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桤一听,打脸了。
在美女面前原形毕露着实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喂,别一来就暴露我的性格呀!”谌桤皱着眉头,拍了拍宫时洌的肩膀。
宫时洌侧过身,声音清冷:“人,你已经见了,我们可以离开了吧?”
一个道貌岸然的损友一直盯着自己自家老婆,宫时洌本来就心里堵得慌,可恶的是温娆居然还一直冲着他笑?!
是可忍孰不可忍。
“别呀!”谌桤的温润的眉头都快要皱成“川”字形了,带着失落的语气道:“我大老远的来一趟,你不得表示点儿?”
意思是要宫时洌请他吃饭,为此他还选择了澟安市最高档的餐厅,也就是现在他们呆的地方。
“我表示?”宫时洌勾了勾嘴角,“你来,就空着手?”
过日子,肯定要精打细算。
谌桤用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宫总,你还缺什么吗?再说了,咱们兄弟说那些多见外呀!上次你订婚,我人没到,礼可是没少你的。”
宫时洌才不吃那一套,冷声道:“这是两年前的事!”
“那也是钱呀!”他现在还是正在读研的学生呢!
温娆看着面前的两个同样优秀,又同样带着些稚气的年轻少年,忍不住笑了笑,也许这就是这两人年少时便形成的相处方式吧!
仅仅以这样简单、滑稽的开场白,温娆便不难看出他们的感情不浅。
“那你随意……”
宫时洌拉着温娆便要离开。
温娆没有要走的意思,转而道:“洌,我们都来餐厅了,还是吃了饭再回去吧!再说了,谌桤学长来者是客,这样也不好!”
虽然她听的出来,宫时洌是在看玩笑,但总要有人把这引入到正题上来吧!
谌桤听了直点头。
“你饿了?”宫时洌望着温娆,关心地问。
温娆其实不太饿,看着眼巴巴的谌桤,笑了笑说:“嗯,我都饿了!”
温娆都开口了,宫时洌自然不会再说什么,三人重新坐会包间座位上,各自点餐。
这里的上菜速度非常快,菜的色香味都不含糊,价格自然也不便宜。
宫时洌和温娆用餐习惯静悄悄的,默不作声,可谌桤偏偏是一个话虫,一顿饭下来一直噼里啪啦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个不停。
当然,他说话的对象自然不是宫时洌,而是温娆。
温娆挺喜欢谌桤那种幽默风趣的语言,跟他很聊得来,两人主要涉猎的话题自然是宫时洌小时候。
尽管宫时洌一直在一旁使眼色,可谌桤不但没有住口的打算,还非常不仗义地揭宫时洌老底。
宫时洌整个人全场铁青着脸,可温娆却直接给忽视了,听得有滋有味。
餐后,宫时洌想带着温娆回家休息,也帮谌桤安排了今晚住宿的酒店,可谌桤不依不饶,非要去酒吧ktv为温娆一展歌喉。
高中时候,谌桤曾经连续三次参加宁阳市十校联盟组织的校园十佳歌手的比赛,更是连续三次蝉联冠军,在外一直有“歌神”之称。
那些年,他用他那迷死人补偿命的歌喉不知道征服了多少纯情美少女。
温娆也没有多少困意,便同意去了,温娆发话了,宫时洌就是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去。
谌桤平日里虽然吊儿郎当了一些,不过对待兄弟那是杠杠的,在这一点儿宫时洌从未怀疑过。
去了ktv包间,谌桤撩开嗓子先为温娆唱了一首《十年》,歌声绕梁,婉转动听,声声入扣……
谌桤唱完之后,已经完全投入其中的温娆忘我的鼓掌,“谌桤学长,你好厉害!”难怪那时候北禄又那么多女生暗恋他,他的确有这样的资本,长相,家室,智商,还有这绕梁之音。
“学妹,要不你也来一首!”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温娆望了宫时洌一眼,一脸羞涩,道:“还是算了吧!我唱得不好听!”温娆的声音虽然甜美,然而她却没有多少音乐细胞。
“没关系,这里又都不是外人,对吧,洌!”谌桤嬉皮笑脸道。
宫时洌没有听过温娆唱歌,心里也有些期待,便配合着谌桤“嗯”了一声。
“不,还是算了……”温娆不太自信,依旧摇头。
谌桤半开玩笑道:“学妹,你别怕,你唱得不好也没有关系,洌他要是敢笑话你,我就帮你教训他!”
