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的啤酒瓶零零落落滚了一地,坐的久了双腿发麻还要艰难的站起,这时竞感觉离天空那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抓一把闪亮的星星,如果用玉丝将他们串起戴在小艾脖子上应该很美吧?我痴痴的笑了,看来我真的喝醉了,已经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还是我,天地很大,我就像一叶扁舟,不好,想晕船。数十米的高空,单薄的人摇摇欲坠,我忍住想吐的冲动走下天台。
每一座陌生的城市都有相同的情愫。他们和我一样为了自己所想所爱的人,哭过,笑过,人与人之间关系变得复杂感情却仍旧单纯,他们最珍惜的应该是最脆弱的,一旦破碎仿佛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一旦受挫他们就会在赖活与好死之间纠缠。被感情操纵的人总是相拥着大笑走出酒吧,也总会相拥着大哭滚出酒吧。又有多少人明白大笑大哭都意味着心理防线的崩溃?我就像一条金鱼,游进陌生的海洋,没有人陪伴,没有人鼓励,只能独自承受暗涛汹涌,海底很黑,也没有光,我想我不怕黑,因为金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所以多强烈的恐惧也会在一瞬间消逝。如果我真的变成一条金鱼,哪怕只有七秒的记忆也要一辈子回忆你前一秒的音容。
我漫无目的地走,被立交桥上的一位流浪歌手吸引,他戴着一顶西部牛仔的帽子遮住了半张脸,我只能看到他坚挺的鼻梁和清秀的下巴,上身是破旧的LV衬衫,下身套着打着补丁的牛仔裤,旁边是一顶破帽子里边仅有几张零钱,他坐在地上弹着吉他,就像一个破落贵族,他的嗓音很清纯,甚至令人感动,我走到他旁边,背倚栏杆,身后是川流不息的车辆以及永不停息的夜生活,几乎能将人吞噬的灯光是夜的彩虹,听着他的歌声,仿佛我可以超越世俗,他的歌声甚至揪起我的心弦让我难受,颓靡的世界被阳春白雪洗礼如同干涸的河床涌入一般清泉,他是这么唱的:“剪一段曾经的忧伤,独自去追寻滥觞,让一个人的时光静静流淌,直到终点才明白世事无常,好想再有一次过往,经历孤独的惆怅,好想拥有一双翅膀,守护挚爱的芬芳,分手之后,缩在角落里栖栖惶惶,不敢面对物是人非的沧桑,每一场樱花飘落都是一场妄想,每一次时针转动都是一次重创,总是被回忆捆绑,陷入痛苦的想象,眼泪流干眼角涩的发烫,直到一次陌生的擦肩而过,偶遇17秒碰撞的火光,走进浪漫的殿堂,在日不落的雨季徜徉,留一卷相拥的风景在古老的街巷,也许只有在闲暇时光才会想起那段岑寂的过往,苦笑曾经的忧伤只是一场莫名其妙的疯狂,自以为,每一点分手痛苦都是一点成长……”
“自以为每一点分手痛苦都是一点成长,可是又有几个人是这么想的?”我感叹道。“伙计,你是第一个听完我唱歌的人,一定和我一样有很多伤心事埋在心里不想说出来,如果你不嫌弃我,咱们交个朋友吧。”他看着我,我看着他,虽然有了胡渣但那明亮如水的眼睛不会错,他的眼神先是惊讶后是欣喜。“王子琪(易水寒!)”我们几乎同时喊出对方的名字,陌生的城市中遇到相熟的人,酒醒大半后唯剩下激动。我连忙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没成想却这么轻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仔细想想也是,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肯定受尽了苦。“王子琪,你的音乐公司呢?大上海就没容得下你?”王子琪的眼神瞬间黯淡,他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吉他,叹息道:“骗你的,不是上海不容我,而是整个世界都容不下像我这样一无是处的高中生。”“可是你有一技之长啊。”“所以我就四处流浪唱歌,漂泊到东北希望有一天能被冰雪埋葬。十五万确实不经花,在上海的日子就已经花完了,我卖光了所有之前的东西包括名牌衣服,但是我一直留着这把吉他。不仅仅是因为它是我吃饭的工具,还因为它是叶紫送给我的。”王子琪真诚的笑着说,“不过幸运的是能有机会见到你。”“不仅仅是我,还有周宇飞,刘天浩,你不想见见他们吗?”王子琪摇摇头说“不想,虽然生活很艰苦,但我更喜欢自由,我不希望寄人篱下。”“这不是寄人篱下,我会拜托周宇飞给你安排一份工作,你肯定不知道他现在是——”“星线集团董事长,我当然知道。现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他小子现在就是个神化的男神。对了,来到这里怎么着我也得尽地主之谊,走,咱们上网去!我虽然穷,但资助你玩个三五个小时不成问题。”说着他便拽着我走,我愣住了,流浪的日子已经将曾经柔似水的男孩变成油嘴滑舌的痞子,他的眼神虽然依旧温暖,但消失了曾经的闲适了。他不能这么混下去了,我不知道他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像流浪汉那样死去,满目凄凉无人收尸?甚至连流浪歌手都不是了。
