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控的自我修养

    
    现在还是军训，陆平凡想要去跟编辑见面，就得找班主任请假。可请假的理由该怎么说？
    陆平凡陷入了沉思，想了很长时间，也没想到什么好的理由，就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先去班主任的办公室看看了。
    左强的办公室不是单人的，里面还有许多其他的老师，都是日语系的，现在不熟，以后上课上的多了，慢慢也就熟了。
    陆平凡来到门口，敲了敲门，听到了一声请进，他推门而入。
    “左老师，我想找你请个假。”陆平凡开门见山的说道。
    左强把陆平凡打量了一番，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请假的理由呢？”
    陆平凡也跟着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道：“要不……你猜猜？”
    左强顿时懵了，他没见过这种操作啊！别的学生请假再随便的都要编个理由，结果你陆平凡倒好，反倒让我猜？
    是我提不动刀了，还是你陆平凡飘了？
    没错，左强是知道陆平凡的，因为陆平凡是今年所有新生里成绩最好的那个，是全校第一名，另外，左强本身也是一个经常关注网络八卦的人，他有一颗不甘寂寞的心。
    所以他知道陆平凡，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他一开始还有点好奇陆平凡是个什么样的学生，但是现在他一点也不好奇了。他只想一巴掌把陆平凡拍死，但转念一想，就这么拍死又太便宜陆平凡了，于是他就替陆平凡想了一个借口：“那我猜，你是打算请假去学挖掘机吧？”
    陆平凡：“？？？”
    左强继续说道：“学挖掘机是好事，毕竟技多不压身嘛，当然，如果你要去学习手机贴膜，我也会给你假的。”
    陆平凡难以置信的看着左强，他总算反应过来了，这老师不是正经人啊！
    左强的言外之意简直不要太明显，他就是想对陆平凡说，你不是想让我帮你想个请假的理由么？那我帮你想，你就从学挖掘机跟学手机贴膜这两个理由里选一个吧，只能从这两个里选，别的理由我不给假。
    陆平凡正是听懂了这个言外之意，心里才会感觉到有草泥马奔腾而过，数量还不少，大概一万只。
    “要不还是换个理由吧。”陆平凡试探着问道。
    左强无比干脆的说道：“就这两个理由，你选一个吧。”
    得了，连拐弯抹角的话都不说了，直接开门见山了。
    陆平凡就很无奈，他实在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写的事情，光是现在这么多人认识他，都已经让他觉得有点烦了，这要是再加上斗破苍穹的粉丝，再被人带起节奏来，那特么简直要上天啊。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打算说实话。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咬咬牙，随便选一个吧，于是他愤恨的说道：“那就学挖掘机，不用多，就学一天！”
    左强得意的一笑，拿出一张请假条，对陆平凡说道：“理由就写，因学习挖掘机，故请假一天，学生签名就签你的名字，哪天请假就写哪天，写好了给我。”
    陆平凡忍痛按照左强说的，填好了请假条，递给左强。左强看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签了自己的名字，又把请假条还给了陆平凡，说道：“行了，去吧，把假条给教官，教官就会放你走了。”
    陆平凡接过假条，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第二天一早，他照常起床洗漱，到外面练了两个小时的太极，然后才去吃早饭，接着又跟大部队一块到军训场地集合。
    先到的同学都自觉站好队列，后来的同学一点点的往队列里补充，有点玩俄罗斯方块的感觉。
    等同学们都到齐了，教官们也排着整齐的队列，一路小跑来到场地外面。随着营长的一声令下，教官们迅速分散到各个班级里。
    九月已经是秋天了，早晨经常下雾，今天就有。空气中飘散着无数肉眼分辨不出来的细小水珠，这些水珠聚集在一起形成雾气，整体看上去是白色的，很模糊，像磨砂玻璃似的。
    每一次呼吸，都能明显感觉到潮湿，还有点凉。
    秋天的早晨是冷的，跟中午的高温截然相反，有些同学穿的少了，会被冻的直打哆嗦。而那些穿的多的同学，到了白天又会热的爆炸，真是不知道该穿什么好了。
    这是个大妈穿着羽绒服，小伙穿着短袖衫，然后两个人擦肩而过互骂傻逼的季节。
    雾气为军训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各班级之间都只能听到教官的口令声，却看不到班级的队列。
    日语系五班的教官来到队列前，喊了几道口令，简单的整理了队列，而后说道：“先走一遍正步，我看你们表现怎么样，然后再决定今天学不学分列式。”
    “听我口令！”教官喊道。
    “报告！”
