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垚觉得陆宇飞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既冷静又淡定,不像他说的经不起刺激,果然头脑好的人,做事也有章法。
陆宇飞摸到浴巾下面的干瘪躯干,忍不住在她腰上捏了一把,“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饭?”
不提吃饭还好,一说到吃,杜垚已经饿得饥肠辘辘,这会儿接近晚上十二点,外面还能有什么吃的呢?
杜垚抓起毛巾胡乱在头上揉了揉,盯着镜子里饿得前胸贴着后背的自己,“鸡翅膀,卤猪手,烤鱿鱼……”好久没见过荤腥,她想吃肉。
杜垚想起晚上看到他的时候,已经七八天没洗过澡,头发里都泛着油腻恶心的气味,他却旁若无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又抱了抱她。
此刻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像是一只从树上掉下来的鸟窝,身后的人取了吹风来给她吹头发,杜垚还时不时地摇晃着脑袋甩甩水,像一只刚洗过澡的卷毛狗。
陆宇飞看她一副胡闹的模样,就好像这二十来天对她而言不是什么大事,可对他来说,她离开的时间太漫长,似乎有二十几年那么长。
杜垚闹了一会,被他按在镜子前面,然后他盯着她的眼睛说了一句,“垚垚,我爱你。”
杜垚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了,揪着他的衣领问:“你说什么?”
除了婚礼仪式上例行公事一般的走流程,他从来都吝啬于这三个字,哪怕是在两个人最亲密的时候。
杜垚被他结结实实地吻住了,他又说了一遍,“我爱你。”
杜垚刚刚照过镜子,这么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要多丑有多丑,就连胸脯都瘦了二两。
陆宇飞似乎并不介意,连同她微红的耳根也一起吻了个遍。她既期待又害羞,呼吸乱成一团,浴巾下面的心脏已经“咚咚”跳个不停。
他的气息比她还要慌乱,像是饥不择食的野狼一般,恨不得在她的脖子上咬一口。她被他压在洗手台上,仰起头闭着眼,起初只是脖子和耳根,而后便是连裸露在外的肩膀也不放过。他的吻沿着她的肌肤一路向下,钻进了纯白色的浴巾里。
杜垚紧张到手脚都在颤抖,只听他笑着说了一句,“去吃饭。”
陆宇飞实在是无法继续,尤其在听到她肚子里“咕嘟嘟”的饥饿声之后。
杜垚的脸更红了,她抬手提了提浴巾,遮住他刚才亲吻的痕迹,气恼地将他推出门外,“出去,我换衣服!”
陆宇飞又复坐在沙发上喝咖啡,其实他出不出去没什么区别,浴室是一整片玻璃墙壁,里面的帘子被打湿之后,什么也遮不住。
他慢条斯理地看着她,想起她干瘪的肚子“咕咕”叫个不停,觉得轻松了不少,只是莫名想笑。
虽然杜垚的脑海中翻腾出至少一百种美味的食物,可事实上一碗泡面、一瓶可乐已经就满足了她并不挑剔的胃。杜垚发誓这是她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泡面。
草草地吃了饭,杜垚又将便利店货架上的面包、巧克力、饮料扫荡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零食回到酒店,下一刻就把零食铺满沙发,自己则在一堆的零食中享受被包围的快乐。
陆宇飞知道她真的是饿怕了,直到睡觉的时候还打着饱嗝,肚子鼓得像一只皮球。他的手臂横在她腰上,然后轻轻把她圈在怀里。
“抱这么紧,怕我跑了?”杜垚问。
房间里黑漆漆的,他在她身后“嗯”了一声。
杜垚又做梦了,梦里是她离开老式居民楼的情形。她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楼道,单元门里是一望无际的深渊,像是要把人吞噬。外面的电线杆上贴着各类办证和疏通下水的小广告,电线杆下面还有一条大黄狗。杜垚曾在心里默默给它起名字叫做“阿黄”。
阿黄不知所以地狂吠了一会,看到她出来的时候,欢快卧在地上摇尾巴,然后目送她离开。
杜垚的手机响了,久违的信息提示音既亲切又耳熟。她忽然从梦中惊醒,支起身子去取手机,却一个扑空直往地下栽。
杜垚慌张地叫了一声,突然被人拦腰抱住,一把捞到了床上。
紧接着屋里的灯亮了,陆宇飞正半坐在床上低头看她,如果杜垚没有看错,他的神色十分惊慌,眼眶里还蓄着眼泪。
她从没想到平日里不动声色的陆宇飞突然露出脆弱的一面,也终于明白他的那句“再也经不起刺激”。明明担心得要死,嘴上却什么也不肯说。
“我没事。”她笑着去摸他的脸,却被他抓住手,在她手心湿哒哒地亲了一口。
杜垚觉得手心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一霎那间有种被什么东西附体的错觉,她伸出双臂抱住他的脖子,然后大胆地凑上去吻他。
陆宇飞闭着眼睛任由她胡闹了一会,然后压低身子开始索取。
杜垚直到天色大亮才看到微信信息,这个时候她正害臊地躲在卫生间蹲马桶。她昨晚吃多了,早上肚子翻江倒海地闹情绪,吓得她连大气都不敢出,万一闹出点动静,她一会可就没脸出去见人了。
杜垚收到微信的时间是凌晨五点半,信息是黄榛子发来的:垚垚,我好像怀孕了。
杜垚的第一反应是曹迁干的,然后才明白黄榛子的纠结和无奈。她下半年要读研了,这个时候怀孕,是选择继续学业,还是选择婚姻和孩子?
黄榛子对婚姻和家庭无感,她会不会考虑堕胎?
美少女壮士:曹迁知道吗?你打算怎么办?
杜垚从马桶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内裤上有一点血迹。她的生理期还没到,怎么会有血?她脑补了无数的小说情节,难不成她在离开家的时候已经怀孕,这些天饱受折磨没能怀得住?
她又用纸巾擦了擦,还是有血迹。糟了,糟了!
杜垚慌了,几乎是带着哭腔喊着陆宇飞的名字。陆宇飞直接送她去医院,挂了妇科门诊。
妇科门诊不允许男性家属入内,陆宇飞只好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捏着杜垚的手机原地等待,她的手机忽然收到一条黄榛子的信息:他还不知道,我先去买个验孕棒,后面的事情再说。
陆宇飞看了一眼信息,然后打电话给曹迁,“胖子,你在哪里?”
“机场啊,中午的飞机,去北京出差。”曹迁那边还有隐约的机场广播声音。
杜垚从诊室出来的之后,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懵。陆宇飞连忙上前,问了她一句,“怎么样?”
杜垚觉得难以启齿,紧紧捏着手里的病例本,“是……妇科炎症,开了药。”
陆宇飞去药房取了药,看说明的时候才明白了她如此扭捏的原因。医生开的是外用洗浴药物,还要配合栓剂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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