“娆娆,你唱吧!我不会笑你!”宫时洌一脸真诚。
“洌……”
“学妹,洌小的时候也超级会唱歌,不如您们对唱情歌吧!”说着谌桤对着宫时洌挤眉弄眼的。
“不,不用了,还是我一个人来吧!”和宫时洌唱情歌?她可不敢,那画面太美,她不忍心直视……
温娆选择了一首唱起来比较简单的歌曲,虽然与谌桤相比的确有些差距,不过总体还是不错。
谌桤吹着口哨,咧嘴大笑,“这就对了嘛!学妹唱的这么好,刚刚还一直在推辞!”
长得漂亮,性情温和,歌唱的又好,谌桤对宫时洌这位未婚妻更有好感了,当然不是男女之前的好感。
“学长说笑了!”温娆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宫时洌一眼,宫时洌对他露出浅浅地一笑。
他的娆娆,真的十分优秀。
“洌,你不来一首?估计你也没给你媳妇儿唱过吧?怎么,今天不来唱两嗓子?”谌桤抛了一个媚药。
温娆扯了扯宫时洌的手腕。带着撒娇模样,“洌,你就唱一首嘛!”
这丫头撒起娇来,宫时洌对她的抵御能力瞬间降到了零点,于是他伸手搂住温娆的两肩,刚准备答应,手机就响了。
宫时洌一看是公司助理打开的,这时候打来,可能是真的有什么急事,“娆娆,你和谌桤先玩儿,我接个电话就来!”接着用命令着对谌桤道:“好好照顾我老婆,她要有事儿,我绕不了你!”
谌桤拍拍胸脯,“放心,我对美女一直是怜香惜玉的。”
宫时洌:“什么东西?!”
谁需要他对温娆怜香惜玉了?
“不……我是说,没问题!”刚刚的话有歧义。
出了包间,宫时洌接通了助理的电话,“什么事?”
待到助理说明事情缘由后,宫时洌先是伸手按了按紧锁着的额头,接着进了包间跟温娆说了一声公司有事,要谌桤送温娆回去,而自己匆匆离开了。
宫时洌走了,温娆担心他,所以也没心思唱歌了。
“学妹,要不我先送你回去?”谌桤问。
“学长,你能送我去趟洌的公司吗?”温娆实在不放心宫时洌。
谌桤笑着回答:“我的荣幸!”
看来,这两个人是谁都离不开谁。
谌桤一边开着车,一边打量温娆,随口说了一句:“其实,你们不一样!”
“谁?什么不一样?”温娆好奇地问。
自然而然地回答:“萱萱呀!洌没向你提过她吗?”
的确不一样,长得不一样,性情也不一样!
“萱萱是谁呀?”
温娆跟宫时洌在一起这么久。她还从未听到过宫时洌的嘴里别的女生的名字,当然秦漓漓除外。
“我和洌小时候最要好的”铁哥们“,一大美女!”
宫时洌性子冷淡,唐诗萱是唯一一个同他关系最好的女生,那时候谌桤曾经一度认为宫时洌和唐诗萱早晚会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呀!那她人呢?”
谌桤的脸色突然有些黯淡,声音嘶哑,低沉地开口:“去世了!”
他至今还记得,唐诗萱去世的时候,宫时洌哭了……
他哭的时候没有撕心裂肺,也没有声泪俱下,可他真的哭了——眼泪从心底流。
世间最痛,莫过于此。
“她——怎么走的?”温娆问地小心翼翼。
“太久了,我不记得了!”谌桤是不愿意提起,这是他和宫时洌共同的伤,他不想把这样的负能量转到温娆身上,很快整理好心情,问道:“学妹,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是这句话我突然很想说!如果你不高兴,不爱听,你就当没听见吧!”
“怎么会?学长,你说吧!”
“如果她没有去世,或许洌会和她在一起!”尽管现在说这个并不合适,可谌桤觉得温娆应该有知情权。
“洌,喜欢过她?”
“不知道,他没说过!”天啦,他到底再说什么?
温娆“噢!”了一声,没有再问,虽然她很好奇那位叫萱萱的女孩儿跟宫时洌之间到底有怎样的故事?
但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活着的人好好珍惜就够了。
很快,车子开到了公司楼下。
温娆刚下车便看到了宫时洌,她刚想跑过去叫他,可下一秒另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自己的眼睑——她的三堂姐温妤,宫时洌匆匆扶着温妤上了一辆救护车离开了。
她停住了,自言自语道:“洌,怎么会和三堂姐在一起?三堂姐,洌……”一连串的问题萦绕在温娆的脑际。
站在温娆身旁的谌桤刚好也望见了宫时洌刚刚扶着的女人——温妤,迷人的眼睑突然闪现一丝清透的光芒,嘴里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长得像唐诗萱的女人,我又见到你了!”
