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陶然在集市的客栈里休息。
次日拂晓时分,就去刚开门的酒铺子沽了一斤酒,喝了一大口,剩下的全部装进酒葫芦里带走。
在儒家祖庭的这几天,没有酒喝,总觉得不是个滋味,他发现他对酒是越来越上瘾了。
走在街上,陶然看到有陆陆续续的店铺开门,就去了一家种子铺,买了两样菜种子,一样是青菜,一样是萝卜,再去一家店铺买了锄头。
下午时分,陶然赶到了“乐”峰木屋,在池塘旁边,垦地松土,挖坑撒种,浇水埋土,如此便将这两样种子,种在了这小块地里。
此刻,陶然经过半天的路程,加上刚才开垦种菜,即便他是过河境末期修士,也是疲惫不堪。
刚想走进房门,突然房屋另一边的巷口,来了五位读书人,个个手里拿着一本圣贤书,摇头晃脑在那背诵。
陶然外门前缓缓脚步,佯装走进房门,贴在门槛上仔细倾听,他实在有些好奇,他们平日都在背诵哪位圣人的道德文章。
即便他并不太懂,或者说他只是对后圣荀夫子的那篇祠堂文记忆尤深,这样做也可以对“乐”峰加深了解。
有位书生道:“至圣孔夫子云: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平易近,在至于至善。”
还有位书生道:“亚圣孟夫子云:惟仁者宜在高位,不仁而在高位,是播其恶于众也。”
接着有位书生道:“宗圣曾夫子云: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又有位书生道:“礼圣颜夫子云:人善我,我亦善之,人不善我我亦善之。”
最后一位书生道:“宗圣曾夫子云:君子博学而孱守之,微言而笃行之,行必先人,言必后人。”
陶然听到这四位圣人学问,眉毛皱了起来,为何独独没有后圣荀夫子的道德文章?
依然站在门槛上,听到他们脚步声越来越近。
第一位开口书生对最后一位书生,笑容玩味道:“王明贤弟,你为何不接下最后一位圣人的学问道理,这样貌似不太和谐,也不太顺口,本来我们儒家祖庭就有五位圣人塑像,难道你忘了不成?”
最后一位书生王明,一本正经,道:“其实以前我也是读后圣的书来着,但是最近有位新来的先生,脾气极臭,公然在书堂上说,后圣的学问不够至圣大,道理不够礼圣高,文章犀利程度不够宗圣一针见血。还说他不太赞同后圣的观点,尤其是那句人性本恶论,简直狗屁不通。”
停顿了一下,看着几位平日好友都在认真听着,继续说道:“最后他让我们多去学习其它四位圣人的文章,尤其是对宗圣曾夫子的圣贤道理,推崇之至。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这五人走到陶然隔壁木屋,停了下来,第一位书生问道:“那个胆子挺肥的先生叫什么?改天我带点见面礼,去请教一下他,现在确实后圣一脉弟子寥寥无几,像我们‘乐’峰,最多不超过一个手指头数,除了上峰的‘御’峰人还有点,这后圣一脉的,算是人才凋敝了。”
说完嘴角有些阴冷,和眸子里的幸灾乐祸,只是隐藏很好,其他四人未曾察觉。
有位书生看了四周一眼,确定没人后,急忙道:“嘘,小心有人听到,后圣即使再没落,那也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评价的,廋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是让那些长老听到,后果你们清楚,轻则吃一顿板子,重则,那我就不提了。”
第一位书生有些后怕,却还是问道:“王明,你那位新来的先生叫什么?”
最后一位书生王明,犹豫了下,回答道:“羊屎先生。”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四散而回,那第一位书生也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陶然一直偷听到,他们谈完所有内容,心有轻微不平之意,然后在隔壁那位书生“啪”关上房门,才走了进去。
谨慎小心。
走进床边,将脏了的凉席翻转过来,酒葫芦和槐木剑放在一起,躺了上去,渐渐入睡。
夜晚降临,明月皎洁,峰顶清风徐徐,透过窗户,吹了进来。
突然有阵阴风,吹进屋子,房间温度骤然降低,陶然迷迷糊糊察,觉到不对劲,刚想有所动作,一缕邪风飘进他的鼻孔,然后昏睡了过去。
这时有两位鬼魂,骤然从地上爬出,是两位书生打扮的男子和女子。
二人俱是七窍流血的瘆人模样,披头散发,此刻男子书生将女子书生扒了个干净,挺身而上。
虽然这女的面目可憎,但是身条还是纤细柔美,雪白细腻,也算是一白遮百丑。
室内鬼魂春光无限好,只是在陶然昏迷后,做那种事情,着实急不可耐,不知廉耻。
云雨过后。
女鬼就这么光着身子,走到屋子旁的桌子上,对着陶然前几天刚擦干净的镜子,照了照,笑容阴森,牙口有一大片黑斑,让人恶心。
男鬼走过去,搂住她的身躯,拿出画眉笔,开始描眉,一笔接着一笔,认真仔细。
“如烟,这些年你跟着我,不入轮回,苦了你了。”男鬼愧疚不已,手上画眉笔颤抖斜了一下,女鬼面容更加可怖。
“不哭也不苦,从和你偷情,我就知道早晚如此,当年我们都曾是儒家祖庭的书生君子,如今,呵呵。我真怕,我觉得这种日子过不了多久了,从这位活人住进来开始。”女鬼声音凄凉。
男鬼心有戚戚焉。
随后二人又穿上了衣服,女鬼幽怨说道:“相公,当年我为你绣的鸳鸯双枕,没了。两天前,我看他烧了我亲手为你做的枕头,心里好痛。恨不能杀了他,只是苦于白天,不敢出来。”
男鬼叹了口气,用嘴帮她舔掉女鬼脸上的血迹,道:“可他终究是儒家门生,我们如今赖在这不走,确实是我们的错,违逆阴阳之道本就违反了儒家圣人规矩,说到底,我们不过两具鬼魂,天天逗留人间,已属逾越,无异于鸠占鹊巢罢了。”
女鬼这时依偎在他怀里,也叹口气道:“可是我不出这口气,我的戾气会越来越重,直至变成恶鬼。”
男鬼坏笑道:“那我来满足你!你把戾气发在我身上,我又不嫌多。”
这是女鬼娇滴滴,道:“讨厌!”
然后又是一幕,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画面。
最终这位名叫如烟的女鬼没有下手,看似陶然躲过了一劫。
黄莲躲在槐木剑里,脸色通红,手里拿着,专门对付金丹境修以下的银针叹了口气。
有些无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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