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邪,放我下来吧,我没事。”
“不行,很快就到了。”
一双影子忽闪而去,没人看见,或者也说没人看得清那是什么,除了木兰小榭的人。
本来这个点他们都睡了,但风邪快是快,抱着个人就不好控制自己的身法轻重。结果冲回去的时候他们还以为进了贼。
“风邪,我说你干什么呢,大半夜的不睡觉……”
慕飞白推门出来,看见是风邪顺嘴就嚷了一句。还是叶凛然那家伙识时务,咧着个嘴半个字都不说。
风邪怒目而视,心道这一个个的诚心的啊。
“风邪,快放我下来……”雒明灵脸色通红,哪儿还有半分失血过多的样子。
“风邪,咳咳,正好,那个我正想找你说点事儿,要不择日不如撞日,就……”
“就什么就,今天没空,一边儿呆着去!”
说着,风邪斜眼一瞥,叶凛然顿觉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哆嗦,于是再无后话。
回了屋,风邪给雒明灵弄了一堆补血的东西,看着她一样样吃了,然后去了牧心那儿。
那家伙真够淡定的,人家都怕招了贼,他倒是稳坐泰山……
“牧心,牧心……”风邪一边走一边喊,生怕里面的人不知道他来了。
“吵什么?有事进来说。”
牧心拖着头,看见风邪感觉比看了一天的资料还要头大。
“我做了三枚令牌,用上好的灵玉做的,过两天通知那些人,我只需要他们替我做三件事,做完了三件事,我们就互不相干,恩怨了了。”
“恩怨了了?你说的倒是轻松,能了的了吗?”
说着,牧心捏着那三个令牌,倒是颇为认真的摸索了一番。
“这东西有什么用?”牧心抬了抬眼,看向风邪。
“就是个信物,别的作用也不是太大。就是令牌本身因为是灵玉,又加了灵纹、魂印,所以如果把它吸收的话可以提升魂力凝实真气。”
“就这些?”
“呃,算是吧,不过如果有人把这邪风令吸收的话,我的魂印就会烙印在他的神魂上面,他要是背叛,我随时就能让他生不如死,除非他能魂印炼化。”
魂印……
牧心微微闭目,思索着……
“你现在还能做多少这样的令牌?”牧心抬眼问道。
“最多不超过十个。之前的魂力透支,还需要一段时间修养。”
“明灵呢?”
“我刚教她使用灵力和魂力,她能做出这一个已经不错了,而且今天最后的小阵是明灵帮我布的,她应该没有多余的魂力了。牧心,你该不会是想用这个控制那些人吧?”
“我是想,但算了,估计你也不愿意。”
仔细盘算着,牧心冷冷念了一句。
风邪尴尬地笑了笑,随手抽出一枚,说道:“这底下弄了个洞,想着放点挂饰,没找着,就这样了……”
“我找人弄。”牧心淡然道,一边说着,他把风邪刚刚抽走的那枚拿回去,一并放在了一个木盒里面。
“风邪……
清平道门那边你最好亲自去一趟,让阿满叔陪你走一趟,把檀长老送回去。另外,这两天叶凛然一直说找你有事,你最好还是好好跟他聊一下……”
牧心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觉得得跟风邪说。
果不其然,话一出口,风邪立马换了个人似的,刚才还笑嘻嘻的,这回儿立马板着个脸。换脸比翻书还快。
风邪沉沉不语,可他也知道牧心说得没错。
随手拿了牧心的茶喝了一口,风邪点了点头,走了。
“叶阿满、叶凛然,还有那个檀也中,一个比一个烦人,我这是招是惹谁了,就不能遇找个省心的……”
喃喃念着,风邪拐了几拐,duang的一声一脚踢开了叶凛然房门。
叶凛然一脸懵地看着他大步流星冲了过来,还以为他自己又哪儿招惹了这位小爷,这是要动手了呢。结果风邪只是冲到他的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地儿坐着。
“怎,怎么了么?”
叶凛然笑呵呵走过去,问道。
“牧心说你有事找我,赶紧说,说完我回去睡觉了。”
“也没别的事,就是家里一直催我,让你赶紧回去。”
“哦,催你,催你让你来想办法把我搞定是吧?”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叶凛然,我不管你,还是叶家,到底有什么盘算,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是有怨,有恨,但如果叶家有足够的理由,我可以放下,如果你们确实需要我回去,就把当初的原因告诉我。不然,一切免谈。”
风邪沉沉地看着他,仅仅是说话,气息却乱了。
这屋子里的空气似乎不太够。
说完,风邪再不多留,转眼就回了自己床上,睡了。
当然,说是睡了,他其实根本睡不着。
到现在,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对叶家到底是什么感情,本该属于叶风邪的那种可恨的可悲的渴望竟然慢慢在往他自己身上转移。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别人的家事这么上心?明明就是他叶风邪的事情,我只要帮他搞清楚就行了,干嘛要生气,干嘛这么较真……
一夜无眠,第二天醒来,一大早就来敲门的还是他最不想见的叶凛然。
“风邪,夏伯的电话,你接一下吧。”
说着,叶凛然把手机塞到了风邪手里。
“是,是小邪吗?”电话那头,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犹豫着响起。
风邪捏着电话的手隐隐颤了颤,他压抑着心中的一切冲动,似乎平静地答了一声:“是我。”
“小邪……”
“夏伯,从小您就是最疼我,最照顾我的,别的我都可以不管,但是当初为什么赶我离开,您能告诉我原因吗”
电话这边,风邪淡然地说着。他不知道,刚刚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那个本来不该这么憔悴这么脆弱的夏伯竟然真的像个老人,像个好多年没见到自己孙子的老人,哽咽了。
可是,风邪后面说的话真的是又让人激动又让人无奈。
听他叫自己夏伯,老人知道,他肯定还是那个善良的干净的孩子,绝不是他们说的什么歪门邪道,也不像叶凛然他们说的,风邪变了。
他没变,他还是那个为了家族,为了家人,隐忍着,放弃着,一味委屈着自己的傻孩子。
可是,他想要的那个答案,他不能说啊。
“夏伯?”
长久的安静之后,风邪再次问了一声。
“小邪,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可是这是唯一的办法,别的我真的不能说。你再等等,再等等,到时候你想知道的我一定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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