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云在岸边叫喊了一会,却没有一个人出现,而自己又不识水性,只好哭着奔向孔木的家。
“孔木妈妈,孔木掉水里了,快救救他,快救救他!”周小云神色慌张,被吓得不轻。
躺在床上的刘小雨刚要睡去,完全忘记了孔木去洗衣服这件事,隐约听到有人哭喊,不觉心里嘀咕着,这是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真是病来如山倒,什么事情都不顺心。她一个转身,将被子把整个人盖住,不去理会外面的是是非非。
周小云一边跑一边哭,还不住回头张望,希望孔木能突然从水里钻出来,从而结束自己要死要活的状态,可令她失望的是,夜色降临,水塘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难以见到孔木的情形。
“孔木妈妈!孔木妈妈!”周小云哭着要冲进孔木的家,却在晒谷场的地方被石头绊倒,重重地刷在地上,嘴巴都磕出血了。
“孔木妈妈!”周小云在地上挣脱,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躲在被子里面的刘小雨听到了有人叫自己,推开了被子,聚精会神地听了一下,还担心是不是鬼在喊,倒是不敢答应了。
“孔木妈妈!”周小云的手也被树枝刮破了,声音变得嘶哑起来。
“谁啊?”刘小雨没好生气地说,满肚子的火气,本来就不舒服,躺了两天了,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孔木妈妈,是我,周小云!”周小云用带有血迹的手掌擦着自己的眼泪。
刘小雨缓缓地从床上爬起来,一步步挪到大门口,开了灯,看到门口的周小云,愣住了:“周小云?你怎么了?和谁打架了吗?”
在地上的周小云,哽咽着说:“孔,孔木——”
“你和孔木打架了?”刘小雨甩开了披在身上的外套,蹲下身去扶地上的周小云,“你怎么和孔木打架了?孔木?孔木哪去了?”
“我没有和孔木打架,孔木,孔木他——”周小云还没说完,又哇哇地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满嘴都是鼻涕眼泪。
刘小雨不觉心疼起来,自己的儿子把周小云欺负成这样,太不像话了:“小云,你放心,孔木回来我一定好好教训他,要是他再敢欺负我,打断他的腿!”
“孔木,孔木掉到水里去了!”周小云用手掐着自己的喉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挤出这句话,说完之后就趴在地上痛苦起来,像是身上被割了一块肉一样。
刘小雨突然才想起来,自己的儿子孔木去洗衣服了,洗了好久都还没回来,周小云这么一说,自己被吓得双脚一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全身的爆发点也只有嘴巴了,捶胸顿足:“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可不能出事,你出事了,我怎么活!我怎么活!”
“快去,快去救,救孔木!”周小云像是要昏死过去了,坐在地上想爬起来,却怎么也无法动弹。
在和孔木分别之前,刘小全就和他约好,吃完饭之后,在两家中间的距离相见,刚好在孔木家烤烟棚的位置,现在烤烟棚已经没有使用了,处于废弃状态,两个人在里面说说话,是非常安全的。
坐在烤烟棚里面的刘小全,想要给孔木一个惊喜,就憋足了气,藏在角落里,准备等孔木一到,就跑出来。可是左等右等,孔木就是没来,自己却被憋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不小心,从柱子上滑下来,还将给孔木的红薯给跌烂了,不觉垂头丧气起来,正当弯腰要捡起散掉了的红薯时,听到了哭喊声,却十分含糊,无法辨认,直到刘小雨的哭声传来,才不觉心头一紧。
难道孔木家出事了吗,孔木母亲生病发生了意外吗,可传来的好像是孔木母亲的哭声,应该不是刘小雨出事了,另外还有一个女的声音,是孔梅的吗,孔梅上学去了不在家啊。刘小全想去上前打探个究竟,却生怕刘小雨会怪罪自己,只好悬着心,聚精会神地辨认着声音。
隐约听到说是孔木怎么样怎么样了,刘小全心头一紧,难道是孔木出事了吗,这些哭声里面没有孔木的声息。刘小全全身绷紧,双手颤抖,红薯又掉在地上,试着叫唤:“孔木?孔木?”
刘小全从烤烟棚里面爬出来,冲向了孔木家的晒谷场,试探着:“孔木?你在吗?怎么了?”
“孔木掉水里了,快去救孔木!”刘小雨朝刘小全叫着。
周小云脚受伤了,无法站起来,只好打了几个滚,一边滚一边哭,叫着:“快去,孔木在水塘里面不见了!可能淹死了,快去!”
刘小全一听孔木可能淹死了,感觉全身要炸掉了一样,连母亲去世都没有这样痛苦过,拼命地朝水塘跑去,不顾脚下的石头,不管路边的树枝,好几次被绊住,他拼尽全力往前冲,衣服裤子都撕烂了,嘴里念叨着:“孔木,你不能死,不能死,我不准你死!”
刘小全一个跟头扎进了水塘了,拍打着水花,尽管被呛了几口水,扔撕喊着:“孔木,孔木,你在哪里!孔木!”
水塘近百平方,借着淡淡的夜色,刘小全慌慌张张地四处张望,像是疯掉了的牛一样,到处乱串,却毫无结果,既没有听到孔木的回应,也没有触碰到孔木的身体,一切都事徒劳,一切都事白费。
刘小雨总算从悲痛中稍微清醒过来,从家里拿了手电筒,飞奔来到水塘边,不顾水的深浅跳了下去,哭喊着:“儿啊,我的儿啊,你在哪里,不要吓妈妈,你快出来,快出来吧!”
“孔木,你快出来吧,我带了红薯给你吃,你出来吧!”刘小全时而在水面瞪大眼睛捕捉孔木的动静,时而沉到水里奋力抓摸着,希望能碰到孔木的身体。
“刘小全,你找到孔木了吗?”刘小雨用手电筒在水塘里面胡乱地扫射着。
“没有啊,我没有找到孔木!”刘小全哭喊着,“孔木,你到底在哪里啊?你快出来!”
“孔木是在哪个地方洗衣服?洗衣服的地方找了吗?”刘小雨沉到水下,在浮出水面之后,像是被刺骨的水冻清醒了,想到了要去洗衣服的地方找。
“我去找,我现在马上去找,一定要找到他!”刘小全咬牙,奋力地拍打着水花。
附近就是孔木一家人,人烟稀少,村里住得非常零散,人口本来也就不多。刘小全和刘小雨拼尽全力,扔没有找到孔木。
“孔木啊,我的儿啊!你在哪里啊!”刘小雨用双手拍打着水,无可奈何,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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