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彭薇和韩爵高结婚,是发生在上一个时空位面里的1985年冬季;本来,按照国家晚婚晚育和只生一个孩子的号召,他们是不应该这么早成家的,可是彭家的家境不允许,只能一切从俭从速。
俗话说的好:穷苦人家百事哀。那个时候的彭家,虽然不能说要什么没有什么,穷的叮当响,但也绝多属于当地的穷困户了。姐姐彭薇初中毕业后,尽管学习成绩还不错,但无法再继续上高中了;家里必须将主要的精力放在彭禹这个唯一的儿子身上,竭尽全力供他上学。爸爸妈妈当初之所以这么决定,这倒不是厚此薄彼和重男轻女,而是家中实在承担不起三个学生的费用,不得不培养重点的缘故;毕竟,延续香火和传宗接代的重任,是落在儿子彭禹肩上的。
彭薇初中毕业后,由于还没有到参加工作的年龄,所以,她只能每天晃着瘦弱单薄的身材,骑上爸爸那辆破烂的自行车,到市区里打扫卫生干零工;到了后来,彭薇以集体工的身份,在农垦指挥部的后身林业处,干起了农林工。再后来,因为她的工作地点三分场临近市区中心,因而意外地认识了韩爵高,感觉这个人不错,就和他谈起了恋爱。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彭薇这个集体工的身份可把她害苦了;2002年,林业处敦促职工下岗买断,只给了他们4000元人民币,就彻底解除了劳动关系。最凄惨的是,后来,当彭薇和数以千计的集体工们准备补交养老保险金的时候,已经并入神华集团的虎山矿务局,居然不承认他们是神华集团的职工,不给他们享受后续的养老补贴金待遇,简直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那个时候,国家的很多政策搞得人稀里糊涂的;以市区双氰胺厂为例,到京上访的部分集体工政府后来每人给补贴了五六万元,而那些没有上访的人们,连根毛都没有捞着,能把人气得半死。彭薇在工作上命运虽然不如意,好在自己的婆家生活还算不错,自己的老公儿子也比较争气;因此,在彭禹意外“死亡”之前,彭家三个儿女当中,数他们家的生活过得最好。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
彭禹他们坐定后,田丰收和二人说了没有几句话,就把屁股挪到了彭禹的爸爸妈妈他们那边,陪着两位老人和叶惠芳抽烟倒拉去了;于是,彭禹只能陪着韩爵高,坐在靠窗的沙发上,请他抽烟喝茶嗑瓜子儿。彭家为客人们准备的香烟相比起来自然是很高级的,不是特供就是大中华,再不就是名贵的古巴雪茄和万宝路,最差的当属大重九了;至于人家的茶叶,不是高级龙井就是毛尖和碧螺春,喝在嘴里香气四溢,绵爽宜人。自然了,桌面上还摆满了各种水果和糕点,很多都是韩爵高从来没有见过的,更别提吃了。
出于念念不忘和难以割舍的亲情,彭禹对韩爵高照顾的无微不至,不是劝茶就是让他随便抽烟和食用稀罕糕点;彭禹这种超出常态的举止,自然引起了人们的注意。爸爸妈妈他们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泛起的那种诧异的表情还是无法掩饰的;至于田丰收,更是困惑地直吧咋眼睛,搞不明白彭禹为什么会对韩爵高这个年轻人如此地亲密。
在来之前,韩爵高可是没有料到彭禹会对他这么客气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而今,他被彭禹的热情搞得几乎头脑发晕找不着北了,要抽烟就抽烟,要喝茶就喝茶,堪称压力山大,连话都不敢随便说,纯粹就像一个木偶人一样,任人摆布。看到韩爵高实在是太拘谨了,彭禹无可奈何地挠了挠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过,处事老练地他,为了活跃气氛,尽量用轻松的话语,引导韩爵高放松神经。
刚开始的谈话,彭禹只是闲聊,并没有进入正题;他这样做,主要是为了缓解韩爵高心中的压力,顺便思考一下后面的说辞。在这期间,林氏兄妹和叶梦楠以及大舅妈他们这些亲戚们逐一在客厅里露了一面,并且和田丰收与韩爵高随便说了几句客套话;不出所料,当韩爵高知晓林出尘是彭禹的女朋友的时候,心中的震撼是无可言喻的。那一刻,他只是看到了林出尘绝美如仙的容貌,而不了解她身后的家庭背景;否则的话,他恐怕真的要彻底石化了。再后来,两名身挎手枪一身戎装的警卫员出现在人们的面前,一左一右坐在距离叶惠芳不远的地方,更是让韩爵高脑袋发懵,弄不明白这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几个年轻人坐在一起,听着林志强山南海北地侃了一阵子大山,就识趣地走开了;林出尘她们去一边教授彭芳古琴等乐器,而林志强拉上丑丑等几个小子,到后院找阿宝玩耍去了。
看到韩爵高通过和大家交谈精神放松了不少,彭禹顺水推舟地将话题引向了正途。
