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得悉两人是兄弟,连周弃明都要好一会才理解过来。
“弟弟自宫,爸爸……你怎么会变成妖?”
“啰嗦!当然是要好好教育你。”
呃……所以这是……
蜈蚣幼女是爸爸,蒙面舞女是自宫的弟弟,而邪过头的美男子是哥哥……
家族内斗?喂!这是家事吧?不,母亲呢?差一人就一家团聚了!有没有姐姐妹妹?
周弃明及魏安连吐糟的地方都没有,或者说太多糟点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吐。
没时间让他们开家族会议,他们身为界限部,有自己的职责。
窥见男子因为动摇而令气墙有一丝的疏忽,一直默默观察的周弃明及魏安终于行动。
魏安全身冒出鬼火,脸上戴上黑白双色脸具,手执锁链镰刀,迅速俯身从右边空门进犯。
男子的气墙被镰刀上散发的杀气切断,四人得到一时的自由。长剑及镰刀递进,男子这次终于要伸脚弹起,以极为难看的姿势避开。
长剑穿破客栈墙壁,镰刀划破空气,双双打不中人。
“纳命来!”
蜈蚣幼女配合蒙面舞女灵巧翻身,周弃明从长袍下拔出短剑,及时追上去左右封杀其退路。
“连冥府的黑白无常都来参一脚,不知找我贵干?”
就算被两个人左右夹攻,依然轻松自如,双手挥舞出两柄剑,分别刺向蜈蚣幼女及周弃明。
蜈蚣幼女的头发就像千手万足,卷住长剑;周弃明即使是瞎子,还是准确无误地将短剑递在对方长剑,截其前进。
可惜对手不是只有两柄剑。
蒙面舞女将赤剑撤回,恢复原本大小,提一口气飞身扑上。魏安亦顾不了那么多,掷出锁链企图从外围牵制。
身为界限部,明知对方是重要证人,必须留活口挖出线索,却从本能中认清楚对手之强大,不可能留力留情。
甚至连全力发挥,都未必有胜机。
霎时二而为四,四变为八,八增至十六……男子身边围绕无数的长剑,迅速铺满整个客栈。
“就让下等生物认清楚自己的界限吧!”
男子豪迈地笑道,剑雨倾泻投下。众人不得不撤招回防,各自保护自己。
魏安全身冒升紫色鬼火,守在周弃明身前,疯狂挥舞铁链,打飞大部份飞剑。少部份穿透过来的,则被鬼火吞噬而化为灰。周弃明亦帮忙舞剑,打落一部份。
“爸爸!”
蒙面舞女滚身守在父亲身前,赤剑拦起斜竖于最前。剑刃左右延长并变厚,致使剑身变成一面盾牌。至于周边的空隙,则由蜈蚣幼女鬼影般的长发铺展,拨开乱剑。
“对了!酒楼的人!”
差点忘记现场有不相干的平民,魏安扭头张望,却见整层早就清空再无一人,眼角督到一头黑猫用口刁着梁天宝肥胖不堪的身体,从窗户轻溜到外面去。
“做得好!琳!”
界限部中没有废物,两位年青的同事亦有尽自己的责任帮忙。
男子正陶醉于凌虐四人的时候,突然警觉性收手,拔身冲破天花板。
“哪里逃?”
外面传来朱德明的声音,一部深蓝色的机械铠甲立在客栈外,双脚喷射出强力气流飞往客栈楼顶上,举起右臂吐出飞索,意图捕捉男子。
男子人在半空,竟然可以巧妙地做出种种高难度全方位翻身,避开飞索同时靠近机械铠甲。
“好快!”
坐在机械铠甲中的朱德明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操纵机械右臂拔刀,可惜对方更快,一忽儿就掩至身前。
“咦?你是……”
男子刹那间表现出一股复杂而奇怪的表情,朱德明才不管三七廿一,头部的火神炮近距离扫射,男子迅速飞身退开。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血光闪现。赤剑剑身延长,从二楼捅穿而花板,猛刺向男子处。
男子眼睛像是会透视,望望赤剑,再望望机械铠甲,迅速转身逃走。
蒙面舞女急急跳上来,水平伸剑,无限延长,直追住男子背部要害。不过对方本来就是高手,全心速逃,根本拦阻不住。目见对方身影从远处消失,舞女始愤愤不平收回赤剑。
朱德明驾驶机械铠甲走到舞女身后:“你到底是谁?和那男人有何关系?”
“干你屁事!”
“哗,哪有这么粗鲁的女儿家?”
“我不是女人!”
朱德明再次见识到蛮不讲理的女人,一时之间不知怎生应对,胆子少了一半。舞女一脚踢去机械铠甲上,却因为外壳太坚固,反而撞伤脚。
“呜鸣……痛痛痛……”
“幻儿,没事吗?”
