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景休敲了敲门,问道:“师傅,您找我?”
“进来吧,怎么过了这些天才回来?”
“路上发生了一下意外,耽搁了几天的时间。”
“这个是给你的,打开来看看吧。”寸竹递过来一件用两个黑牛角卷着的绫棉织品,看起来十分考究。
金黄色的绫棉织品是用上等的蚕丝制成,质地丝滑。曹景休有些好奇与疑虑,这是件什么东西,做工如此精美?他接了过来,慢慢地将绫棉织品拉开。
将绫棉织品摊开后,上面清晰的写着两个黑字:圣旨。
曹景休很是吃惊,竟然是圣旨,而且是给他的。平生第一次见到圣旨,一时间,他心跳加速,手心冒汗。用了三息的时间,曹景休才慢慢平复了心情,然后接着看圣旨的内容。
曹景休一字一字地慢慢看,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了头,望着师傅。有些迟疑地问道:“师傅,这真的是圣旨吗?”
“确实是宫里人送来的。”
“圣旨上说要我剿灭触龙神有功,国君要召见我。”
“那就去。”
曹景休嘴唇挪动着,还想要说些上面,但最终没有说出来。从书房退出来后,曹景休便赶往竹苑找叶世南,他人脉广泛,消息灵通,或许可以帮忙打听些消息。
笃笃笃,曹景休在竹苑门外扣着木门。敲了好长时间,门才打开,叶世南似乎刚起床,头发凌乱,一副倦容。
“我刚在睡觉,隐约听到有人敲门,还以为是在做梦。敲门这么小声,你就不会喊我啊。”
曹景休没想辩驳什么,他的性格不像叶世南这般大大咧咧,一惊一乍的。他觉得到访别人家,大声喊门是不礼貌的。
“怎么去毒蛇山谷去了这么多天?”
“在毒蛇山谷跟别人发生冲突了,受了伤,耽搁了几天的时间。这个以后再跟你细说,现在有个事情想请你帮我打听一下。”曹景休从怀里拿出圣旨,递给了叶世南看。
叶世南看完也有些震惊,然后想了一会,似乎知晓了其中的缘故,抬起头看着曹景休问道:“你想问什么?”
“就是南法国国王为什么要召见我?”
“上面不是写得很清楚了吗,你剿灭触龙神有功。”
“就这样吗?我内心总感觉有些不安。”
“等着封赏吧,有什么好不安的。”
“剿灭触龙神是大家的功劳,这其中也有你的付出。按理说封赏也不止我一人才对,怎么唯独召见我?”
“知道周厚是什么人吗?”
周厚?难道这个跟她有什么关系吗?曹景休很是好奇,赶紧问道:“什么人?”
“在蜈蚣山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人不简单,绝不是平常人家的孩子。回来后,我便四处打听,才知道周厚是女的。”
在蜈蚣山天坑底,曹景休给周厚疗伤的时候就发现她是女子。但他觉得周厚既然男扮女装,自然有她的想法。他不小心发现了,也应该帮她保守秘密,所以也就一直没有跟任何人提起。
所以当叶世南说周厚是女子时,曹景休并没有感到意外。但是又怕叶世南责怪他知情不透,但要他假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他也做不到。只好赶紧追问道:“然后呢?跟这事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她是平西王的女儿,纳兰薇。由于她长得很像周王后,所以国王纳兰弘煜从小把她接到王宫里抚养,待她入亲生女儿一般,并封她为:小周公主。”
“接着呢?怎么不说了?”见叶世南说着说着就停下来了,曹景休有些着急,赶忙催问。
“给我泡杯茶喝,口渴了。”
“额,泡着呢,你接着说。”
“前些日子,从蜈蚣山回去后,她将你剿灭触龙神的功绩告诉了纳兰煜,所以国王现在要封赏你了。”叶世南喝了一口茶,补充道:“后面这些是我猜的。”
“猜的怎么说得跟真的一样。”
“这还不明显吗,你赶紧去准备准备,抓紧时间去面圣吧。”
圣旨上并没有指定曹景休何时前去面圣,但肯定是越快越好,不然会有轻慢之嫌。
第二天,曹景休盘起发髻,正衣冠,然后独自一人来到了王宫正门口处。王宫正门前是一个方形广场,广场前不允许闲杂人等在此逗留,只有两列卫兵在站岗。正门位于广场后的正中间,两侧是红色的宫墙。宫墙高三丈有余,沿着正门往两侧延伸,约有百十丈长,气势十分之宏伟。
曹景休走进广场,向站岗卫兵说明情况后,卫兵又到门楼出通报。之后一名引礼官出来查看了圣旨,接着让曹景休在门楼处暂时歇息待命。过了半响,引礼官才姗姗来迟,带着国王的口谕,带曹景休进宫面圣。
王宫十分庞大,几百间宫殿房屋遍布其中,如果不是有人带路,不熟悉的人便会迷失在宫内错综复杂的宫道内。