    不等教官喊出接下来的口令，队伍里便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谁喊报告？出列！”教官无比严肃的问道。
    只见陆平凡挺直了身子，步伐极其标准的走到了队伍前方，说
    道：“报告教官，我要请假！”
    “请假？有请假条么。”教官走到陆平凡跟前问道。
    陆平凡从口袋里掏出了请假条，递给教官，“这是我们班主任给我开的请假条。”
    教官接过请假条，看到上面的内容，下意识的念了出来：“因学习挖掘机，故请假一天，特此批准。请假人，陆平凡。负责老师，左强…………”
    教官突然觉得脑子有点乱，他缓了半天，才头疼的问道：“所以你说你请假是为了去学挖掘机？”
    这个问题声音不大，却刚好被五班的同学都听到了。
    同学们一脸懵逼，他们知道网上发生的事情，其中还有不少人都参与讨论了。但大家怎么说都是陆平凡的同班同学，就算跟陆平凡不熟，偶尔也能聊上几句了解情况，毕竟陆平凡也不是那种不好相处的人。
    也正因为对陆平凡有了一定的了解，大家才明白，网上说的什么挖掘机啊，手机贴膜之类的，都是恶搞，都是扯淡开玩笑的。别人不敢说，至少日语系五班的同学们是这样认为的。
    然而，同学们的认知却在刚才教官念出了请假条内容之后被颠覆了。
    “陆平凡真要去学挖掘机？所以说，他真的不会？”这是反应过来的同学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而第二个想法则是：“陆平凡为什么刻意去学挖掘机？难道他真的想当网红？”
    接着，同学们的脑洞就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了。
    大家思绪乱飞，千想万想，就是没人想到，陆平凡这个请假的理由是随便编的。
    这倒也不怪同学们，而是这个时间和理由实在太敏感了。现在网上关于陆平凡会不会挖掘机的风波还没过去呢，他就搞了这么一出，也难怪同学们不想歪了。
    陆平凡心里再次掠过一万只草泥马，他就不明白了，教官为什么要把请假条的内容读出来？自己看完了，默默的收起来不好么？
    为什么一定要读出来？嗯？为什么？
    陆平凡张大眼睛盯着教官，教官愣了一下，也觉得自己把请假条念出来有点不妥，便咳嗽了两声，转移话题道：“行吧，我知道你请假了，你先走吧。”
    陆平凡无奈的看了教官一眼，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现在时间还早，他去约定的地点也没用，就回寝室换了身衣服，然后开始码字。
    因为时间充裕，他一上午把两天的量都给码了出来，然而他打开网站一看，又多了两个盟主。
    得了，两天的量根本不够，但现在也没时间再码了，只能等晚上回来再说了。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然后就出门了。
    约定的地点就在北大附近的一间咖啡厅里。或许是因为咖啡厅里比较安静吧，大家谈事情都喜欢约在这里。
    说起来，陆平凡还没见过大猫爱吃鱼长什么样呢。就算让他想象，他也想不出来，毕竟两个人隔着网络，大猫爱吃鱼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模糊了。
    回想一下，两个人之间的交流，除了签约之外，就是崔更与被崔更的对话了。
    “一个严厉的上司？”陆平凡想了想，又觉得不对。
    “还给我送盟主，应该是个书迷。”陆平凡在心里补充了一条。
    “他参加过口水战，看来是个比较情绪化的人………”最后，他总结道：“大概就是这样一个人了。”
    走进咖啡厅，陆平凡给大猫爱吃鱼打了个电话。
    大猫爱吃鱼接起了电话，听到陆平凡的声音，她站起来，看到门口有一个拿着电话的年轻人。她冲年轻人招了招手，那年轻人挂掉电话，朝她走了过来。
    “你是……大猫爱吃鱼？”陆平凡看着坐在座位上的女人，有些惊讶的问道。
    这个女人穿着一件卡通卫衣，下面是一条黑色的牛仔裤，修身的，显得腿很细，却不显骨干，是稍微带点肉的那种。
    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圆形的宽大镜片几乎遮住了她的半张脸。本来她就是娃娃脸，再加上这副眼镜，就显得脸更小了。
    这种搭配，怎么看大猫爱吃鱼都是一个宅女。倒是她的眼睛挺亮的，十分灵动，给人感觉她有无穷的脑洞。
    大猫爱吃鱼推了推眼镜，点点头，一本正经说：“我就是你的编辑大猫爱吃鱼，本名刘小鱼，你好，请坐吧。”
    陆平凡有点纠结的点了点头，坐在了刘小鱼的对面。
    面对着刘小鱼的娃娃脸，还有这一身充满卡通气息的装扮，陆平凡有种怎么都正经不起来的感觉…………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刘小鱼继续保持着她的一本正经，从自己的卡通背包里拿出了一份合同，递到陆平凡的面前，说道：“这是版权转让合同，里面的内容你自己看一下吧，看完了告诉我你的答复。”
    陆平凡接过合同，开始认真的看了起来。
    合同里面大致内容说的就是木横中文网要买断《斗破苍穹》这本的所有改编版权，包括但不限于漫画
    ，动画，电视电影等。也就是说，只要陆平凡签了字，收了钱，这部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木横爱转手卖给谁就卖给谁，爱怎么改编就怎么改编。
