬满灰气。
    暮然间，毒哥又死死的盯着舒男，一双眼眸如同毒蛇一般。
    舒男被毒哥灰色的眼神盯得浑身发毛，他感觉到毒哥对他满满的恶意，且还有一丝杀机。
    倒退两步，舒男浑身似乎被一团寒意笼罩，凉到脚底。
    正当舒男以为自己小命将受到威胁之时，寒意来得快，去得也快，瞬间消失无踪。
    当舒男回过神来之时，只见毒哥木然的坐在床铺上，虽然缭绕的灰气已经不见，但他的脸色依旧呈灰败之色，整个人仿佛在这短短的瞬间老了十岁，像极了死刑犯才应该有的样子。
    早先的毒哥身体壮实面色红润，心态出奇的好。可现在的他却是垂头丧气，脸色灰败，与死刑犯的样子一般无二。
    这两相一对比，毒哥完全像换了个人一般，让人费解。
    “灰气，灰气，竟是灰色的。”毒哥的语气很无奈，像是在自嘲：“命数已定，命数已定啊！”
    “毒，毒哥。”舒男看着面色灰败的毒哥，哪还有刚刚那令他惊惧的气势，眼前的他十足是一个一只脚已经踏入棺材的糟老头。
    毒哥抬了抬眼皮，双眸不再是灰色，也没了精神气，片刻后又垂下了头。
    舒男心里有无数个疑问，可他却不知从何开口。这曾经叱咤南方的大毒枭，此前还颇为红润的脸色，一会儿灰气缭绕，气势诡异，现在却面色灰败，如同糟老头。
    这前后的变化太快，舒男哪能不好奇？
    不过最让舒男好奇的还是他之前所讲的‘大气运’，还有那个打赌。
    但以毒哥现在的状态，舒男不知该如何开口提问，也不敢开口提问。
    “罢了，罢了。老子这辈子也值了，纵是死又如何？”良久，毒哥最终叹息着道。
    说完，毒哥才重新将目光望向舒男，此时他的眼神不再无神，脸色也微微有了些好转。虽然依旧灰白，但却没了之前的灰败，他似乎想通了。
    “舒男，你虽有大气运，而且还开了运，但今后的路还需要自己谨慎，莫要重蹈我的老路。”毒哥又提起之前的话题。
    “毒哥，我……”
    “你心里是否有很多疑问？而且特别想知道今晚的所见所闻？”毒哥直接打断了舒男的话，反问道。
    舒男点点头，他当然想知道，他隐隐觉得毒哥非同寻常，不像一个普通的毒枭，准确的说不像一个普通的凡人。
    “唉~~，你我能在此相识亦是有缘，告诉你一些东西也是无妨。”毒哥又叹了口气，一副认命的语气，又说道：“而且你小子既以入了运，迟早有一天你都会接触这些事情的。不过，在我告诉你之前，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
    “您说，如果小子能做到的，一定义不容辞。”舒男想了想回答道。
    相比于答应毒哥，他明显更为好奇毒哥所说的事。
    “嗯，此事不急，也并非什么大事，你很轻易就能够完成。”毒哥道。
    “既然如此，只要小子能够办到，而且又不违背小子底线，也不违法的事，那小子一定会帮您去办。”这回舒男答应的更为利落。
    毒哥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相信你。”
    瞟了眼在另一端值班的李奇，毒哥对舒男挥了挥手让他走近一些，然后又对李奇说道：“不用你值班了，你躺回自己铺上睡觉去吧。”
    李奇纵然满心狐疑，心里也十分好奇毒哥与舒男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但本着对毒哥的惧意，李奇也不敢吭声，对毒哥应了声‘是’之后，唯唯诺诺的躺回自己的床铺上。
    之前李奇也见过毒哥与舒男间的诡异举动，但他是普通人，看不到毒哥身上散发的灰气，所以他好奇归好奇，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舒男见毒哥让李奇回床铺睡觉，他虽然疑惑，同时心中也有些紧张，但还是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
    见李奇乖乖的回到自己床铺，毒哥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能看到我身上的灰气，他却是不能，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舒男老实的摇了摇头，他原本还奇怪清醒着的李奇为何没有一点惧意，脸上更没异样，现在才明白原来是李奇看不见灰气。
    不过自己看得见，而李奇看不见，这让舒男更加疑惑了。
    “因为我与你是同一种人，一种身怀大气运之人。”毒哥再一次提起了大气运。
    多次听到毒哥提起大气运之说，舒男便问道：“毒哥，您所说的大气运指的是什么？身怀大气运之人与李奇他们又有什么区别？您又是如何看出我也是身怀大气运的人呢？”
    连续三个问题，舒男终于问了出来。
    毒哥扫了一眼李奇的铺位，满脸的自傲，看上去就像是高人一等一般。
    但是一想到舒男跟他提到的灰气，毒哥的眼神一黯。
    “所谓的大气运说白了就是运气极好的人，只要是身怀大气运之人做事的成功率绝对比普通凡人高出数倍，甚至是数十倍。”
    听毒哥这么解释，舒男却不以为然。
    从小到大，他不觉得自己的运气有比别人好过，相反还极差。不说别的，单说眼下被关押进看守所的之事，那可绝对是无妄之灾，与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那怎一冤字了得……
    毒哥自然看到了舒男的表情，笑了笑道：“也许我的解释并不全面，因为我自己也只是个半吊子而已。但自从我知道了我身怀大气运之后，一切便都不一样了，运气是出奇的好。”
    “额……”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做得这么大，而且还能让整个南方的人都买我的毒品？”毒哥颇为自豪的说道。
    舒男自是不懂，但他也不笨，稍微一想便知道毒哥所指。
    “对，在我还不知自己身怀大气运之时我就已经开始贩毒，但那时候只是小打小闹，连温饱都是个问题。”毒哥道。
    “您的意思是说这些都是因为大气运使然？”舒男似乎有些懂了，却又更加不懂。
    毒哥点点头，回答道：“没错，当我入了运，又开运之后，我的生活便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向我买毒品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还意外的得到一个毒品配方，最终才成了整个南方都赫赫有名的毒枭。”
    舒男默然！
    如果按毒哥这么说的话，那这大气运有或者没有，大气运是好是坏那还真是两说。
    毒哥似乎看出了舒男的想法似的，苦笑一声，道：“对于大气运其实我所知也不多，而当时的我更是稀里糊涂。只是当时一下子时来运转，又已经做了这个行当，所以也未多想。这才有了如今这般苦果。”
    舒男露出理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