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相信吗?我好像会预报天气了。”“哼哼,是跟奶奶学的吧?”“不是的,是我自己会的。”“自己会的?那你说说自己是怎么会的?”“哥,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的。嘿嘿嘿,反正我已经自己忖度好多回了,每次我都预测得特别准。”/p
张淼鑫拿起啤酒瓶子,将自己和堂弟张竞人的酒杯又加得满满的。他端起那还在冒着沫子的酒杯与张竞人一碰,便大口大口地喝了两下去。张淼鑫看着自己的堂弟张竞人,微笑着说道:“那我倒是很想听你说说了,你这究竟是怎么预报天气的呢?”/p
张竞人将喝去了一大半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看着堂哥张淼鑫翘起嘴角先笑了笑,他说道:“哥,我这就预报给你看看,让你长长见识。难道哥不知道,三天不见当刮目相看吗?”张淼鑫看着调皮的堂弟笑了笑,他说道:“可是我们好像天天都能看见吧。”/p
张竞人坐直了身子,闭起眼睛做冥想状。不多时,只见他将肩膀猛地一耸,好像是打了一个冷战。然后张竞人睁开眼睛说道:“哥,后天晚上就会下雨。”“是吗?估计微信上就这么说的吧。”看到显得有些俏皮的堂弟是和自己逗乐,张淼鑫不妨就那么调侃了一句。/p
“哥,你先别急,我还没有把话说完呢。”张竞人接着说道,“我说后天晚上会下雨,是说后天晚上,应该是戌时初刻起风,五分钟之后开始掉点儿。戌时二刻左右打雷,尔后雨会越下越大。并且,大风能刮到八级、九级。到戌时三刻以后,大雨中还会夹带着冰雹,此时的风雨也达到了最大的程度。后天晚上尽管是恶风暴雨,可是持续不过戌时六刻。”张竞人一口气把话说完,十分自信地看着张淼鑫,看他还能说些什么。/p
张淼鑫看到堂弟认认真真地预报天气,他将口中的菜肴咽下之后说道:“这戌时初刻、戌时二刻的说法,难道你还不是从奶奶那里学来的?”张竞人显得有些着急地说道:“哥,我都说了,我不是跟奶奶学的预报天气,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呀?我用十二地支计时的方式说给你听,是因为我知道你能够听明白我在说什么。要不然,我就再给你说得直白些吧。后天晚上的雨是从九点二十左右开始掉点儿,随后伴着大风,电闪雷鸣。九点四十分以后会大雨倾盆,并且夹带着冰雹。信不信由你,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哼哼。”张竞人说完,还冲着张淼鑫做了一个鬼脸。/p
尽管现在预报天气的信息轻易就能得到,可是气象局还真没有能够做到,像张竞人说得如此精准的天气预报。尽管张竞人不承认自己这神奇的本领,是从他们的奶奶那里学来的,但是张淼鑫知道,他和张竞人共同的奶奶怀有这般本事。看着显得神神秘秘的堂弟,张淼鑫并没有对这件事打破砂锅问到底。堂兄弟二人亲密无间,在这推杯换盏之时希望享受的是一醉方休的快意,怎么能以怀着拆穿对方伎俩的心思,来搅扰了兴致呢?/p
预报天气也总是有碰巧的时候嘛,张竞人的预言还真能经得起事实的检验。两天之后的晚上,大雨如期而至。尽管张淼鑫忽记了观看钟表来验证张竞人的天气预报,不过事后回想起那场恶风暴雨来,无论是下雨的时间,还是大雨进行的步调,张竞人预测得都是准确无误。/p
“一场大雨竟然丢失了一箱子甲骨,嘿……!淼鑫呀淼鑫,在这种关键时刻,你怎么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文字研究中心主任胡硕文,发出一声怨言,很是懊恼地靠在了沙发背上。胡硕文责怪的人正是张淼鑫。这小伙子不到三十岁年纪,身材颀长、眉清目秀,俊雅得让人不忍心相信,他还能惹人生气。/p
张淼鑫是胡硕文一手带起来的学生,此时的他,还是文字研究中心,甲骨文研究小组的组长。在张淼鑫上大学的时候,胡硕文就关注上了他。胡硕文不但是张淼鑫的研究生导师,后来他又在胡硕文的手下开始了工作。对于这个学生,胡硕文可谓是倾注了大量心血。/p
张淼鑫也实在是给自己的胡老师争光,二十多岁,他就已经破译了十几个甲骨文字。要知道,甲骨博物馆可是曾经面向全世界重金悬赏:只要谁能够破译一个甲骨文字,就以10万元人民币给予奖励。牛皮当然不是吹的,火车也绝对不能仅仅靠人来推。年纪轻轻的张淼鑫,在国际级学术期刊上就发表论文几十篇,科研成就着实可谓硕果累累。/p