“怎么了?哦,我知道了,你是好学生嘛,好学生是不应该上网吧的,那我请你去吃烤肉,不过以我的能力恐怕只能尝尝鲜了。”“这样活着什么时候熬到头?”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我希望你真心回答,不要对不起自己。”“我不知道,或许我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世界就什么时候结束吧。”王子琪叹息道。“回家吧。不管你什么打算,家才是你最终的归宿。”“家?!我没有家。我本可以同叶紫营建属于我们的家,可是还有可能吗?我只能盼着早点离开这个世界,与叶紫相聚,在那里才是我的家。”王子琪轻拨琴弦,乐声如同一道银丝牵动天空,我感受到了天空的颤抖,叶紫的心跳。是的,他对叶紫的钟情足以让上天感动,但我们是人,人间有许多是值得我们用心的,而不是沉浸在过去不能自拔。“你可知道你妈整日寝食难安,像掉了魂似的等你回来,她是你妈,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别提她!”王子琪双目赤红,像发疯一般吼道,“如果不是她,我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吗?我恨她,是她毁了我,毁了我的一切!现在又担惊受怕了,那是她自作自受!”“即使你不在乎任何人甚至不在乎你自己,那你在乎叶紫吗?如果她知道你这副毫无人性的样子,她会怎么想?她会难受,为了她像个人一样活着,可以吗?”王子琪却笑了,那笑容很温柔,他看着空气目光柔和,仿佛他面前站着不存在的人,他痴痴的说:“说不定叶紫一生气会回到我身边揍我一顿呢?你说,幻作仙女的叶紫会不会很美,你看这夜幕便是她黑亮的长发吧。她很美,不是吗?”他伸出手爱怜的抚摸空气,“叶紫,你来了,我相信,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不过你放心,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我就上去找你,我相信天堂一定很美。”“王子琪,你疯了!你在干什么!你这个样子是几个意思?”我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他竟然没反应,他一定进入了某种幻境,难道这就是思念过度的结果吗?爱真的能令人痛不欲生只希望在梦里活着?
仿佛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电击,他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我慌了神,连忙扶住他:“子琪,你是不是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院。”“冷哥,这是我最后一支致幻剂了,以后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叶紫了,你说我该怎么办?”“致幻剂?!”王子琪憔悴的脸上挤出惨白的微笑,虚弱的身子软成一团,他说:“给你看样东西。”他撸起袖子,瘦骨嶙峋的胳膊青筋暴露,上面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我恨恨地质问道:“你在吸毒?”“要不是十五万怎么就没有了?”王子琪推开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背起吉他,“像我这个样子还有脸见谁?”他一脸的无所谓。“你就这么一直流浪下去,一直到死?”“你觉得呢?这样的日子还会长吗?很快就会有一天我载到在大街上像个叫花子那样死去,我不会有别的办法的。”“跟我去戒毒所。”