“韩哥,我在咱们矿报上看了你写的几篇文章,感觉非常不错;不但文字精炼,而且内涵也较为深刻,很有发展前途。”
“彭先生过奖了!”韩爵高坐直身子,脸上露出了腼腆的笑容;“和您比起来,我写的那些不成气候的东西,连台面也上不了;今后,还请彭先生多多指教。”
“指教谈不上,还是让我们一起共勉吧!”彭禹微笑着拿起一个橘子,剥开后掰成两半,递给韩爵高;“每个人的际遇不一样,所处的社会环境不一样,下笔著作的切入点也不一样;所有的这些因素,才是我们作品的优劣和高低的根本所在。当然了,这里面还包含着思想的成分;一个人,只有思想越来越成熟,他才会看得越来越远,走得越来越快,逐步接近或踏上真理的彼岸……”
显然,韩爵高事先是做好了准备的;当彭禹开始谈话的时候,他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钢笔和一个小笔记本,端正地摆在桌面上;然后,他支起耳朵,就像一个好学的小学生一样,一边听彭禹讲解,一边笔走龙蛇般飞快地做起了笔记。
“普通人不能没有梦想,哲学家不能没有思想,佛教徒不能没有坐禅,修道者不能没有冥想;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我们人生不可或缺的发展轨迹。无论哪一个人,只有端正态度和勤奋好学,踏入博学的殿堂,才能够获得更多的真知,才能够为人类文明的延续和发展作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由于彭禹的前几句话寓意深刻,具有很强的哲理性;所以,就连坐在不远处的爸爸妈妈和叶惠芳他们也打住了话头,扭过脸庞来,仔细聆听彭禹的话语。至于韩爵高,更是运笔如飞,全神贯注地伏案疾书;受了他们的影响,坐在古琴旁边的林出尘三女,也回过头来,秀眉微蹙地陷入了沉思。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动不动就会说出这些老气横秋的话?难道,习惯养成自然,有了某些走火入魔的趋势了吗?
看到人们都将目光投在了自己的身上,彭禹一下子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自己这番就像圣人一样讲道的做派,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长此下去,会和他人产生巨大的思想鸿沟的。再者,他目前的现实年龄才二十岁,不应该在言行举止和意识形态方面,将这种做派当作自己为人处事的主流。一张一驰乃文武之道,作为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就应该用活泼洒脱的精神面貌对待世界;假如背离现实太远的话,是难以完全融入这个庞大复杂的社会的。
想到这里,彭禹尴尬地向妈妈他们笑了笑,马上改变了自己的谈话风格。
“韩哥,大概你已经知道了,目前,我在北京成立了一家‘华尊文化产业有限责任公司’;这个公司虽然刚刚建成不久,但发展的还算可以。”彭禹用平缓和轻松的语气继续说道;“我创建这家公司的本意,就是希望通过它,将我们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文化全面继承和发扬光大;毫无疑问,若想实现这个目标任重道远,需要更多的仁人志士加入到我们的行列,然后我们大家团结一心,努力地去干好它……”
“嘿嘿,这个我知道;贵公司出版的那份《华尊在线》报纸我们单位也订阅了,我每期都看,的确不错。”看到彭禹止住话题喝水,韩爵高连忙接口说道。
“说实话,我在心血来潮之际,还向你们的报纸投过稿呢!可惜的是,可能我的水品还没有达到标准和要求的缘故,都没有有幸在贵报上发表,说起来十分的遗憾和惭愧。”说到这里,韩爵高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术业有专攻,这没什么可丢脸的。”彭禹笑着为他开脱;“大概你也看到了,就是我也很少在上面发表东西;这里面的主要原因啊!就是编辑部的那些人认为我写的诗词歌赋很差劲儿,没有达到发表的水品。所以呢,为了报社的声誉,我不知道被他们退了多少回稿。”
听到彭禹这么说,大家都笑了起来;彭禹是公司的大老板,居然也会碰到这种硬钉子,这让人们感到十分的新奇。不过,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华尊文化产业有限责任公司”的员工,在彭禹的教导和感染下,一个个都是很负责任的,文化水平都非常的高;因此,不管什么人,你写得好我就采纳,不好就顶回去,绝对不会给你留任何情面的。
第二部宏图大展第一百零九章:见面与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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