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老爷子震惊。
“不只是我。”凤十九强调,示意他继续等人。
老爷子欲言又止。
“说来是缘分。”晚了一步下马车的王县令呵呵笑道,“本县看今日天气好,正想下乡看看,路上正遇见一人行走的牧夫人,便捎了她一程。”
话说的简单,其实是发现马被牵走的凤十九在茫然中思考要不要找人雇人送自己回去的时候,忽然看到县衙的马车,几乎瞬间就猜出他的意图,于是果断拦路蹭车。
王县令也图谋不轨,便乐颠颠请她上车。
“多谢县令大人。”老爷子立刻道谢。
“小事而已。”王县令,“牧老爷不必多礼。”
老爷子请他进去。
凤十九与牧魏闲缀在后面。
“娘子怎么是一个人回来的。”牧魏闲状似不解,一脸好奇的询问。
凤十九便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他们把自己马牵走了,她用得着蹭车?
凤十九淡淡道:“可能是跟王县令有缘分。”
牧魏闲:如果他知道你身份,那必然要说一声孽缘的。
牧魏闲弯眼笑了笑,抓住她的手道:“娘子,今日家里来客人了,好像是娘子的朋友。”
“我知道。”
凤十九点头,“你力气好像变大了。”
牧魏闲开心道:“可能是因为有娘子陪伴,心情好!”
凤十九很忧伤:“是吗?”
牧魏闲煞有其事的点头。
凤十九只好让自己忽略手上传来几乎要把她捏伤的痛苦。
小孩儿行事总是依照自己心情来,想不了太多,收不住力道,也正常。
凤十九去看纪家两兄弟。
牧家宅子大,空着的客房不少,为了方便照顾,两个人被安排在同一个房间。
因为久无人居住,屋子里显得很空荡,还有种特别的气息,牧魏央很殷勤,正喊着人打扫,熏屋子,又是艾草又是香薰的,也是很上心。
“如何?”凤十九给纪宁玉把了把脉。
纪宁玉盯着她脸看,怎么也看不出破绽来,心中不由惊奇。
他摇摇头:“我无事,静养就好了。”
顿了顿,对她感谢一通。
“何须如此客气。”凤十九看完他,又去看纪宁全,确定状态都可以,没有恶化,这才放心。
“你家里我已经清扫过,门也锁上了,另托了对门大娘帮忙看照。”凤十九说着,让他等一下,然后拿了一摞白纸与笔墨来,“你若闲来无事,可继续写书。”
纪宁玉:“……”
只想静养不想干活的纪宁玉只好点头。
等人走了,旁观一切的纪大哥才忍不住道:“小弟,她为何对你如此殷勤?”
纪宁玉:“殷勤?”
纪大郎点头:“这又是帮忙看家,又是送笔墨的,可不殷勤吗?”
那不是催着自己让自己赚钱吗?
纪宁玉摇头笑笑,没有解释,反而问道:“有牧姑娘对你殷勤吗?”
纪大郎瞬间羞红了脸。
.
外面,牧魏闲也在问凤十九:“娘子,你对他为什么这么好?”
凤十九:“好吗?”
牧魏闲点头,只是因为被打了而已,就为他杀了那么多人,何况郭业还是益州王派来的人,她也不怕吗?
即便不怕,这冲冠一怒为蓝颜的模样,也值得令人侧目。
对自己尚没有这么好。
“我也不想。”凤十九就一叹,语气有些无奈,“但是……只能如此。”
纪宁玉身上还挂着自己全部的身家呢,他要是死了,自己也不好取钱了。
何况,还是自己连累了他,自然要将人照料好。
牧魏闲却不知其中内情,他等了等,没等来解释,笑容便寡淡起来。
.
同一时间,老爷子在招待王县令。
“不知道牧老爷知不知道,郭业已经死了,连同他带来的那些手下。”王县令喝了口茶,并未客套几句,算是开门见山。
老爷子惊诧:“什么?”
王县令仔细看他神色,见他惊诧不像作假,便知道他怕是还没来得及接收到消息。
也就是说,此事或许与牧家无关。
眼神真心了些,王县令突然一脸愁苦,将今日之事说出,主要点在受伤的纪家兄弟,以及来接人的牧家兄妹。
意图将其中联系起来。
然而老爷子注意点却在那个杀人的面具女子上面:“一个女子?”
王县令顿了一下,点头:“一女子,不知来处,只知武艺高强,行事狂放,且与纪家兄弟交情匪浅。”
“据她所言,今日如此行事,便是为了纪家兄弟出气。”
王县令看着他:“牧老爷是罗阳县本地人,在本地颇有势力,不知可认识这样一个女子?”
老爷子敢肯定那个女子就是凤十九,顿觉头痛,这女人什么时候才能稳重一点。
这就是孙子将纪家兄弟这烫手山芋带回来的原因?在给凤十九擦屁股?!
老爷子摇头:“并未听说过罗阳县还有这样一号人。”
王县令也不意外,那个女人说了,她不是罗阳县人。
只是……
王县令一叹:“那江湖游侠来的潇洒,去的也潇洒,却给我们留下了一地烂摊子,着实不好收拾啊。”
老爷子没接话,静静喝茶。
王县令心中骂了他一句,面上仍旧愁苦:“如此一来,若是王爷怪罪,本县也只能拿纪家兄弟作解释了。”
而纪家兄弟,现在在牧家住着。
老爷子一点儿不慌,甚至提醒道:“那女人既然因为纪家兄弟出手一次,势必还能有第二次。”
所以这个想法不可成,除非他想死。
王县令当然知道这点,不然他当时也不会放人离去。
只是……“若只是跟王爷提一句,也是可以的。”
他就提一句,那女人总不能还找自己算账吧。
而若是提了,王爷会怎么看待收留纪家兄弟的牧家呢?
老爷子心中骂人,面上却是一怔:“若是王爷怪罪……”
他皱眉道:“我那孙女跟纪家大郎是朋友,收留他们本是一腔好意……”
王县令笑道:“王爷可不见得会这样认为。”
他适时提醒道:“那郭业虽行事放荡,但毕竟是王爷手下,据说很受看重,如今惨死在这里……”
听懂他的意思,老爷子很上道:“你待如何?”
王县令便摸了摸胡子:“如今情势,你我只能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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