突然他转过身,冰一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他的眼窝深陷看起来就像一具骷髅,他竟然恶狠狠的说:“易水寒,如果有一天你让我失去自由,我早晚会杀了你,不管那是监狱还是兰陵,我为了自由出逃,我就不会再回去。”他一点点的走,风吹着那单薄到可怜的躯体,丝毫不留情。天地很大,他的自由却把他关进狭小的世界,他想逃避一切却逃避不了现实,他想忘记一切却忘不了他身上的永恒伤痕。我的好兄弟,你累了,苦了,没有人在身边会更苦更累吧!这个世界本身就不是为弱者准备的,可怜的兄弟你连一点虚假的幸福都得不到。放心,不会让你失去唯一的希望——自由,我愿用我一切供你放纵。
“你还跟着我干什么!”王子琪冷冰冰的说,他的语气中有一种凌厉的攻势,这让我想起了守卫自己领地的野兽。“我怕你死了会没有人给你收尸。”“收尸?!”他静立的在那儿,他想起一拳打的兄弟情义;想起刘天浩;想起“理解你妹!你这种人不配和我说话,你我之间从现在开始恩断义绝!你死了,我也不会给你收尸,你的肮脏身体让我恶心!”想起“你走吧,无论你在天涯还是海角,只要你死了,我就会给你收尸,这是陌生人的约定。”他哭了,哽咽道:“我以为我王子琪今生再也享受不到这种由兄弟收尸的福利了。”他转过身抱住我,“冷哥,我想回北岛,我想和你们三个一起联机刷怪,我想回到高一十一和楚雨桐,秦陌,吴小梦,米雪艾他们一起上课,我甚至还想老付……如果可以重来,我再也不会做那些愚蠢的事了。”“放心,没有人会怪你,所有的狠话都是一时冲动不小心说出来的,如果有一天你回来,我们每个人都会欢迎你。”
“想就是想,不会成真的。对了,你为什么独自跑出来喝闷酒?”“因为米雪艾。”“你真的遇见她了?难道没有幸福快乐的在一起?”“她走了,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了。”我伤感的说,目光再一次穿过水泥森林,妄图找到她的身影,我何尝不知道这是徒劳,但我就是不想放弃每一次机会,我和王子琪一样都是被命玩的团团转的人,但他要比我更悲剧。“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如果你想找我喝酒,正东两千米处有一间出租屋,我随时奉陪。”王子琪冲我眨眨眼,又补充了一句,“酒菜你自备。”他单薄得有些瘦小的身体终究还是融入茫茫夜色,曾经的暖心男神终究还是被彻骨寒的命运冻成内伤。
我回到周宇飞安排的公寓,他们都睡了,我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他们,如果他们知道了王子琪可怜的故事或者吸毒,依他们俩的脾气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也许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我有把握把事情处理得体,我清楚我的最终目标是要把王子琪送进戒毒所而不让他心生怨恨,今晚他已经有了后悔的苗子,因此我相信很快就会成功的。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思想天马行空的乱撞,“我不能让自己在这三个月里全部荒废,我一定要干出点什么事。如果我拯救了一个人,即便没能拯救自己,也算功德一件吧。”静谧的夜里,酝酿一项自以为及其伟大的计划,心里也在偷乐。
第二天中午,我带着一包罐装的啤酒和几样小菜去找他喝酒。我到那间出租小屋并不难,之前我脑补了很多张破旧小屋的图片,但看到它时我还是惊愕了,甚至不相信曾经纯洁如水的男孩竟然会蜗居于此,难道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吗?这把令人恐惧的杀猪刀。一旦人沾在“曾经……”的字眼,那真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锈蚀的铁门贴满残破不堪的春联,仅有的一小片新亮的油漆面也被小广告挤满,高楼林立的城市中竟然委屈着这么一座小屋如同颓唐的老人风烛残年。铁门轻掩,射进几缕可怜的光,整座房子也就只有这里才能透光,我轻推开铁门,一声怪异的“吱呀”磨出了身上的鸡皮疙瘩,也就在那几秒钟,一股令人窒息的霉味扑面而来,我只好捂住鼻子。床上竟然半躺着一个人不停的呻吟。“你是王子琪吗?”我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是,易水寒,麻烦把你面前的针管拿给我?”逼仄的空间堆满杂物,漆黑的墙壁使四周显的更加拥挤,不过那把吉他却像圣物一样被供起,很亮,很新。我把针管递给他,针管里面有不知名的液体,那就是毒品了。他颤着双手接过,急忙将针管捅进血管里,十秒钟后拔出,放松似的舒了一口气将针管扔到地上,微闭双眼仔细感受毒品带来的快感。借着透进的阳光,我看到他比昨晚还要瘦,虽然他飘飘欲仙,但仍旧半死不活的躺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一个苍老的声音想起:“易水寒,你看到我的样子了,我已经没救了。”