    不得不说，这样的合同是有点霸道的。但也不是完全不合理，毕竟木横中文网给的转让费还是很客观的，整整八百万元。虽说这些钱只要他更新几个月就能赚到，但这个数字相对于版权转让费来说还是不少了。
    而且这个版权只是改编版权，签字以后，他订阅和打赏的收益还是跟原来一样不变的，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这就很划算了。
    只是，陆平凡曾经答应过王博，不会让别人乱改《斗破苍穹》的，更不会允许斗气化马这种坑爹的事情发生。
    喜欢《斗破苍穹》的不只有王博，还有小桐，还有十中的同学们，还有全国千千万万的读者。就为了这些支持《斗破苍穹》的读者，他都不会如此轻易的把改变版权卖出去的。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把合同还给刘小鱼，并开口拒绝。
    可还没等他有动作，刘小鱼就又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份合同，塞到了陆平凡手里，偷偷摸摸的对陆平凡说道：“公司本来就给了我两份合同，第一份是完全转让的合同，内容你也看了。公司的意思是尽量让我说服你签下第一份合同，这样公司的收益会很大，我的奖金也会相应的提高…………”
    说道这里，她顿了顿，表情愈发的严肃：“但是！这坑爹的公司我太了解了啊，他们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所以第一份合同是绝对不能签的！
    你一定要签第二份合同，第二份合同你自己看看，这份合同对你就比较有利了，但麻烦也多，价格不变。”
    陆平凡茫然的接过第二份合同，看了一会儿。
    第二份合同里的内容就比较好了，虽然都是版权转让，但这份合同里明确的标注了，任何形式的改编最后都要经过陆平凡本人的同意，也就是说只要陆平凡不同意，改编就不可以进行下去。
    但合同里的内容也没有这么简单，陆平凡的实际权力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比如里面有一条限制就是，如果陆平凡不同意改编，那他自己就必须要拿出改编方案才行，并且他准备改编方案的时间是有限制的。如果超过了时限还没能拿出改编方案的话，他就不得再干预改编了。
    另外，他的改编方案也要经过改编方的同意才能够被启用。
    如果他拿出了方案没通过审核，却还坚持自己的观点的话，就要赔付双倍的违约金购回《斗破苍穹》的版权。
    这样的条件，看上去貌似还是不站在陆平凡这边，但实际上这已经很宽松了。毕竟人家是花了钱的，自然要多掌握一些话语权。正常来说，除了那些成名已久的大神，像陆平凡这样的后起之秀一般都是直接买断的，不会有第二份合同。
    要不是陆平凡继《斗破苍穹》之后又推出了《武动乾坤》，公司看到了他的潜力，这第二份合同也不可能出现。
    八百万，买走版权，改变还得经过他的同意…………
    陆平凡说道：“可以，我签。”
    刘小鱼颇有深意的冲着陆平凡微微一笑，在公司代表一栏上签了自己的名字，陆平凡也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接着，刘小鱼打了个电话，陆平凡的账户里就多了八百万。
    还真的挺效率的。
    刘小鱼冲着陆平凡嘿嘿的笑道：“我可是舍弃了辣么多的奖金，才把第二份合同给你的。我从一开始想的就是让你写剧本，之前那些网文改编的电视剧都台坑爹了，简直无法直视。
    你就算为了我的奖金，也一定要亲自操刀剧本才行！”
    陆平凡看着跟孩子一样的刘小鱼，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答应道：“好，放心吧，我这就回去准备剧本，等他们要的时候，我直接拿出来就好了。”
    刘小鱼摇了摇头，说：“不用，你现在写也没用啊，你都不知道人家要多少集。到时候多一集少一集的，很麻烦的。人家拍电视剧都有预算的，而且万一人家要是拍电影，或者改编漫画呢？所以你不用太着急，时刻准备着就好，我现在就担心一点…………”
    “担心什么？”陆平凡好奇的问道。
    刘小鱼一本正经的问：“你会不会写剧本？”
    陆平凡干脆利落的回答：“不会！”
    “哦………”刘小鱼若有所思的问道：“那你是怎么写的？虽说剧本跟不太一样，但要说完全不会的话，也太夸张了吧？”
    陆平凡无所谓的说道：“不要紧的，我回去现学就来得及，我就是不明白剧本的格式是什么样的，弄清楚了格式内容都好说，就是斗破苍穹的内容么，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刘小鱼满意的点了点头，对陆平凡说道：“现在没事了，我们走吧。”
    陆平凡看了一眼干净的桌面，什么都没有，又奇怪的看了一眼刘小鱼，脑海里努力的回忆着什么，他觉得刚才在门口看告示板上面的内容好像没看错啊，可刘小鱼直接站起来就走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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