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我生平阅女无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间极品,这个女儿你给我养好了,等她十八岁,我亲自来接她。”说完抽出钱包,里面有两千港币,本来是我装逼用的,此刻全拿出来给鸡婆,叮嘱道:“这是定金,将来你的荣华富贵就指望这个女儿了,千万要细心养育。”
鸡婆欣喜若狂,话都不会说了,只是傻笑,连连点头,就差给我跪下,拉着那丫头一直送我上车。
临走前我还叮嘱她,“千万养好,让她吃好喝好,再让她读书认字,十八岁时候,我一次性给你百万,但你必须要保证她是完璧。”
我车子缓缓启动,店里有另外几个鸡婆追出来,兴高采烈地嚷嚷:“琴姐你发了啊,生了个好囡囡,值大钱啦。”
那个黄牙鸡婆呷呷地笑,“谁知道哦,阿发乱说的嘞。”
“不会啊,你看阿发开的车子,我听人讲那是路虎,两百多万呢。”
……
我慢慢在路上行驶,耳边传来徐小凤的《顺流逆流》,不自觉地心情低沉,浑身不自在,这是从来未有的感觉。
路上想到干姐,于是给她打电话,问她新住所习不习惯?昨晚睡的好不好?
结果听到干姐带着浓重的鼻音,有气无力地道:“挺好,对了阿发,你没对阿勇讲我的事吧?”
声音可以听出,她感冒严重。
我回道:“没有,我对谁都没讲。”
干姐说:“很好,我要好好静几天,这几天无论谁找你,都不许说我在哪。”
我说好,又多关心一句:“阿姐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我带饭给你送过去?”
干姐回:“我吃过了,你不用管我,你忙你的,有什么需要我会打电话给你。”
这怎么行?干姐刚搬出来,肯定有好些事不习惯,我不去看看怎么行?再说她感冒那么严重,也不知道吃药了么?
说到底也是受了委屈,没个人照顾怎么行?
于是去买了感冒药,又买了许多水果,开去了干姐的住所,那房子还是我昨天帮她找的,环境偏僻而幽静,最适合调理心情。
上去后干姐头发乱糟糟,睡眼惺忪,穿着拖鞋嘟嘟囔囔,“都说不要来,为什么不听呢?”
说话时候鼻音很重,这都是小事,大事还在后面,我看到她门口的垃圾桶里,放着一个空的方便面袋。
我问她,“昨天到现在,你就吃了一袋泡面?”
她懒洋洋地说,“不太饿。”
我又去厨房转一圈,锅是干净的,碗是干净的,垃圾桶也是干净的,一切都跟我昨天离去时候一模一样,我就明白,她方便面都是干吃的。
离个婚,对女人的伤害就这么大吗?
刚准备想说她,却发现,她已经拿着梨子在啃了,咔嚓咔嚓,梨汁四溢,顺着梨子皮往下流,她还伸出舌头去舔。
我道:“你也不洗洗就吃?”
她白我一眼,慢悠悠道:“洗了就干净?”
我说:“那当然啊,洗洗才健康。”
她再次翻我一眼,“梨子不洗是脏,自来水也不能直接喝,还是脏,那用自来水洗过的梨子就干净了?”
我去,到底是医生,犟起嘴来都一套一套,说的好像负负得正一样。
我过去打开热水器,叮嘱她,“吃完梨吃感冒药。”说完出门。
走到门口她很好奇,“你去哪?”
我回道:“去办点事。”说完两人同时怔住。
我去哪跟她有关系?
希望这是我的错觉,又希望我的感觉是对的,好矛盾。
我到楼下超市买菜,以及油盐酱醋等物,走到门口又想到她的住所没有洗漱用品,又全部来一套,又想到清洁工具,生活用品,乱七八糟,全部一股脑都要了,这种事我在行,毕竟也做过几个月的家庭妇男。
东西太多,超市派人跟我一起上去送货,是个热情的本地妇女,两人走楼梯上三楼,到门口敲门,里面传出来干姐的声音,“谁呀?”
我直接回答一个字:我。
门打开,干姐依然是睡眼惺忪,先探出一颗脑袋,看到我大包小包,吓了一跳,一边将门打开,一边嘟囔:“买这么多东西啊?”
打开门,我才发现,干姐上身跟先前一样有吊带,下身却是只着小白纱底裤,光着两条象牙般的细长腿,我猜测她肯定以为我走了不会再来,又卧到床上去了。猛然听见我敲门,就过来开门缝跟我对话,压根就没想放我进屋。只是猛地看到我提这么多东西,一下子惊呆,才下意识地开门。
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暴露在我面前,这才急匆匆地回去卧室,xlc
万幸,后门跟着的是妇女,要是个男人,我肯定要自尽以谢罪。
两人将东西搬进屋里,我向妇女道谢。
妇女呵呵道:“哇,你老婆好漂亮。”
我面色一红,这妇女嗓门大,也不知道干姐听到没有,同时也反应过来妇女话里的意思,赶紧拿钱包掏出一张大钞,是港币,塞给她做小费,再次道谢。
结果妇女被吓住,跳着向后倒退,摆着手说不用,到门口还塞给我一张名片,道:“有什么需要打电话,我们还送外卖。”说完退出房间,并主动带门。
这表现让我诧异,居然还有人不要小费?