“子琪,”我要想尽一切办法安慰他,“有救没救不是你说了算的,而是由你的信念决定的。如果你不放弃世界,世界也不会放弃你。”“如果我告诉你,我刚才用的注射器是艾滋病病人用过的,你还会这么说吗?”“什么?!”“哈哈哈,骗你的,我只是想告诉你生与死有时候真的很简单。-随便坐,席地而坐也可以。哎,你还真那酒菜了,如若不嫌弃,咱们一起吃可好?”“我还要上班,周宇飞刚给我安排的,明天中午我还会来的,你慢慢吃。”“谢谢。”我连忙走出小屋,边走边想,貌似我已经挽救不了他了,即便如此,我还是要保护他的自由和流浪的气质,我与他本是一路人,在他身上我看到了自己极端的一面。
每天中午我都坚持给王子琪送饭,这几乎就成了我日常的一部分,在我的陪伴与鼓励下他的心情也在一点点好转,不再那么偏激动辄就拿生死开玩笑,而是变得有点热爱生活,最明显的改善就是他的房间变得整洁,虽然依旧阴暗,但霉味已经大大减少了。如果不是接下来发生的故事,我相信我的计划一定会造成的。
“王子琪,给老子滚出来!”胖高的黑汉子,踹开铁门直着嗓子吼道。“大哥,这…这是怎么了?”王子琪跪在地上轻声询问。黑汉子揪起他的头发恶狠狠的说:“你小子都这幅熊样了还有人同情!说,经常来给你送饭的那小子是谁?”“我的……一个朋友。”“放屁!”黑汉子一脚踹开他,他蜷缩在一个角落视野更阴暗了。“他的背景貌似很深,而且还和星线董事长关系不错,我要你绑了他来威胁星线集50万来赎人。”“大哥,星线刚刚安顿好,恐怕拿不出来。”“关你鸟事,拿不出来我就撕票!”黑汉子“腾”的站起来,走到了王子琪身边,一脚压在他身上,“老子给了你这么多好处,别以为那是我在发善心,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如果你不做,哪怕把你的尸体榨干,我也要捞足油水!哈哈哈!”黑汉子张开像布口袋似的大嘴狂笑,王子琪几乎可以看到他嗓子眼里蠢蠢的小舌头,“老子从来就没有过人性!”黑汉子甩下这么一句话,晃晃荡荡的走出门。王子琪扶着床沿爬起来,冷笑道:“你没人性管我鸟事。”突然感到心里一阵痉挛,冷汗冒出,他知道毒瘾犯了,但是他不知道可以挺到什么时候……他拨通了电话……“借…我…五万块,可以吗?”
“Joe,最近易水寒有点不对劲发现了吗?”周宇飞一边翻看文案一边用冰冷的语气同这位私人侦探出身的保镖说话,并没有看他,因为周宇飞认为他应该保留一个猎手灵敏的嗅觉。“是的,周董。”Joe干脆的回答。“说说你的看法。”“他在和贩毒团伙合作。”“什么?”周宇飞抬起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准确的说,他和毒枭的手下来往密切。”“那小子什么来历?”Joe摇摇头说:“具体的还没有调查清楚,只知道他叫王子琪。”王子琪?贩毒?手下?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易水寒不告诉我?他以为凭一己之力就可以挽救整个世界吗?他,不如我。“Joe,你去忙吧。对了,时刻监视易水寒,一旦那个叫王子琪的出现就立刻抓住把他送进戒毒所。”“明白。”周宇飞查看了那个账户,里面已经没有存款了,他盯着蓝幽幽的电脑屏幕出了神,“没有人可以拜托我的计划。”他好像听到了发自内心黑暗的声音,是如此恐怖,像一道阴冷的鬼火,他一个激灵回过神,喃喃道:“我这是怎么了?”他抓起桌子上的一串钥匙走出门,他的车里同Joe联网,因此他可以清楚的知道Joe跟踪人的位置。
“借…我…五万块,可以吗?”半死不活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到我耳朵里如剪不断的蛛丝,断断续续如行将朽木听得更是断人肠。“你是不是毒瘾又犯了?”我埋怨道。“别…他妈…废话,我来银行了,你…要是想让…我…死就别动!”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我早就把五万元的现金准备好了。我跑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往银行方向驶去,我从反光镜看到一辆车在跟着,“嘿,这辆车和你亲戚?”司机乐呵呵的说,“小伙子说笑了,那可是辆奥迪!”我并不知道那是Joe的车,我也不知道那辆车坐着四名警察,我更不知道Joe的车后跟着一辆奔驰,司机是周宇飞。
