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控的自我修养

    
    之后的时间里，两个人也没有相谈甚欢，只是偶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通过聊天陆平凡知道了这凶神恶煞的大叔叫林虎，就跟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在辽北省的时候真的就是个混混，还是特别大的那种，跟陆平凡在海滨市遇到的彪子差不多。
    但后来，林虎很干脆的隐退了，一点都没犹豫，虽然道上的兄弟都还联系着，偶尔还聚会喝酒，但他确实找了份正经的应声。而他隐退的时间节点，刚好就是老婆怀孕的时候。
    但至于他的正经营生是什么，后来的家庭状况又是如何，这些比较隐私的东西林虎就没跟陆平凡说了。
    两个人没聊了之后，陆平凡就躺在那里，透过窗户看风景。
    云层之上犹如仙境，纯白色的云彩安安静静的躺在身下，金黄色的太阳在远处照亮整个世界。
    安静厚实的云层总是给人一种错觉，好像真的可以踩在上面走一样。沿着太阳的方向走，就到了凌霄宝殿。那里有一只猴子在大闹天宫，定住了正在采蟠桃的七仙女。
    那猴子没有跑过去对七仙女嘿嘿嘿，只是蹦到树上摘桃子。
    有的人吐槽猴子，说猴子放着七仙女不要，居然去吃桃子，简直太屌丝了有没有？
    但也有人反驳，那毕竟是猴子啊。如果换成一个人，定住了七只母猴，应该也没什么感觉。
    那猴子自己也说过，花果山的母猴都是他的。所以他只是单纯对仙女不感兴趣，如果是仙猴就好了。
    …………
    陆平凡正看云层看的出神，林虎突然问道：“小兄弟，还没说你这是干嘛去呢，这么年轻，应该是去上学吧？”
    陆平凡说道：“对啊，就是去上学。”
    大叔眼睛一亮，问道：“那你是什么大学的？燕京可都是好大学呢。”
    “北大。”陆平凡回答道。
    大叔愣了一下，佩服的咂了咂嘴：“啧啧啧，你那大学真是好，那可是全国最好的学校之一了。要不是我女儿非得想去拍电影，她的成绩也能考北大的。”
    陆平凡笑着说：“只是选择的路不通而已，没人规定，学艺术的就比正常考大学的低一等，你也不用觉得可惜。”
    大叔嘿嘿的乐了：“我当然没觉得女儿不好。”
    不过马上，他的表情就有些黯了下来：“唉，但是别人说话就太难听了。本来我女儿高二之前，成绩一直都是拔尖的。周围挺多人都羡慕，但也有嫉妒的，谁让我之前是个混混呢。
    一开始他们嫉妒也没办法，谁让我女儿争气啊，就是学习好，他们还能说什么去？
    可到了高二，从女儿准备学艺术开始，那些嫉妒的人就开始说风言风语了。
    说高二了，课程难了，我女儿脑袋不够用了，才迫不得已去学艺术的。还有很多人就在那说，学艺术就是学习不好的人跑去混日子，还浪费家里的钱，说我女儿不懂事。”
    “你女儿又没吃她们家大米，懂不懂事要他们管啊？”陆平凡好笑的说道。
    林虎一拍大腿，好像找到知音了似的，有点激动的说道：“可不是么！我当时就这么指着他们鼻子骂。但没什么用，那些人该说坏话的还一直说，我都纳闷他们哪来那么多坏话呢？
    不过我指着他们鼻子骂了一次之后，他们就收敛了很多，从明面上肆无忌惮的说，转到背地里了。”
    说着，他突然有些感慨：“人啊，好像就这样，见不得别人好。比他们过的好的人，他们会打心眼里的嫉妒，然后盼着你有一天从天上摔下来。
    如果你过的没他们好，他们跟你说话的时候就会用鼻孔对着你，平时里还会瞧不起你。
    要是你一开始过的比他们好，结果真的从天上摔下来了，他们就会幸灾乐祸，好像比他们自己过的好了还要高兴似的。”
    “可能跟你之前的职业有关。”陆平凡说道。
    林虎有点为难的说：“可不是么，混混就是混混，混的再好，也没用啊。后来我有了女儿，才突然开窍了，找了份正经营生。结果他们谁也没想到，一直瞧不起的混混，居然生了个学霸女儿。
    他们都觉得自己是正经人，高我一等，结果他们的孩子每一个学习比得过我女儿的，他们心里肯定要不平衡。”
    刚才林虎就没说正经营生是啥，陆平凡有点好奇的问道：“大叔你后来到底转行做什么了？”
    “哦，我家原来农村的，有座山头，一直荒废着。后来老婆怀孕的时候，碰巧在上面找到了个矿，然后我就开矿了。”林虎很随意的说道，好像开矿这事儿一点都不重要。
    陆平凡当时就愣了，合着你家里有矿啊。他也咂了咂嘴，说道：“难怪，别人会嫉妒你。”
    但他倒是没有别的情绪，就是惊讶了一下而已，对于金钱方面，很少有人眼界比他高。
    林虎有点无奈：“那些人就是讨厌，我又没招惹他们，哪怕我是混混，我也没欺负过那些邻居啊。还有我后来开矿，也都跟他们没关系啊，他们有嫉妒我的时间，干嘛不去自己赚钱。”
    “可能，不是谁的家里都有矿吧。”陆平凡好笑的说道。