绕了好一会路,曹景休终于来到了一个开阔的平地上。平地全部用青石块铺装而成,而平地的尽头有一座高大的宫殿。金黄色的重檐坡屋顶,红色的墙体,白玉色的台阶、栏杆,这便是气势恢宏的太和殿了。
站在开阔宽广的大坪上,对着气势恢宏的大殿,让人心生敬畏。但是宽广的大坪上竟然一棵树木也没有,莫说树木,就连半株花花草草都不存在。周围都是冰冷的青石板,汉白玉栏杆,金瓦红墙的大殿,没有植物的衬托,显得毫无生机,让人心生畏惧。
“刚退早朝,现在国王和几位大臣还在殿内商量家国大事,你在殿外等候,我前去通报。”引礼官说完便走进了太和殿内。
过了一小会,引礼官出来引曹景休进殿。虽然曹景休已有心理准备,但是进入太和殿时还是有些震惊,金碧辉煌的大殿让他惊叹不已。但是他并没有多看,也不敢多看,因为此时殿内还站着几位大臣,大殿中央的龙椅上正坐在一个人。
“还不快跪下叩头。”引礼官小声对着曹景休说道。
“曹景休叩见圣上。”
曹景休刚要跪下。国王纳兰弘煜便说道:“不要多礼了,起来吧。你就是曹景休?”
“正是。”曹景休向国王作揖施礼。其实他并不懂太多礼节,只是尽量做到恭敬些。
“听说你绞杀了触龙神,并且取得了血饮剑?”
“斩杀触龙神并非我一个人的功劳,当时我们一共七个人,血饮剑现在确实在我这里。”
“多年来,触龙神为害一方,本王也多次派军前往蜈蚣山剿杀群虫怪,但是每次都功败垂成。民间也有不少勇士自发前往剿魔,但也从未有人成功过。没想到作恶多端的触龙神却被你除掉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今年多少岁了?”
“今年十六岁,绞杀触龙神确实不少我一个人的功劳。没有我的几个伙伴配合,莫说剿灭触龙神了,说不定就成为虫口下的一副白骨。”曹景休并没有故意说些谦虚的话,如果没有其余六人的配合,想要深入青鱼潭边砍杀触龙神,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作为,本王有意将他纳入护国宗祈中培养,假以时日,此子定能有所作为,为国效力。众爱卿意下如何?”
由于早朝已退,此时大殿内只有六位大臣被留了下来。听完国王纳兰弘煜的话,一时间殿内安静无言。忽然,有人说话了。
“臣以为不妥,国君可能有所不知,曹景休乃比奇帝国前神将曹彬之子。几个月前,曹彬触犯了禁法令,全府上下全部被查抄发配封魔城,只有曹景休一人逃脱至此。曹景休是比奇的通缉犯,我们没有将他驱逐处境,反而将他招入护国宗祈,我怕会引来比奇帝国的怒火。”
曹景休稍稍转过头望去,此时说话的这个人正是南法寺主持:普慈。
此时又有一个人大声说道:“我不这样认为,比奇并没有通告我们协助通缉曹景休。只要他没有在南法国犯事,便不是罪犯。”
说这话的人面容威武,颇有将帅之威严,只是似乎腿脚不便,坐在一张特制的椅子上。当今朝中,因腿脚不便而能坐着面见南法国国王的,就只有平西王纳兰弘冀了。
普慈反驳道:“我国已向比奇帝国降制示尊,奉比奇为正统。何况比奇太祖石守义对南法国虎视眈眈,如果我们因此落下口实,怕会引来兵灾。”
“先皇太祖皇帝镇压逆贼沃玛教主,平定各路妖兽贼人,历经千辛万苦创下了南法国基业。怎奈比奇皇帝石守信咄咄逼人,让国君降制为王,但是他还不满足,曾说过,卧榻之侧,岂容他们安睡。侵吞之意日显,如果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只会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这么说,你是要主动挑起战端,先发制人咯?”
“不是挑起战端,而是要多多培养人才,将更多有才能的人为国效力。只有国家强大了,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
“神洲大陆有比奇和南法两国,还有盟重国,三国互相制约。只要我们不去刺激比奇,他们也不会冒险贸然攻打我国。”
“近年来,比奇不断要求我们增加朝贡,不断削弱我们的实力。如果我们事事都要按他们的意思来,早晚得被他们纳入版图。”
平西王和普慈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纳兰弘煜听得心烦意乱,拍着王座吼道:“都别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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