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boss:病娇男神已上线

第三百五十三章

    
    花玦每日清晨准时去永乐殿给天帝请安,每天准时看到它们。
    请安回来,她都要寻一棵帝女桑,趴在茂密的绿叶之内,看树下来来往往的神君,络绎不绝的出入永乐殿。
    很少有神君在永乐殿外闹不愉快。
    他们大多成群结伴,脸上洋溢着恬静的微笑。
    花玦偶尔跳下树,他们一见她立马恭谨俨然的向她行礼,很少有人对她笑,也许有,但是笑意从未到达眼底。
    她很落寞,问天帝为什么,天帝不着痕迹的说,高处不胜寒,她是公主,就必须要承受这些孤独。
    她也就愈加淡了和外面神君交往的心。
    不知不觉已到了永乐殿前,她抬眼,明亮金澄的阳光下,永乐殿三个大字华美恢宏。
    透骨的凉意如毒蛇一丝一缕的缠绕她的心,指甲叩入手心,如鲜血渗入眼睛。
    苏赢和倾鸾成婚那一天,是她浴血而死的一天。
    三千多年的亲情,纵使天帝只是假装爱她,可是他能没有丝毫犹豫,亲口下令杀了她。
    念及此,她猛然住脚,先前不明朗的思绪此刻渐有一点眉目。
    她压低繁杂的心思,低眉慢慢思索。
    天帝杀了她..
    天帝杀了她..
    天帝杀了她..
    反复倒腾这句话,阻塞的思路渐渐清晰,如兜面冷风,醍醐灌顶,令她豁然开朗。
    天帝杀了她,温辞救了她,她只剩下了一缕残魄..
    花玦唇角微微翘起,眼中清明,醒来后芜杂的事情让她一团乱麻,如今都有了一个稍微确信的答案。
    看来这九重天从来都不是她想的那么太平。
    而她的未央宫更是水深得很呢。
    心中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谁是这幕后的操手!
    青衣早就耳闻花玦乖忌冷绝的名声,打量她在永乐殿外忽然住脚,脸色刷的苍白,心中又好笑又怜惜。
    看来外面传的未央公主孤戾目中无人的性子也不过是个纸糊的老虎,也对,她毕竟只是个未满百岁的小姑娘,纵使因着高贵的身份疏傲些,小小年纪的,脾性又能怪异到哪儿去?
    这事儿倒是外面那些爱咬耳朵的神君的误传。
    青衣以为花玦担心因为三皇子的事遭天帝责罚,连永乐殿的门也不敢进,她性格本来清爽,顿时没有了初见的拘谨,口吻软了几分劝她:“未央公主,进去吧,奴婢私下瞧着天帝最宠公主你呢。”
    花玦听懂了青衣的弦外之音,她虽然不是为了揍了苏赢这种小事停留在外,也不禁对青衣产生了些许好感。
    她冷漠的名声在外,能遇到她不避着的人已经很少,能对她有善意提醒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是以点头时便带了稍许的柔和。
    青衣心思细腻,哪能感受不到她的好意,心中忽然一动,目光落下去,花玦今日穿一袭梨白春罗妆花桃衣,柔软的发上扎一朵精致的羊脂色茉莉珠花,虽然一双冷峻寒寂的黑色瞳孔,也掩不住她玲珑可爱,烂漫稚嫩的面孔。
    两人拾级而上。
    “三皇子还在永乐殿?”花玦不紧不慢问。
    青衣点头:“略约在的。”三皇子不在,不就由着未央公主红口白牙的和天帝怼三皇子的话了?
    花玦心中有了尺寸,眸光轻闪,踏步进殿。
    永乐殿内。
    “未央给父君请安。”花玦施礼。
    “恩。”天帝挥毫,澄白的纸上一棵虬结的梅树上一朵墨梅绽开,冷冷淡淡的回了一声,向她道:“花玦,过来父君瞧瞧。”
    花玦极力压抑心中的憎恨,银牙咬碎,暗地攥了一把衣袖,仰面,唇角已有了一星舒舒笑意。
    她现在的能力和天帝之间的差距是天和地的差距。
    她要极力掩饰自己,不能露出一滴破绽。
    她不能轻举妄动,不能辜负温辞。
    她还敢笑!哼,小心父君马上就让她哭!苏赢在天帝身侧立着,虽有天帝壮胆,可眼见花玦一步步的近了,身上的痛痕犹在,对她是又怨愤又忌惮,犹豫了半天,识时务为俊杰,他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想的草包,保不齐花玦就仗着父君母后宠爱又发疯对他施以毒手,忍不住躲到了天帝身后。
    天帝不比苏赢好糊弄。
    一着不慎,她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花玦仅仅是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已经很难,那有空去管苏赢什么心情。
    走在天帝身旁,天帝沉默的画画,也不和她说话,她静立半天,待他一株梅树的每根枝桠上皆细致的画好了墨梅,殿内已散发出夜明珠柔和的光。
    苏赢站的腿也酸软了,花玦就在他身边,父君也不帮他惩罚她,哼,不知父君打的什么注意,想抱怨,话到嘴边,触碰到父君清冷的眼色,又不敢说了。
    天帝细细打量了才完工的画,偏头向花玦道:“花玦,你看父君这画如何?”
    这个人杀了她,花玦吸一口气,既然决意不负温辞,不负自己,便该演下去:“父君妙手丹青,自是极好。”
    天帝瞟她一眼,撂下笔,一树凝艳优美的墨梅就毁了:“花玦,听说你身手矫捷敏健,连皇兄也不放在眼里?”
    她溺水才醒的事他一句也没问。
    就这样还装成了在外人看来天帝最宠她的错觉,可见他平日是多冷心冷意的一个人。
    花玦忍住恶心,据理不让:“父君只听皇兄一面之词,怎么就认定花玦不把三皇兄放在眼里了?”
    她的语气虽轻,份量却重,天帝知她性子桀骜,大有不说清楚善不罢休之势。
    他处理了一天政事,颇累了,于是踱到珍珠帘后,花玦乖觉的跟在他身后,苏赢反应过来,也赶紧跟着。
    在玉塌上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倚着,天帝单手支额,养神闭眼:“花玦,你说说怎么回事,你只管说,父君自会定夺。”
    花玦静一静组织语言,苏赢离她站的远远的,听父君如此问,心中有恃无恐,事实在眼前,不信她把白的能说成黑的。
    但是..
    “此事不怪花玦。”她语出惊人,苏赢双眼圆瞪,脚跟差点没站住,恨不得立刻撕了她这张颠倒黑白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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