    刚好这个时候，飞机突然响起了一段广播。
    “各位尊敬的旅客，你们好，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由于机场上空出现强气流，所以暂时没法降落。可能要在上空盘旋一到两个小时，等气流过去之后才能降落。请大家不要慌张，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耐心等待，感谢大家的谅解。”
    听了这段广播，林虎一愣，旋即对陆平凡说道：“小兄弟，你让一让，我看看怎么回事。”
    陆平凡往后调了调座椅靠背，把窗户的视野给林虎腾了出来。林虎看了好一会儿，大喊：“服务员！”
    陆平凡：“…………”
    他现在心里越发的肯定，林虎女儿不跟老爸一块坐飞机，就是这个原因！老爸太虎了！
    林虎的声音被空姐听到了，空姐走过来关切的问道：“先生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吗？”
    林虎一脸淡定的指着窗外，说：“你看这明明什么都没有嘛，我觉得就可以降落啊。”
    空姐：“？？？”
    陆平凡：“？？？”
    其他乘客：“？？？”
    不等别人反映，林虎接着说道：“你说机长堂堂一个飞行员，连降落都不敢，你学学人家敦刻尔克里，没油都能降，这有什么不能降的？你看外面云彩都不动，风都没有，哪来的气流？”
    空姐一脸懵逼，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她犹豫了一会儿，只能耐心的说道：“这位乘客，请您耐心等待，机长做出这个决定，也是为了乘客的安全着想。要把一切风险降到最低。”
    林虎毫不犹豫的说道：“飞一个小时油没了咋整？你告诉机长，飞机可费油了。但也没事，没油也是可以降落的。”
    空姐听的一脸黑线，但表面上还得陪着笑脸，说：“好的，我会把先生的话转告机长的。”
    林虎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去吧，告诉他快点降落，我还急着呢。”
    空姐：“好的。”
    说完，空姐就匆匆忙忙的走开了。周围的一堆乘客同样进入了懵逼状态，而距离他最近的陆平凡，突然想道，或许，林虎在家附近不受待见，可能是有原因的。
    但其实林虎是没有恶意的，他只是不懂。虽然他说的话在普通人看来是有些奇葩了，可他的态度是好的，他没有胡搅蛮缠的让飞机降落，只是根据自己的常识判断，然后给了机长一些建议。
    嗯……如果从电影里看的算常识的话。
    空姐走了，林虎又重新在座位上坐正，然后还不忘转头安慰陆平凡：“没事，小兄弟，电影里都演了，没油也是能降落的。”
    “那就好，那就好。”陆平凡假装安心的样子，配合着说道。
    而后，时间又过去一个半小时，机长终于再次发出广播，提醒大家飞机马上降落了，请大家关闭身上的电子设备，准备降落。
    紧接着，伴随着一阵轻微失重的感觉，飞机平稳的降落在了地面上。没有出现顶着暴风雨降落的场面，也没有出现没油的情况。一切都很正常，大家都很安全。
    可是看林虎的表情，好像还有点失落似的，似乎在纠结为什么没像电影里一样来段刺激的。
    两个人一块下了飞机，出了机场就分道扬镳了，联系方式也没留，就只是萍水相逢，多说了点话而已，以后或许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只是看着林虎着急见女儿的样子，陆平凡就觉得有些好笑，也有些羡慕。
    等林虎的身影消失以后，陆平凡也没有继续留在原地，而是打算随便找辆车直接到学校去报道。
    他也没带什么行礼，很多生活用品都要买新的。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反正有钱，提着一大堆行礼那么麻烦，什么东西到了直接买就好了。
    只是，还没等他找到出租车，就见两个人迎面走来，亮出警察的证件给他看，并一脸严肃的说道：“警察，请跟我们走一趟。”
    陆平凡一脸懵逼的问道：“我没犯法吧？说带我走就带我走？”
    警察的态度不是很强劲，只是认真的解释道：“我们只是听从上级命令，具体原因没有说。”
    陆平凡有点郁闷：“那好吧。”
    然后他就跟着两位警察上车了，这样也好，省的自己找车麻烦，还容易被坑。陆平凡不差钱，但也绝对不花冤枉钱。
    我可以花好几万吃一顿饭，那是我知道这顿饭值这个价。但如果明明一块钱的东西你想两块钱卖我，那也不可能。
    带他走的警察是便衣，所以给他出示了证件，上的车也不是蓝白相间的警车，而是一辆普通黑色的商务车。倒是车里摆着一个小小的警笛，如果发现案子的话，就要把警笛放在车顶，这样人们就会知道这辆车是警车了。