“师傅,停车。”王子琪正坐在银行前的台阶上,他的嘴唇苍白不住的哆嗦,衣服松垮的搭在身上,仿佛一不小心滑下。“钱。”我递给她一个包裹,“这是我最后一次容你放纵了, 如果下次毒瘾再犯不要给我打电话了,自己解决,我不管你是放血还是进戒毒所。”王子琪想站起来,可是腿打弯儿没有力气,他还是握住我的手,呻吟似的说:“谢谢,这辈子认识你这么个兄弟,值了。他也来了?”他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问道。“谁?”难道他又出现幻觉了?我刚一转身,便听到一声怒斥:“别动,警察!”竟然是出租车司机,他擒住王子琪的双手,吼道:“别动!”王子琪疯狂的扭动着,刚才的虚弱竟不见了,变成一声声怒吼:“易水寒,你玩儿阴的!你要整死我?!”我惊住了,辩解道:“子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瞪着双眼如同汹涌的岩浆想要灼伤我的心肺,甚至想将我整个人烧死。“别他妈的装,你要给我的自由呢,老子这辈子算回在你手里了!有种别让我活着出来否则老子早晚会杀了你。杀了你-”“别动!”司机怒吼。
“砰-”一声闷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出一粒子弹,也不知道打在什么人身上,但是一切瞬间变得寂静,仿佛时间中断,所有的怒骂与怒斥,虚伪与虚弱都流入时间的空细细研磨,直到闻到弄弄的血腥味,听到出租车司机嘶哑着嗓子喊道:“快来帮忙!”司机的后背在流血,但双手依然钳住王子琪,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滴下,他咬牙坚持,王子琪不再挣扎。思明公安从车上跳出,持枪警戒,警车与救护车从四面八方赶来,警笛大作,枪声四起。我楞在街中央,被人群挤来挤去,我眼睁睁的看着王子琪被拖进警车,直到今天,我还记得那一刻王子琪眼中的血海深仇,他明明白白的向我宣泄:“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子弹与我擦肩而过,瞬间气流如刀一般滑过,我早已经没有生与死的概念了。“你不想活了!”一辆车开到我身边,一个人将我拽进车里,“易水寒别他妈的在大街上玩儿命,回家拿拳皇玩!”是周宇飞。
“是你干的?”我忍住心中的怒火尽量心平气和的说。“不然呢?”听他的语气似乎有点儿自豪。“你觉得你很了不起对不对?你觉得你继任了董事长职位。就应该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对不对?”“易水寒,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就已经葬身枪口了。而王子琪被杀也会是既定的事实。”“如果让兄弟恨我那还不如去死!王子琪本可以是进戒毒所的, 而现在呢?吸毒,贩毒,持枪,哪一样饶的了他?周宇飞,你知道他爱的是自由吗?他为了自由不顾一切,现在和死有什么区别?!”“自由?!”周宇飞冷笑道:“或许以前是,但现在他爱的是毒品!收起你那迂腐的知识分子的形象吧,他不是那个温暖如玉的男孩了,他是一个恶魔!不要以为你是警察的诱饵,他是青枭黑龙的诱饵,目的就是要引你出来然后绑架!易水寒,有些事情不要自己凭热情行动,因为热情会害死你,你的翅膀还不够硬,所以只要有一天你在我的监视范围内,就不要单独行动,我这是为你好。王子琪那边我会出点钱打理,他不会蹲太久监狱的。”“钱?土豪,你终于说出你翅膀硬的原因了。你有钱你可以任性,我没钱就只能认命。你可以买下整个世界,但你买不起这天下的中心,不要以为世人都围着你转,你只是这个世界镀金的零件,有一天你生锈了,会变得一文不值甚至造人唾弃。”
“随便你怎么说,总有一天你会感激我。两天后是刘天浩生日,你去不去?”
“去。时间,地点。”
“晚八点,罗浮城。”
我托着好像属于自己的躯干回到家,昏沉沉的躺在沙发上。“喂,你好。我是市警察局的,在您的大力协助下我市破获了一起特大贩毒案,在此表示感谢。”“你谢错人了,你应该感谢星线集团的董事长。”好累啊,好想睡觉……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