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茗伊在做这些事情之前,就已经注定她的结局了。对于这种做人、做妻子、做母亲都不合格的人,夏仲春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
走了一半的路,刘润清让停下来大家歇一歇再赶路。腊梅中午喝了两碗夏仲春的鸡汤,有些内急,下了马车找个魏妈妈,两个人结伴去找僻静的地方解决人生大事。
这附近刚好有个小树林,她们怕别人发现,就往树林里头走,这里的灌木丛很茂盛,蹲下来正好将身形挡住。
腊梅先解决了,然后站在一旁帮魏妈妈放风,她百无聊赖,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心里盘算着回去之后得好好伺候自家小姐跟小主子,好弥补自己的过失。突然,草丛里想起一阵细微呜呜的声音,她仔细一听,似乎又没有了。魏妈妈解决了问题,过来叫她:“走吧,别让主子们等咱们。”
耳边又响起呜呜的声音,腊梅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那里的草突然间动了一下。
“啊!有鬼!”她惊叫一声,往后退了三尺远。
魏妈妈训斥道:“青天白日的,哪里有鬼?别自己吓唬自己!我过去看看。”说着,就往那个方向走去,她拨开到腰部的灌木往里一看,“啊!!!!!”
两声惊叫声将树林外边的人吓到了,夏仲春说:“好像是腊梅和魏妈妈的声音,快过去看看!”
不等刘润清带着人过去,魏妈妈已经跑了出来,她扶着车辕气喘吁吁地说:“少奶奶,树林里有个婴儿!”
“什么?!”夏仲春猝然一惊,忙将女儿递给婆婆,自己就要下马车来,被白氏死死拉住:“你不能出去着风,让润清去处理。”
“我不放心,得亲自去看看。”
刘润清跳上马车拦住她:“我将孩子抱来就是了,你在马车里等着。”他问:“魏妈妈,那婴儿情况怎么样?可是哪里不好?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惊慌失措?”
魏妈妈依然是一脸惊悚:“少爷,您是没看见,那婴儿被五花大绑地绑起来,嘴里还塞着一块手帕,也不知道她在那里躺了多久了,身上爬了厚厚的一层蚂蚁。”密密麻麻的蚂蚁在薄薄的襁褓上爬来爬去,只要一回想起来,她就浑身发痒,若不是那婴儿本能的蠕动,她还以为已经死了呢。
听他这么说,夏仲春更待不住了,她扶着腹部就要往下走,“我必须下去看看。”
此刻,刘润清不再拦着她,知道拦也拦不住,他用自己厚厚的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抱下马车,“我带你过去。”
“润清,谢谢你。”夏仲春将头放在他的肩窝里,眷恋的蹭了蹭。
刘润清没好气地说:“我稀罕你的谢谢?!”
夏仲春见好就收,马上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跟着魏妈妈走到婴儿待的地方,亲眼看到那一幕,比听人转述更有冲击性。破的不能再破的襁褓里包着一个弱小的婴儿,说襁褓都抬举它了,充其量只是一块破布,婴儿的手脚用破布条绑起来,使她不能挣脱开来,嘴巴里塞着一块看不出颜色的破布,将她的哭喊都堵住了。破布上、婴儿裸露的肌肤上,不仅爬满了蚂蚁,还有一些不知道名字的虫子,看得人毛骨悚然。
“快去将婴儿抱过来。”夏仲春一看这副情形就急眼了,挣扎着要自己下地。
刘润清将她放在地上,让腊梅扶着,自己亲自过去,他先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衫,让怀秋给拿着,先解开婴儿手脚上的布条,然后将她身上的破布解开丢到一边,拿掉她口中的帕子,婴儿“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整个人拼命地挣扎着,想要甩掉身上的虫子和蚂蚁。
“快过来帮忙。”刘润清叫道,怀秋赶紧上前帮忙。两个人细致地将她身上的虫子、蚂蚁都赶下去。
“注意口鼻,别让蚂蚁虫子钻进去了。”夏仲春叮嘱道。
刘润清掰开她的耳朵看了看,里边果然钻了好几只蚂蚁,怪不得婴儿挣扎得这么剧烈,谁被蚂蚁钻了耳朵都会难受的想死。
“手抓不出来,得用棉花掏出来。”刘润清将耳朵边的蚂蚁拿掉之后,用自己的外衫将婴儿裹起来,说:“你带着孩子慢慢走,我先带她去看大夫。”
“上马车一起走吧,马车快一些。”
“不了。”刘润清拒绝道:“车上还有女儿呢,别将蚂蚁传到女儿身上。”
“没事,离得远一些传不过去的,如今天气暖和了,但还是有些冷,你和这孩子都穿这么单薄,小心冻着了。况且,我看这孩子饿得不行了,先喂她吃些奶水吧。”夏仲春不由分说,扯着他的袖子往马车上走,“让马车走快一些,现在这速度走到城里,都到明天了!”
马车被刘润清布置的又精致又舒适,婴儿一被抱进车厢里,哭声立即就降了下来,夏仲春拿过女儿一个没用的襁褓,将她裹紧抱在怀里,然后开始检查她身上还有没有蚂蚁虫子,见到了直接捏死。
白氏抱着孙女坐在角落里,看到婴儿冻得青紫的小脸,骂道:“真是造孽哦,不想养就送到育婴堂去啊,怎么把孩子绑着扔在这里?没有人性!”刚才她在马车里将外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夏仲春掰开女婴的耳朵,见里边有一两只蚂蚁在里边爬着,心疼坏了,她将帕子卷起来塞进女婴的耳朵里,有一只蚂蚁顺着帕子往外爬,其它的蚂蚁则无论如何都掏不出来。
刘润清说:“只能用药将它们弄死才能掏出来。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怎么将孩子弄成这个模样?”
“这也是我疑惑的。”夏仲春比他更不解:“按说在吴川县不应该再出现这种非要将婴儿置于死地的情况啊?这是非要让她死的节奏啊。”弃婴、溺婴,无非是养不起,给他们钱粮布匹,还有什么养不起的?
“这孩子的命格不好吧?”白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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