    总有人说警察办案的时候拉警笛会打草惊蛇，说警察傻。其实警察不傻，如果可以他们也不愿意打草惊蛇，但是没办法啊，警笛不是用来提醒罪犯的，而是用来提醒普通人的。
    对于警察来说，保证普通人安全的优先级，是高于抓捕罪犯的。
    说的有点远了。
    陆平凡见警车没有拉起警笛，就知道自己没犯事。如果车上拉的是罪犯的话，一般情况下也是会拉警笛的。因为警笛还有一个用处，就是提醒道路上的车辆避让，好方便警察执行任务。
    就这样，车子一路开到了燕京市的公安局，到地方的时候天都暗下来了。没办法，下了机场高速之后就一直在堵车，堵的那叫一个天荒地老。
    好在路上也没有一直堵，现在不是高峰期，一般堵的都是早高峰和晚高峰，白天的时候还差一点。
    走进公安局，陆平凡就直接被带到了副局长的办公室。
    到了这会儿，陆平凡才反应过来，找自己的应该就是赵京的爸爸没错了。燕京市公安局的副局长除了赵京的爸爸还有谁？
    想到这里，他突然笑了笑，敲门走了进去。
    “可算来了，燕京堵车堵的厉害吧。”曹冲坐在办公桌前，笑着说道。
    陆平凡愣了一下，问道：“你这是升职了？”
    曹冲带着感激的说道：“这事儿还多亏了你帮忙破案呢，本来局长就要升职调任了，赵叔理所当然的要顶上去。可顶上去总得有个理由吧，所以在海滨市破获的贩毒案就成了关键。要不然，赵叔现在的位置很可能被别人顶掉了。
    咱们这个部门算是相对公平的，有能者任之。毕竟是刑侦工作，这里又是天子脚下，没能力的人上来，真办起案来，那是要坑死不少队友的。”
    陆平凡点了点头，却对曹冲说的没什么兴趣，他就想知道曹冲叫自己来干嘛，于是问道：“找我来什么事？”
    曹冲说：“之前赵叔帮你申请了五十万奖金，你觉得少，所以他就专门让我找你，问问你自己想要什么奖励。”
    “他自己怎么不来？”陆平凡问道。
    “赵叔他一直都挺忙的，而且私下里见你影响不太好，这事儿他没法出面。”曹冲解释道。
    陆平凡说：“既然这样，那我就提要求了啊。”
    “你说。”曹冲大方的说道。
    陆平凡想了想，“你能来找我，也应该知道我考上北大了。不如这样吧，在北大里给我找一块地…………”
    “你说啥？！”曹冲一脸懵逼的看着陆平凡，如果刚才他喝水了，这口水保准喷出来。
    幸好没喝水。
    等他回过神来之后，便难以置信的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别说学校里了，这里可是燕京，就是在外面，那也是寸土寸金啊！”
    “我现在自己买不起，所以才管你们要啊。”陆平凡轻松的说道：“我刚才可能没表达明白，我不是要你给我买一块地皮，我就是想要一间房子，一楼的，能开店的那种。”
    “大哥，你这是要我破产啊。”曹冲差点就要哭了。
    然而，让他更绝望的还在后头，只听陆平凡若无其事的说道：“反正我是无所谓，要是办不到，我就把我中枪的事情声张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燕京市公安局为了办案，居然拿一个无辜的学生当诱饵，还让学生中枪了。
    我跟你讲，我手里还留着视频呢，那个视频还是你弟弟跟在我后面帮忙录的。对了，还有王博，他也帮忙录来着。”
    “陆平凡，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威胁警察。”曹冲板着脸，想要吓唬吓唬陆平凡。
    个陆平凡丝毫不在意，他淡淡的笑了笑：“谁理亏谁知道，我中一枪五十万就想打发我，想的美啊。”
    “能不能在通融通融？”曹冲商量着问道。
    陆平凡斩钉截铁的回答：“不能。”
    “你这是要逼我上绝路啊…………”曹冲瞬间垮了下来。
    陆平凡笑着说道：“曹硕那些个碰都都是二世祖，你们的老爸应该都互相认识的吧？你们没办法，就找爹啊，这是个拼爹的时代，资源不能浪费啊。”
    曹冲无比悲愤的说道：“好你个陆平凡，居然一来就赶尽杀绝………你给的我等着，不就是一张门市房么，我给你拿就是了。”
    “哦，对了，不要太小的，我要二层的那种，空间大一点的，独立的，不要在楼群当中的。”陆平凡不忙不忙的列出了要求。
    曹冲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因为陆平凡每提出一个要求，价格几乎都是成倍增长的。
    这里可特么的是燕京啊，你陆平凡挑的地方还是大学里。
    外面倒还好，有钱好办事，可大学里面，不托关系根本没门啊。这又不是什么二流大学三流大学，这里可是北大！
    别说寸土寸金了，那里面的一粒沙子都特么是金沙！
    但是没办法啊，的确是警方亏欠人家的，该赔就得赔，赔不起咬牙也得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