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钱堃安排妥当,便率着五百越骑先行救援左路丁原所部。
与此同时,殿后的邹靖收到钱堃命令,立马朝东南方疾驰而去,并与二个时辰后,与钱堃汇合。
黄昏,雪渐止。
丁原站在营帐外,惆怅地眺望着坡下连绵的火堆,那是鲜卑人的火堆。白天他曾经突围过,但损失了四百多兄弟,最终还是被围困在这小山坡上。幸好这山坡上是树林,砍下树来捆成拒马,还简易地搭建了一座营寨,倒也暂时挡住了鲜卑人的进攻。
“唉!”丁原一筹莫展,只能叹息。
突然,西面杀声骤起,丁原大惊,急忙奔向西边眺望,只见山下鲜卑营地里早已乱作一团。
黄邝听闻杀声,兴奋地赶来与丁原商议道:“援军来了,我们也出击吧!”
“不可!”丁原否决道。
“为何?山下分明是我们汉军在喊杀啊!”黄邝不解。
丁原解释道:“这或许是鲜卑人的计谋,想骗我们出寨,至于喊杀声,鲜卑人虽不能模仿的很像,但离得远了,我们未必听得明白。为今之计,只能先做好战斗准备,我们再观察观察,切勿鲁莽行事。”
西面山坡下,钱堃率军奇袭,一条粗壮的“长蛇”贯穿了鲜卑人的防线,更把一座巨大的鲜卑帐篷给点燃了。
当“蛇头”抵达寨外不远处时,领头军士手举破鲜卑中郎将的旌旗,上前来到拒马前,大声喊话道:“将军有令,你们速度融入长蛇阵,向东突围!”
寨内的丁原这才听得真切,连忙叫人搬开拒马,拆除挡路木栏,并下令全军立即融入长蛇阵中。
此时,小山坡下,围守其它三面的鲜卑统帅皆已收到西面被袭的消息,纷纷派出人马前去救援,东面的防守瞬间薄弱如纸。
汉军“长蛇”穿过营寨,并未久留,等丁原、黄邝两部人马完全汇入阵中时,“蛇头”早已从东面的防线中撕开一条口子。
等鲜卑人反应过来,纷纷夹击“蛇身”、“蛇尾”,但为时已晚,刚融入一千五百多汉军的长蛇阵已经粗壮无比,不管鲜卑人如何拦截,都无法撼动“巨蛇”半分。
“该死,狡猾的汉人!”鲜卑三大帅之的魁巨满望着远去的汉军,只能骂咧着出气。
“大帅,不好啦!”一名鲜卑骑兵飞马来报,“乌浑王子失踪啦!”
“什么!”魁巨满大惊失色,心中瞬间生起大祸临头之感:“至从和连死后,这乌浑便是檀石槐最器重的儿子,如今我把人搞丢了,怕是性命不保啊!”他越想越怕,急忙下令停止追击,全军寻找乌浑王子。
翌日清晨,东方缓缓展现出赤红的朝霞。
一夜奔波的汉军此刻还在雪地里,牵着马蹒跚前行,为何有马不骑?因为马也跑累了。
“前面有密林,就在那里休整如何?”钱堃指着前方不远的树林,问向丁原道。
擅于防守的丁原一番观察地形,回答道:“此处树木密集,能有效防止骑兵突袭,可以作暂时休整之用。不过,属下有一事不明,为何我们不往南面突围?”
钱堃解释道:“你有所不知,据俘虏的鲜卑探子所述,此次鲜卑人在檀石槐率领下,倾巢而出,誓要把我们全歼在草原上。如果我们南撤入关,鲜卑畜生必然愤恨,一定会加倍祸害边郡。我们绝不能为了自己活命,而让边境百姓遭受屠戮。所以,我们只能牵着鲜卑人往东跑,把他们带到乌桓的地盘上去。”
丁原听完原由,不禁赞道:“将军真仁义也!“
到达树林后,汉军纷纷拾取干树枝,生起火堆,一夜奔波终于可以歇脚了。
钱堃与一众军官围坐火堆旁,一边啃食硬梆的肉干,一边商议军情。
“将军!我抓到一名鲜卑王子!”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高大的吕布腋下夹着一人兴奋地走来。
吕布走近,把腋下那人往地上一扔,回禀道:“将军,这人自称是鲜卑王子,说有事跟您商量。”
钱堃望着地上正在打滚喊疼的青年人,莫名问吕布道:“怎么回事?”
吕布挠挠头回答道:“昨晚突袭时,我路过一座着火的大帐,就看到他从大帐里爬出来,我本想一刀宰了他,谁知他竟然会说汉语,说他喜欢汉人,跟别的鲜卑人不同,我见他穿着与别的鲜卑不同,就好奇的把他给抓来了,就刚才他说他是鲜卑王子,叫乌什么来着,说有非常重要事情跟将军您商量,所以我就把他带来了。”
在吕布说话间,地上的那人趁隙爬起,并用一口流利的汉语,躬身拜道:“在下檀石槐第四子乌浑,拜见大将军!”
听到那人开口,在场众人不由一惊,一个鲜卑人居然把汉语说得如此流利,且又懂得礼数。
“乌浑是吧,你见我有什么事?”钱堃好奇问道。
乌浑见钱堃发问,反而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身上雪尘,又整了整衣服,神秘兮兮一笑,才回答道:”送一场大富贵给大将军您。”
一旁吕布却看不下去,一把抓起他,又仍在地上,训道:“将军问你话,你就说,装什么蒜啊!”
见到此景,众人不由哄然大笑,霍武笑着道:“吕布,扶他起来吧!”
吕布不情不愿地扶乌浑,口中还警告道:“快说,再装蒜,我摔死你信不信!”
乌浑被扔的眼冒金星,那敢再装蒜,晃了晃脑袋,便正色直言道:“现在王庭空虚,将军若信我,借我一千骑兵,助我登上汗位,他日必献上檀石槐的项上人头。”
“啊!”众人听罢,又是一惊。
钱堃质问道:“檀石槐是你父亲,让我如何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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