平时向来都是阳光帅气的张淼鑫,此时却像个酷霜打过的茄子一般。他低着头、耷拉这臂膀,默默无声地站在胡硕文的面前。看老师气得半天不说话,张淼鑫这才如履薄冰地说道:“老师,你看我下一步该怎么办呀?”/p
胡硕文听到张淼鑫那显得有些颤抖的声音,才把目光抬了起来。看看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心中难免泛起了一丝慈爱之情。这个学生跟着他已经七八年了,胡硕文还是第一次对张淼鑫发这么大的脾气。想到事情绝对不会像表面上显得这么简单,胡硕文又感觉到,自己太过委屈心爱的弟子了。/p
胡硕文站起身来,抬手在张淼鑫的肩头拍了两下,他说道:“淼鑫呀,你整天倾心于文字研究,老师都忽略了,也应该传授你一些人际交往的知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在如今这的前后经过。”/p
张淼鑫看到胡硕文还在站着,自己并没有就坐便开始说道:“老师,今天我和释怀一起去保险库里领取了那三箱甲骨,然后将那三箱甲骨带回我们的办公室里开始研究。除了请假的徐静和出差的向凌霄以外,我们小组剩下的八个人都在场。我们小心地对那些甲骨进行了拼接、修补,随后就是拓印。一切工作做得是有条不紊,大家也都是兢兢业业。/p
“到了下班的时候,还有十多片甲骨没有修整完毕。所以,我们就将所有的甲骨,都暂时地保存在了我们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在今天的工作当之中,我确实没有留意到哪个人,有任何的异常表现或举动。老师,奇巧的是今天晚上下的这场大雨,大风冰雹竟然把高压电线都给弄断了,我们的办公区整个成了漆黑一团。/p
“我是在十点多钟的时候,从微信上看到了博物馆断电的信息。当时我并没多想,因为博物馆的安防系统是ups供电,并且,单位里还配备有发电设备。后来我又看到了公安局发布的提醒信息,不由得使我对暂时存放于办公室保险柜中的那三箱甲骨,担心起来。因为办公区的监控摄像头儿,不像展览区的那样,设有红外线装置。在失去了照明的情况下,办公区的摄像头实际上就成了瞎子。等雨小了一些之后,我就急急忙忙地去了办公室,可怕的是,那些甲骨果然被人盗窃了。”/p
身着睡衣的胡硕文在客厅里踱着步子,一直听张淼鑫把话说完,他才看着张淼鑫问道:“先前你说,那窃贼并没有将你们暂时存放于保险柜中的三箱甲骨全部偷走,而是仅仅盗走了一箱甲骨,是这样吗?”“其实是一箱多一点。”张淼鑫赶忙说道,“窃贼一共盗走了十一块儿甲骨。失窃的那些甲骨都是我们修补拓印过的,而且还都是比较完好、比较大的那些。”/p
“你呀!在这件事上,你就是大意了。”胡硕文忍不住又埋怨道,“如果你不是一个人返回办公室的,那还能少一点儿麻烦。唉!都怪我平时对你没有严格要求呀。”/p
张淼鑫有些懊恼地说道:“老师,我知道自己的鲁莽行动,让自己很难把这件事说清楚。可是,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尽快报警呀?我相信警察们能把事情给调查清楚的,清者自清,我不担心承担应有的后果。”/p
胡硕文看了看显得一脸无辜的弟子,他先叹息了一声“唉!”接着语重心长地说道,“淼鑫呀,你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在这个世界上,事实或许只有老天爷才能够真正知道。而人们只承认现实,他们既不想、也没有能力顾忌事情的真相。/p
“淼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是不能容许有这种事情发生的。我为研究中心申请的经费,省里早就批示过了,款项的划拨也就是近期内的事儿。况且,你评审职称的事情也马虎不得。这甲骨失窃的事情一旦闹开了,你至少会被说成是对工作麻痹大意,根本做不到尽心尽力。而我呢?我也必定会被那些险恶用心的人,扣上玩忽职守,特别是对你放任不管的帽子。其它的一切事情,都会因此被搅黄的。”/p
/p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