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占雄想要张嘴大吼,可喉咙里仿佛被堵住了一般,无论怎样用力,嘴巴里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他不断的喃喃自语,眼泪都流下来了,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死死的闭上眼睛,可裤腿上被扯动的感觉,以及婴儿哇哇的哭闹声,却是那般的清晰!
就要他摇摇欲坠,几乎马上要崩溃昏倒的时候。
“叮”
一声铃响,电梯门自行打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出现在门口,蹦蹦跳跳的跑进了电梯。
婴儿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已经消失,裤腿被扯动的感觉也已不存在,而且很明显,电梯正在启动,由慢而快的向上面的楼层爬升。
郑占雄眼睛睁开一条线,飞快的向脚下望了一眼。
地面上猩红的血水不见了,恐怖的婴儿也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电梯里静悄悄的,除了电梯运转的轻微声响,只有小女孩哼唱出的轻快的歌声。
郑占雄看向站在身旁的小女孩。
这丫头他认识,和他一样住在这一栋楼房里,经常碰到,似乎叫小洛来着,已经上小学了,估计是因为休息日,所以没去上学。
看到熟悉的人,他终于松了口气,顿时感觉浑身一阵发冷,这才发现,刚刚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汗,衣服几乎被汗水全都打湿了。
那小女孩正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望着他,一副很奇怪的样子。
“大叔,你刚刚为什么一个人站在电梯里发呆啊?还有,你怎么头上这么多汗水,你是不是生病了?”
叫小洛的丫头明显也认识他,一点也不认生,好奇的问道。
“呵呵,没事没事,刚刚在想事情,忘了按楼梯按钮了。”
郑占雄一边擦着满头的冷汗,一边敷衍式的回答道。
“额,怎么有股臭烘烘的味道?啊!大叔你尿裤子了,流了一地呢!真不知羞!”
小洛很快就发现了他裤子上的异样,以及他脚下一片黄色腥臊的水迹,飞快的跳到一边,看向他的目光充满鄙夷。
郑占雄一张老脸顿时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从没感觉像今天这样丢人过。他下意识的并拢双腿,想要解释,一时之间又不知道用什么借口。
“叮!”
他所在的楼层到了。
见电梯门打开,他看也不敢再看小丫头一眼,滋溜一下钻出去,好像躲避洪水猛兽一样玩命的向家门口跑去。
“咦?这还没到下班时间呢,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开门的是他老婆小鸳,一见是他,便奇怪的问道。
“我今天精神状态不太好,请假休息两天,所以提前回来了。”
郑占雄换了鞋,直奔洗手间,他现在身上黏糊糊的,就想先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冷静冷静。
小鸳刚刚生产不久,还在歇产假,见他去洗澡了,也没多说什么,走向婴儿房去照顾孩子。
洗完澡,围着浴巾,郑占雄刚一走出洗手间,婴儿房的方向变传来一阵哇哇的啼哭声。
放在以往,作为父亲的他,肯定要跑过去看看孩子。
可经历了电梯里那恐怖的一幕,他此时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几乎在听到婴儿哭声的同时,他就如遭电击一般的哆嗦了一下,口中还无意识的发出一声惨嚎!
“刚刚看你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现在孩子一哭,你又是一副见鬼的样子!大熊,你到底怎么了?”
小鸳抱着孩子从婴儿房里走出来,满脸不高兴,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你,你赶紧把孩子先抱走,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会儿!”
郑占雄虽然很想去看看孩子,像往常一样抱在怀里亲一口,可现在他真的是怕了,什么心情都没了,说话间,也不敢多看孩子,扭头进了卧室,“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见此,小鸳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了,不过现在孩子闹腾,她也没时间找他去算账。
等喂完孩子,把孩子哄睡着,放回婴儿室的小床上,她这才沉着一张俏脸杀气腾腾的进了卧室。
卧室里,郑占雄正闭幕养神,听到门响,吓得一激灵,“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见是老婆,才深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来,再次没精打采的躺回床上。
小鸳脸色更加难看了,一个箭步跑到床边,伸手抓住了他的一只耳朵。
“诶哟,别揪我耳朵啊!没看我休息呢吗,有话好好说嘛!”
郑占雄呲牙咧嘴的又坐了起来,满口求饶道。
“怎么一回来就给我摆脸色,还有,为什么你看到孩子就好像见到鬼了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在外面又有人了,如今喜新厌旧,看不上我这个黄脸婆,也不要孩子了!”
好像一头发怒的母豹子,小鸳面目狰狞的厉声吼道。
好说歹说,好不容易让耳朵挣脱魔爪,郑占雄叹了口气,一向有点怕老婆的他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把从局子到回到家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小鸳却是一个字都没信,一扭头的功夫,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衣架,抓在手中,好像审犯人一样的盯着他,恶狠狠道:“你是干什么的,不是一直都天不怕地不怕么,怎么今天反而说起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来了,你糊弄谁呢!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说实话!”
“不信你打电话问我同事!”郑占雄自己也很烦躁,耐心解释完,结果老婆还不信,他的火气也上来了,干脆躺回了床上不说话了。
“我有亚坤的手机号,她不可能骗我,你等着!”
说话间,小鸳拨通了邱亚坤的号码。
听对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她这才将信将疑的挂断电话,望着脸色憔悴的郑占雄,心想这些天这货也的确是没休息好,大概是真的像邱警官说的那样精神上出了点问题,看来还得好生安抚一下啊。
想到这里,她露出笑脸来,和郑占雄并肩躺在床上,一边和声细语的安慰,一边手也不老实起来。
因为孩子的关系,郑占雄也的确是被冷落了很长一段时间,哪里经受得住这种挑逗,很快,他就把烦心事扔到一边,与老婆干柴烈火起来。
他仰面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享受着,等感觉快来了,正望着媳妇的他,脸色突然狂变,浑身一下子就软了。
“诶,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还是不是个男人了!”小鸳咆哮道。
望着老婆那双突然变得死气沉沉的样子,以及嘴角扬起的诡异弧度,郑占雄哆哆嗦嗦的把一只手盖在脸上,欲哭无泪的呻吟道:“老婆啊,你还是把我的眼睛蒙上吧,等让我看不见你了,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杀千刀的!连这话你都说出来了,还说外面没人?!我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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