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妈的感情,用不着你来怀疑!”乔振邦情绪很激动,吼完上一句,就开始重重地咳嗽,真丝睡衣的前襟一抖再抖,他用帕子捂着嘴,声音闷闷的:“从上中学起,我就喜欢她,三四十年来,什么都变了,可我爱她,从来、从来就没有变过。”他用另一只手指着乔彦霖:“你只觉得自己的感情无比真挚,只有你对心上人是真爱是吧?你要是真的爱到深处,怎么会那样不信任她?嗯?你所谓的深爱,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都没有!”
乔振邦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激动,不知道是在说乔彦霖,还是在说二十多年前的自己。
“嗤啦——”乔彦霖一脚踢开了面前的茶几,上面的果盘和烟灰缸摔在地上,滚了一地苹果。他红着眼盯着乔振邦,不过很快,他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咬着牙道:“我不像你。”
这时,听见病房里动静的看护推门而入,见到满地的狼藉,也不惊讶,乔振邦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病房的门关上后,乔彦霖再次开了口:“即使当年我以为她背叛我,或是怀有目的地接近我,我想的都只是离开她,从来没有想过去做伤害任何人的事。而你呢?你怀疑我妈和林敬霆,所以就动手脚害死了林敬霆……”
“我没有!”乔振邦矢口否认:“林敬霆的死是意外,意外!”
“呵,对,是意外,你是没有亲自动手,你只是没有提醒他而已,你早就看出那个铁架子底部不稳,加上雨水的腐蚀,已经摇摇欲坠,看他站在铁架旁边讲话,动员全体工人,你心里一定在盼着它快点砸下来,最好就砸在林敬霆的脑袋上,砸得血花四溅?”
“你住口!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胡说,当时我根本不知道!我怎么可能提前知道那铁架会倒塌?那是意外!那个是……意外……”乔振邦握紧了拳头,整个身体都在不停颤抖,他嘴里不停念叨着“是意外”、“我不知道”这样的话。
乔彦霖睨了他一眼,没再说话,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乔振邦一边念叨着,一边回想起了当年的往事,一段很俗套的故事。
那是21年前的事了。
乔彦霖和梅青青结婚已经五年了,乔彦霖也已经五岁——他们是奉子成婚。
他从中学时候开始,就一直喜欢梅青青。
那时她是纪律委员,他是最爱捣乱的学生,为了让她多看她一眼,他想尽了办法使坏,成天在她面前晃。
她总是板着脸教训他:“乔振邦,你怎么就不能像别人那样守纪律呢?”
他总是皮着脸嘿嘿一笑,心里却在想,像别人一样,你还会多看我吗?
当然不会。
梅青青从小就是美人坯子,十几岁的大好年纪,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她是班里,不,是全校最好看的姑娘,不止是他,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
那时候的中学生还都很保守,送情书或是告白这样的事都需要极大的勇气,饶是如此,梅青青收到的情书从来就没有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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