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老爷子笑了笑,低头喝了口茶,“还请大人细说。”
县令正色道:“当务之急,还是先消除王爷的怒气。”
说罢用眼神暗示牧老爷。
老爷子当然知道这是想让自己出好处,但他仍旧做出一副懵懂的表情,丝毫不懂他的意思。
王县令心中生气,道:“解人怒气,如同送礼,都要投其所好。”
老爷子了然,道:“我牧某经营多年,也挣出一份家业来,王爷若需要,自当双手奉上。”
王县令点点头,而且微笑看他。
老爷子便让人去取银钱。
稍倾,老三和手下抬一个大箱子过来,身后跟着一脸好奇的牧魏闲。
箱子打开,明晃晃的真金白银。
老爷子:“这便是我牧某经营半生所挣来的家产,细数起来,也有几千金。”
千金,便是万两。
这里头可真不少了。
县令家虽然不穷,但也不富裕,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金子,一时间眼睛都直了。
“这……”
老爷子:“这里共有八千金。”
八万两,一个地主便能拿出这么多银钱,可真不少。
县令有些嫉妒,汗湿的抓了抓自己衣服,强忍激动道:“王爷若是看到这些,一定不会再追究郭业的事。”
“非也。”老爷子摸着胡子道,“天下大乱,山匪众多,郭业死于山匪之手,并未到达罗阳县,与我罗阳县何关?”
县令一怔,半响才道:“无关,无关,确实无关。”
于是郭业的死,便被按在了山匪头上——虽然对县令而言,并无其他差别。
完全没想到牧老爷不过一地主,竟能出手如此大方,完全不信这已经是他全部家当,县令眼神闪烁。
牧老爷有钱啊。
得想个法子,将这个盟,结的更结实一点。
手有点抖的端起茶喝了一口,县令忽然看向一旁站着的牧魏闲,笑容和蔼道:“这便是魏闲了吧,常听人说他容貌俊逸,有赤子之心,如今一看,更胜传闻啊。”
牧魏闲一怔,老爷子也是一怔。
“见过大人。”牧魏闲拱手,礼仪毫不出错,标准而优雅。
不说别的,光看这张脸,这身段,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县令笑的更加满意了,忽然对老爷子说道:“我有一小女,正待字闺中,性格贤淑,这相貌上,与贵公子也相配。”
老爷子一怔,竟然真是这个意思!
“大人或许不知,我这孙儿,早在半年多前,已经娶妻了。”
县令毫不在意:“贵公子有如此容貌,赤子之心,只是配一粗鲁宫女,是否……太过委屈?”
老爷子一顿,半响没有说话。
委屈吗?他当然是替孙子觉得委屈的。
不说凤十九身份还更复杂,与那个人竟然还有一腿……被戳中伤心事,老爷子呼吸有些凝滞,笑容都淡下来。
县令一看,心中了然。
他就说,凤十九顶那样一张脸,牧家人怎么可能处处满意她!
他也不多说,只是道:“我也不说大话,小女与贵府千金有些交情,等闲,一定让牧老爷看看小女的容貌品行。”
别的不说,她女儿的容貌,绝对是能甩了凤十九几条街的。
老爷子笑着应下。
.
等人走后,老爷子看向始终不发一言的大孙,试探道:“你觉得如何?”
牧魏闲不假思索的摇头:“他算盘打错了,我已经娶妻了。”
老爷子便知道他这是无意,心中有些失望,更生气凤十九占了那个位子。
老爷子尽量委婉道:“以前你说凤十九身份对你有所助益,但现在益州王已经起兵,你想的那个法子,目前也用不上,再让凤十九占着这个位置……”
老爷子摸着胸口道:“我魏家祖上往上数,就没娶过身份这么低的媳妇,魏闲,爷爷心里觉得委屈了你。”
那凤十九,如何配得上他孙子?
“没什么好委屈的。”牧魏闲摇头,“既然是我选定的人,那就不会更改。”
老爷子见他坚定,急了:“可她配不上你!”
牧魏闲蹙眉,知道他一直嫌弃凤十九面相丑陋:“她并非……”
她并非表现出来的那样。
“我不是说容貌!”老爷子直接打断他的话,“且说品行,今日县衙之事,可是出自她之手?”
这个不可否认。
老爷子就道:“三十几条人命,说杀就杀,如此狠辣,张狂之人,与我牧家,实在不相配!”
何况她还是一个杀手!
杀手……怎么能娶一个杀手当正妻,传宗接代呢!!
牧魏闲长眉微蹙,有些不乐:“那些人全是渣滓,便是杀了又何妨?”
抬眼看老爷子:“何况,以郭业之品行,若是不除掉,后患无穷。”
“他还觊觎小妹。”见他不语,牧魏闲说出重点。
老爷子想到郭业的眼神,一阵语塞,这种人,确实该弄死。
他听说的时候,也是开心了一阵的。
但是……
“你确定她是为了魏央,所杀的郭业?”老爷子询问,他可是知道,凤十九那是为了救人去的。
而救的那两个烫手山芋,现在还在他家客房住着呢。
话落,就见牧魏闲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阴沉下去,眼神狠厉。
老爷子吓了一跳,心中有些胆颤。
这是……
右手拇指不自觉摩擦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老爷子心中忽然浮起一个胆大的猜想。
他孙子这是……
必然不可能!
在心中狠狠杜绝了这个想法,老爷子眼神一厉:“凤十九行事嚣张,只管自己心情好坏,不顾全大局,与我们并不是一路人。”
老爷子盯着他看:“何况,她人际关系也太复杂了。
“先前那个不说,如今既然已经嫁给你,为何还与其他外男走的如此近,甚至让人住到家里来,她这是想干什么?!”
话落,咔嚓一声,老爷子瞬间被吓的一激灵,差点站起来,整个灵台一瞬清明。
“你多想了。”沾血的手将衣摆上茶叶慢吞吞扫下去,牧魏闲直接站起身子,“她与纪宁玉,只是合作关系。”
老爷子看着他的背影,嘴唇抖了半天,右手按在桌子上,青筋暴起。
“我们现在需要一个人挡在我们面前。”就在牧魏闲即将出去时,老爷子忽然开口。
那道身影一顿,步履不停。
“我知道了。”
听着那道清淡的声音,老爷子一下子瘫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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