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在第二天一大早猛然转醒,头皮发麻,心有余悸。
在梦中他意识模糊,隐约记得自己到了一处迷雾森林,周围白茫茫一大片,根本看不到前面的景物。
只是有一个声音在好像在呼唤他,却又听的不真切,是个历经沧桑的老者声音,陶然极力地想睁开眼睛,集中神念总感觉被人撕扯打散,异常苦恼。
揉了揉脸颊,既然想不通索性也就不去想了,只是潜意识里具有很深的防备,不知是好是坏,青青这时候走了进来,拿着一盆清水给陶然洗漱。
真是温柔体贴的青衣小女孩。
“老爷,洗把脸吧,你怎么一大早头上都是汗?没睡好吗?”青青关心问道。
“没事,只是有些心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陶然接过脸盆洗把脸说道。
推开房门看到元元正拿着木剑在院子里玩耍,陶然算算日子来这里也有大半个月了,青青的伤势是逐渐恢复了,但是却不能涉足于江湖,一旦遇到那些个敌手,自己很难顾得上,况且自己的窍穴气海真元经过这两天的修养也才恢复不足两成。眼下还是修整调息然后再带着青青游历一下俗世风光,江湖风采。
陶然走进院子指点元元几处的出招剑势,小男孩元元一脸庄重神色,一剑又一剑,一丝不苟的修正自己的剑法招式,在晨光熹微下,若是修道有成的人看到可能会啧啧称赞,此子如此年幼便有这等慧根,奇货可居也。
因为在元元四周有微微天地灵气汩汩流入他新开辟的关隘,洗涤淬炼肉身污秽。
陶然也在院子里以指作剑练习《归元剑经》,毕竟练剑十万方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要走,多多练习,没有啥坏处,同时也为身体关隘的打通寻求一份契机。
过了半个时辰,陶然看到元元娘亲,那个端庄妇人带着女儿团团,手里挎着篮子,估摸着去附近集市买些生活所需。转过头看向自己租的房子,青青正在望过来,双手托腮。
陶然走向元元娘亲递给她五两银钱,让她帮青青买些糕点吃食,顺便给两个孩子也买一些,小孩子嘴更馋一些,妇人本来不想要,自己家已经受到了很大的恩惠,说白了就是占了很大的便宜,自己也是一个面皮薄的人,怎么好意思再接受这位公子的钱?
就要开口拒绝,看到陶然态度庄重,直接把银子塞到她的手里,也就作罢。
只是离开院子的时候,端庄妇人的双腮羞红,藏在袖子里的手心冒着热气,怎么也擦不干净。
可惜这番端庄与娇媚的情景,陶然是看不到了。
平常与孩子接触也没什么,怎的与一个年轻公子触摸了一下,如此让人羞赧,然后好像触及到了一段不愿意的回忆,压下心情,和女儿团团往集市上走去。
陶然蓦然的想起小姑娘李璃,揉了下元元的脑袋向院子里的阴凉处坐下,这时老妇人走了出来端着一碗谷粒,走向一笼鸡崽,看样子准备喂食。
陶然望向石墩下的一窝蚂蚁,看着眼下的蚂蚁大军正在和垂死挣扎的螳螂进行战斗,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蝼蚁尚且如此更何况活生生的人,心里暗叹一声,不知她过的好不好,在那边这么久了有没有念着自己,道法修为是否有好好练习。
快要晌午时候,老妇人从堂屋出来,摘菜洗米,正好年轻妇人也带着女儿团团从集市回来,篮子里买了一些肉食瓜果还有糕点。
她拿出两袋糕点,一袋大的一袋小的,准备把大的那袋递给陶然,毕竟是人家买的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看了看两个孩子露出兴奋的表情,陶然直接拿了一袋小的糕点,走向自己屋子放到青青手里,可把小女孩高兴坏了,真的好长时间没吃过了呢。
青青尝了一口,笑了起来,眯着眼,清秀的眉毛弯了又弯,拿出一块递给陶然说道:“老爷,你也尝尝,可好吃了。嗯,比以前的味道好像还要好,嘻嘻。”
陶然揉了揉她的头发,两个人就这么坐在窗户前,看着院子端庄妇人把糕点吃食分给两个孩子,元元吧唧吧唧满满的笑容,团团也一改平时的态度,小脸上满是阳光。
就在这时忽然来了三个不速之客,骂骂咧咧,紧紧地盯着端庄妇人的屁股和胸脯看了又看,露出色光。其中一人道:“老大,果然没白费这么多功夫,这个妇人长的可真得劲。”
又有一人说道:“在街上不容易下手,这下看她怎么跑!”
三人中老大说道:“确实物有所值,看这破房子家境就不行,柿子要专捡软的捏,保准没错,兄弟们把她抢回去,今晚直接把房给洞了。哈哈。”
端庄妇人神色惊恐,把孩子搂在身后强自镇定道:“各位大爷,我只是一介农妇,身上还有几两银子孝敬你们,希望能放过我,让我一辈子清清白白可好?”
“呵呵,这话要是以前我可能也就放了你,但是爷爷们都几个月没尝过荤了,这次你是没跑了。”那位老大笑道,三个流氓也都走进了院子里,一步步逼近妇人。
陶然就在那静静看着,脸色凛冽,青青想要有所动作,陶然制止了她,摇了摇头,在市井小民中如果公然把那些人处理了难免引起猜疑,况且他们即便知道自己的好意,恐怕也不敢再容许住在这里,不是他们无情而是俗世间世故就是如此。
老汉和老妇各自拿了一根棍子向那群流氓打过去,其中一个流氓躲闪不注意,脸上被打了一棍牙齿都给碎了几颗,然后气急败坏一脚向老汉踢去。
眼看就要踹到,陶然极速移动跟前,漫不经心的伸起脚尖挡了一下,那人疼痛难忍,坐在地上,要知道如果这个人真的踹到老汉,以他的年轻强壮力道,估计老汉离死也不远了,所以陶然必须阻止他。
“诸位好汉,这位妇人说实话也就一般,当然你们不同意可能是银子不够,我这里还有一百多两,不如各位拿去喝喝花酒不是更舒服?当然银子不在我身上,财不漏眼嘛。”陶然淡定自若道。
三位流氓各自看了一眼,打了个神色,示意我们人多不必担心。
其中一人道:“银子在哪里?如果能拿出来这么多,就不为难你们,但是如果敢骗了我们,呵呵,后果自负!”
“当然不会,也不敢,诸位跟我来吧。”
陶然说完领着这三人走出院子,留下元元一家人担心的看着他。
大概走了十里左右,到了一处林子,陶然看到四处无人,走到一棵树下佯装挖了起来。
手指蓄足真元猛然起身,手指迅速点向三人。
然后转身离去。
三人脑袋皆出现一个大孔洞。
红白混合。
血腥渗人。
回到院子外面,看到端庄妇人坐在树下阴凉低头垂面,双手搂住了双腿。
丝毫没有在意身上沾染的灰尘和那一块潮湿的土地。
陶然也走到她旁边,坐到地上。
倾听一种无声胜有声的哭泣和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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