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的是刘若白的节目。一席上个世纪俄式长裙气质古典,颇有俄风,一时惊蛰四坐,掌声如潮,显然当时是还没看到脸,浓妆艳抹这个词讲起来已经在夸她了,毕竟她要演绎的是俄国契诃夫的《三姐妹》奥尔加。
在一个俄罗斯外省的小城里,住着姐妹三个:奥尔加、玛莎和伊林娜。她们全都聪明、美丽、善良,懂得几门外语,而且都有一番抱负。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她们的才能无法施展,理想无法实现,她们在不同程度上都感受到了生活的艰辛与乏味。
显然刘若白与奥尔加相同程度上档次拉得太大,所以如君之见,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慷慨大方,抑扬顿挫”的深情并貌,并非引来共鸣,与之这拙劣和人格不入的表演安某女谢某女梁某女等咬着手娟予以沙雕的评价。
下面是沙雕深情雀跃之词。
奥尔加:父亲死了整整一年了,伊里娜,就在今天,五月五日,你的命名日。那天很冷,下着雪。我难受得简直要活不下去了。你呢,昏迷不醒地躺在那里,像一个死人似的。可是现在过了这一年,我们回想起那回事来,心里也不太难过了,你也已经穿上了白衣裳,满脸容光焕发了。
……
奥尔加玛莎可以每年到莫斯科去过一次夏天哪。
……
奥尔加:(两手蒙着脸)一把茶炉!多么可怕呀!(走进餐厅,走到桌子旁边)
……
奥尔加我本来认为自己是谁的名字都记得的,可是现在怎么……
……
奥尔加:威尔什宁我在德国街住过一些时候。我每天从那里走到红营房。半路上,有一座样子很凄凉的小桥,桥底下的水哗哗地流。那叫一个寂寞的人听着,心里真感到万分的悲伤啊。
奥尔加:他有学问,他会拉小提琴,他又会雕刻各种各样的小东西,一句话,他哪方面都能干。安德烈,不要走!他永远是这种样子——总要想法子溜走。过来!
奥尔加:(不耐烦地)安德烈,你到底还来不来呀!
故事三分之二就在这苍白无力,无波痕细水流一飞而逝,而最激情高涨的Part即将燃起台下无次人的震惊,恶趣,唏嘘。
刘若白背后如电影院里一般大的电影画布突然亮起,随之而来的是不知何人所为的幻灯片,幻灯片里所展露的内容更是让人大跃眼镜,同学们撕声呐喊过后而在台下低声碎念左右逢源的交流,就连学校领导们看着来之不明的幻灯片都阴沉沉的若有所思。
刘若白就更不一样了,身为幻灯片的女一号自然面目行头,表现的相当到位,诸如:惊涛骇浪,不胜凡俗,泪目横流哭天抹泪痛喊:“到底是谁做的?”
“不是我,这不是我。”
“不许再看,给我关了,这是陷害。”
下文就是女主涕泗横流纵横清浅不一的匆匆离场,话剧在此戛然而止。
就连安陌上也看的震撼不已,这到底会是谁做的?
幻灯片所播的是:
“艹死安这个沙雕”的这位网友,买水军,刷榜,发帖,做假数据将自己稳稳将扶上校花的位置等聊天记录。
买大量营销号专传与路浅华的暧昧关系发挥浑身解数编辑文案,寻找与男神相关的珠丝马迹,添油加醋,有过而不及,强行无缝隙把自己跟男神挷在一起,起用高八倍度的透视眼,深扒,专黑,“安陌上家庭,人品”等贴子。
如:用安陌上与林姣相互撕逼为标题。
惊,安陌上家世背景,继后管小三叫亲妈。
还建了“干死貂蝉绿吕布”1号群,2号群,3号群旁大传播社会阴暗面,言语粗糙,屌女所为,可见一斑。
诸如这些:
艹死安这个沙雕:老子我唯爱刘若白,这次校花之位非她莫属,谁他妈敢ky,我他妈给他拳脚全套餐加半年护理。
……
艹死安这个沙雕:我艹,都他妈给我去转评赞,林某和安沙雕这撕逼贴子都给我挂上去,一定要在校网热搜榜上三天不掉。
……
艹死这个沙雕:滚你妈的蛋,小心老子让你亲妈都不认识你。
……
艹死安这个沙雕:你们谁有A城一中的卷子?
艹死安这个沙雕:我跟你们讲作弊在我们学校不可能一般处理,我就不信搞不死这安沙雕。
显然这个叫“艹死安这个沙雕”的老姐现实中很彪悍睥睨众生与善解人意,气质女王的校花美女不会是同一人,而最后两张幻灯片是被程序员五花八门长短不一对ID发布消息分解的代码。
最终分析的IP地址是大名鼎鼎校花刘若白的住处。
最最最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校花的马甲掉了。
场内一片声音混沌,最终独不寡众,校领导只能出马强行镇压,才使得接下来的文艺晚会如期举行。
安陌上呆鸡一般看这台上那块布,不知惊,恶为何物,光凭“ID”名称就知道这人有多恨她,何不知刘若白对她有切肤之痛,惊得是这刘若白竟然在她背后搞了那么多动作,恶,表面做作,背后作妖,人品极差,十足的键盘侠大佬。但暴出这惊天的人到底是谁,有谁这么帮她?
思及至此,眼眶里蒙蒙泛起水光,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她不由的抬头去看看路浅华,路浅华一脸从容凝视前方,腹指在扶椅处轻轻地敲,嘴角若无旁人的微微扬起。
这般从容之姿,让安陌上狐疑不止,但她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路浅华搬来她家不久有那么一次,他双眼发冷,泛着寒光跟她说:“刘若白,她会付出代价的。”那是否真的是他做的?
安陌上不确定的看着他,问:“你不是你?”
路浅华:“嗯?”
她指着台上那块已经没有光影色像的布,问:“是不是你做的?”
半晌过后,悠悠低沉清冷的磁音:“嗯,我说过她会付出代价的。”
不知心跳为何物,思绪与整个身体的神经末梢被这段话震得不知西北,她强撑着,到文艺晚会落下帷幕,直到两人踱步蹒跚于笔直的大道。
倏地,安陌上牵着路浅华一言不发的前走,终于七拐八弯来到了似曾相识之地,那个熊抱路浅华的地方。
一轮明月皎皎于天,月华点点滴滴蚕食墙上的爬山虎,路台不再“撕拉”的叫囂,暖黄的光缓缓撒下,连虫呜也在冬初里悄然无踪。
路浅华脱下外衣套在安陌上身上,一阵清香裹着全身,舒缓一片。
末了,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缓缓看去这月华满身俊雅的少年,半晌,开口道:“从这里开始,我就萌生了依赖感。”
路浅华:“……”
安陌上:“很久以前就觉得有个瓷娃娃真好看。”
路浅华:“……”
安陌上:“我小时候偷亲的人是你。”
半晌,路浅华:“知道。”
那时看到一句话:愿山间有木兮而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她想起路浅华,她才知道,有句话,她非说不可。
须臾,安陌上犹如挣牵笼,不计后果,掷地有声的说:“那你是否知道我喜欢你。”
这句在心里不知道憋了多久,她早该知道的,只是不敢承认,终究是怕了那句话,只是在路上她想了很久。
摒除孩堤时,初见这少年起,直至同居,再到现在,她跟这人的关系并没有她所想的那么糟,眼前这人,对她很好,笑着摸摸她的头,捏捏她的脸,稳稳握住她的手,似乎没有记得那句咬牙切齿的话,而自己也毫无悬念的陷进去。
秋风凉,秋风忘,今夜别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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