“唐诗萱?”温娆猛一转身望着谌桤,她听过唐诗萱这个名字,“你刚刚说的”萱萱“就是唐诗萱吗?之前跟北禄司逸尘在一起过的那个美貌校花?”
因为对唐诗萱的印象不太深,所以她之前没太注意,三堂姐温妤和唐诗萱之间,现在听了谌桤这一句话,她猛然发现——她们的确有几分像。
“你也认识?”谌桤没有多少吃惊,因为当年唐诗萱和那个司逸尘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宁阳市几大高校的学生谁不知道?
“也就是说,唐诗萱是洌的发小?”温娆大胆猜测。
谌桤点头,“嗯。”
“难怪洌对司逸尘的态度一直不好!”原来,不仅仅是吃醋,还有恨。
谌桤一头雾水,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
随后谌桤又开车把温娆送去了医院跟宫时洌会面。
那时候温娆才知道,今天宫时洌回公司是因为温妤喝多了,上了公司大厦的顶楼闹事,哭着喊着要见宫时洌,宫时洌与她周旋了一半天才将她给弄下来。
因为受了惊吓,温妤到了医院之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不一会儿,接到消息的罗家人马上赶来医院,宫时洌说明了大体情况。
她是温娆的堂姐,宫时洌不想伤了她的面子,让温娆之后难做,所以他没有将温妤用死威逼他在一起的事情。
温妤平日里没有那么偏激,宫时洌也当做是她酒后胡言,不再计较。
处理后,宫时洌带着温娆回家了,谌桤去了附近的酒店。
两人洗漱后,躺到了床上休息。
夜凉如水,时间悄悄地从指尖流过,可温娆愣是没有一丝丝倦意。
是的,她又胡思乱想了。
唐诗萱是宫时洌的发小,两人认识那么多年一定有非常深厚的感情,唐诗萱死了,宫时洌一定会很伤心,对她多少留有遗憾。
那么,如果这个世界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和死去发小长得非常像的女人,这份遗憾是不是就可以弥补一丝一毫呢?
一想到刚刚自己就站在不远处,而宫时洌却扶着三堂姐,径直走了过去,没有看到自己,他……
是的,温娆吃醋了,
越是胡思乱想,温娆越是睡不着,她睁开眼睛,翻身正对着宫时洌,小声地呼喊道:“洌,你睡了吗?洌……”
宫时洌回答:“还没!”
今天发生的事情,他还在消化。
长这么大追求自己的人不少,如温妤这般差一点儿跳楼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好人,她人的生死,宫时洌从来不在乎,只因为那地方是自己的公司,对方是温娆的堂姐,所以他才丢下温娆跑来救她。
当她不可理喻、近乎疯狂的时候,宫时洌的耐心被磨光了,想任由温妤自生自灭,可抬头望见她那张神似好友唐诗萱的脸时,他迟疑了……
许多年前,他没能救唐诗萱,现如今宫时洌不像让一份遗憾继续下去。
其实,除了容貌有几分神似之外,她们都是迥然不同,天差地别的。
可这样两个不同的人,却对他说出了同样一句话:“下辈子我要在生命最早的时间里,遇见你,爱上你!”
唐诗萱临死时,也说过这样一句话,宫时洌一直都记得。
尽管唐诗萱死的时候,他的心已经被温娆占得满满的,腾不出空间来装下她。
她不爱他,视他如弟;他也不爱她,视她如姐。
“洌,我睡不着,你能和我说说话吗?”温娆问。
宫时洌淡淡的一笑,将温娆拉到怀里:“你想说什么?”
“今天,谌桤学长跟我提起了一个叫”萱萱“的女孩子,说是你和他小时候最好的朋友!我对她很好奇,你能跟我说说她吗?”
一提起唐诗萱,宫时洌敛起笑意,声音淡淡的:“她叫唐诗萱,已经去世了。”
“那她是怎么去世的?”温娆继续问。
“我不知道!”宫时洌摇头,“娆娆,时间不早了。你明天不是还有比赛吗?睡吧!”
“那好吧!”宫时洌不愿多说,温娆也不好再问,靠在宫时洌怀里缓缓地闭上眼睛。
------题外话------
明日送上大结局,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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