干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收起来啦,外面的人都是很淳朴的,你以为个个都像是酒店那样?”
回头去看,她已经换好牛仔裤,也加了外套,弯着腰检查我买的东西,小声嘀咕:“那里要你买这些东西,我自己会买了。”
我没接茬,赶紧提着菜去厨房做饭。
她又在后面碎碎念,“阿发你会做菜啊?”
我闷闷地答:“略懂一二。”
她就伸头在案板上看,道:“简单做两样得了,我不太饿。”说完她肚子咕的一声。
我都不用看,就知道她满脸尴尬。
不过还是听到她吐槽一句:“**!”
哎呦,也是个懂英文的,我这才想起,干姐可是留美博士,同时又想到这个舍特,我没记错这应该是狗屎的意思,这种尴尬情况,怎么能用狗屎来形容?
就问她,她解释道:“这个词意思很多了,这种情况下其实我想表达的是见鬼!”
原来如此,我算是懂了,干脆打蛇随棍上,道:“阿姐,以后跟我讲话用英文,我听不懂再用中文。”
“咦,为什么?”
我郑重道:“我要学英语,从基本生活开始练习。”
她很惊讶,末了又高兴,道:“这样的话我介绍你去个地方,哪里是外国人集结地,他们每天一起喝酒聊天,你跟他们一起,会学的更快。”
我这边菜做好了,她却不见,我喊了两声,从主卧里闷闷传来,“我在冲凉,等阵!”
我推开主卧门,眼前的情景差点让我喷鼻血,这间屋子的主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冲凉房和卧室间用的是毛玻璃隔断,但事实上,毛玻璃一旦被水淋湿,跟透明玻璃就没什么区别。
我为我的行为感到羞耻,原地痛骂自己三分钟,眼见她关莲蓬头,才赶紧把门缝关了。
洗完澡的干姐,如出水芙蓉美艳不可方物,又如水中莲花不胜娇羞。
穿着丝质睡裙,头发湿漉漉的,坐在我对面。
她闻了闻菜,说好香。
我心里却想的是,家里缺个吹风机。又想到她感冒了,头发这么湿,搞不好会发烧。登时就呆不住,迅速出门。
她又叫:“你又去哪?”
我说买个东西。
她就急了,“买什么吃完饭再去?”
我已经出门,向楼下奔去。
等我拿着吹风机上来,她明显感动了,一手端碗一手执筷,愣在原地,久久不能恢复。
良久,她才说:“我要真有你这样的亲弟弟,那该多好。”
我笑笑,想回应,我本来就是你亲弟弟,话到嘴巴却刹住,仔细一想,她说的才不是那个意思呢。
恐怕她想说的是:我要是有个这样的老公该多好。
当下无语,安静吃饭。对于厨艺,我还是比较有自信,毕竟做过厨房,又经常做南粤小菜,绝对比普通家庭主妇烧的够味。
干姐问:“有人向你问过我去了哪里吗?”
我想了想摇头,道:“暂时还没有,可能他们没发现你从家里搬出来了。”
吃完饭,我要收碗,却被她抢过去,道:“你忙你的,这些事不该男人来做。”
看她在洗碗池哪里忙碌,丝质睡裙将她的身形勾勒出来,几多妖娆。
我搞不清我现在的状况,一遍又一遍地警告自己,惹的女人够多了,千万别对干姐有想法。
但嘴上还是忍不住说:“阿姐,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身边陪着你。”
结果丝质睡裙就抖动的更厉害了,干姐急促地道:“说什么呢,你是我弟弟,当然会陪着我了。”
洗碗完,她怔怔地问我,“你还不走?”
我看看窗外,阳光正好,就道:“我想多跟你呆一会。”
她的脸就红了,有些慌张,眼睛不敢看我,急忙忙往卧室走,口里道:“我很好,不要人陪,你去忙你的工作吧。”
卧室门嘭地一声关上,我在客厅坐下来,思绪不定。
过了许久,她重新出来,已经换好衣衫,气质也恢复成御姐范儿,表情严肃,对我进行一番教育。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以前都告诉过你,恋母情结很不好,你应该改正心态。”
我回道:“我没有恋母。”
她就大声,“就是恋母,对比自己年龄大的女人有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就是恋母。”
我也大声,“大几岁?超过十岁了吗?那古代童养媳又怎么算?”
她就激动了,“这是现代,不一样的。”
我手机响,是唐娟,我看一眼不接,平静下来,对她道:“对不起,阿姐,我以后不会再胡思乱想,我晚上有事,宵夜你自己做了,记得吃药。”
说完要走,她就在后面问:“晚上什么事?”
终于提到我此行的本来目的,不过此刻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我来找她是为她,还是为了自己。
我道:“一些小事,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赶紧向外走,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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