蜈蚣幼女长发就像百足般攀附在客栈外墙,爬到楼顶。见到“儿子”蹲身抱脚,即时赶来吐口水揉搓足踝。
“好了没?”
“嗯,没事。”
周弃明及魏安不知何时都来到楼顶,男子离去,那么仅存下来的“父子”自然成为惟一的线索。抓不到大的,小的都要拿,决定包围起来防止逃走。
蒙面舞女及蜈蚣幼女警觉,双双提防。
“我们是界限部的人。”
毕竟双方不是敌人,如果能和平收场的当然最好。周弃明率先表示诚意,展示官牌。魏安亦明白,同样取出怀中官牌,释明身份。
“咦?要……要拿出来吗?”
朱德明打开机械铠甲的前胸护甲,人就立在入面,慌张地抽出官牌,却差点儿脱手掉落。
“界限部找我们有何贵干?”
“想请你们回去协助调查。”魏安怕语焉不详,再补充道:“如你所见,我们正在追查那名男子及背后组织,希望你能提供线索。”
舞女冷哼一声:“没需要,我们没有甚么线索可以提供。”
见到对方有意逃走,魏安心急起来,打算用锁链拘束二人。还是周弃明厉害,明明是瞎的,还能早截住他们的退路。
“这是合作。”
“合作?”
“天大地大,你们如何能找到那位男子?”周弃明劝说道:“界限部背靠周国,外连各地分部,有最充足的资源及情报。要找一个人,总比你们两个人更快,消息亦更灵通。”
舞女思疑一会,蜈蚣幼女扯扯她的衣角:“我们始终对人间路不熟,出门靠朋友,有人照应总是好事。”
“好吧,我们愿意陪你们走一趟。”
终于获得这对奇怪的父子首肯,众人终于松一口气。他们返回地面时,有一人大叫道:“全部都不准走!给我留下来!”
说话者是窦老板,他指着自家客栈怒道:“你们拆了我的店,不用赔偿吗?”
周弃明向魏安点头,示意他留下来处理。不过蜈蚣幼女早一步冲出,趋前贴近窦老板。
“窦老板,我们没有破坏客栈啊……是它太旧才会自己坏掉……你要自己想办法掏钱维修……”
蜈蚣幼女的语气缓慢软弱,不过窦老板居然宁静下来,不住地点头。周弃明不甚高兴,这头蜈蚣妖正在用邪道外术,催眠一个普通人。不过她的做法很好,至少能“解决问题”,才没有出手。
“还有呢,你欠我们姊妹一百两银,希望及早清还呜呀!”
客栈在战斗时遭受破坏,是无妄之灾,想低调解决,可以理解;但试图贪索钱财,就是不义。周弃明强行拖走蜈蚣幼女,要魏安等待随后到场的官员一起打点现场,照顾伤者,其他人一并返回界限部。
周国界限部洛阳总部并不是设在天子的宫殿内,而是在北面相距一段距离,一间平平无奇的书店。书店门口柜台的小伙子看见周弃明等人只是微微点头,随便他们出入。舞女及蜈蚣幼女跟着他们穿入书架,在最末的墙壁中打开机关,推开秘门,始是界限部真正办公的地方。
地方细小,但麻雀俱全。房间内应该是招呼客人的大厅,左右两边有梯级步向地下,有更多的房间及设施。
周弃民说需要先向部长报告,踏入地下后到部长房间。一名脸颊瘦削的中年人坐在案上,他扫视了一眼众人后站起身,招呼父子道:“我是界限部洛阳总部部长原河。”
“唐幻。”舞女直接而简明地念出自己的名字,然后指指身边的蜈蚣幼女:“家父唐理则。”
无论如何看,舞女是姐姐,幼女是妹妹。岂料反过来,舞女是儿子,幼女是父亲。原河霎时之间有点迷茫,手却偷偷往舞女下摆摸去。
“你想干甚么?”
唐幻居然发现原河的污手,掐住质问道。原河“呵呵”一笑:“为安全起见,需要先进行身体检查。”
“变态!去死吧!”
唐幻只要随便用一点力,就将原河的右手腕彻底一百八十度反转,清脆的断骨声响彻室内。
界限部总部所有成员脸上顿时变色,但最惊讶的是唐幻。
早在刚才逮住原河的右手腕时,已经施加重力掐得死死,但原河依旧脸不改容。唐幻以为他在忍耐痛楚,决定落重本好好教训他,岂料整条右臂扭至变形,他连眉毛都没有皱过半下。
“你你你你你竟然对部长不敬!”朱德明最先惊呼,吓得脸上五官都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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