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们几个今年就已经满60周岁了,再不疯狂真的就老了,所以,大家决定为了纪念一下,就去看当红的歌星演唱会,但是,这是临时决定的,我们没有预定,票可能不好买,所以,先上网看看。”
60岁的金姨脸上有着追星少女的神情,江月忽然被感动到了,任何年纪,都有追求自己喜欢的事物的权利,不是吗?
“金姨,这里是显示没有余票了,你的手机没有坏,可能座位卖的好,所以,一张也没剩下。”江月见官网里确实没有剩票,如实告诉了她。
金姨的脸上明显有了失望的神情,但还是很勉强地笑笑:“没关系,那你早点休息,我去跟姐妹们说一下。”见她失落,江月有点不忍心,金姨起身要走的瞬间,江月把她拦了下来:“金姨,我明天没什么安排,不如去各个售票点问问,看看还有没有余票,有的话我第一时间打你电话。”
金姨的脸上,又重新有了希望的神色:“那真是太好了,那就辛苦你了。”金姨高兴地关上门出去了。
剩下一个头两个大的江月,她猜想既然网络上已经没了票,售票点的票也肯定很紧张,有没有还不知道,如果没有,相当于又让金姨失望一回。
那天,那位变态金先生提出来拿票换,她本来应该答应下来的,现在就不需要为票烦恼了,哎,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兜来兜去又回到那位变态男那里去了。
他的演唱会的票竟然这么好卖,有点不可思议,江月想起他吊儿郎当的那张脸,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早上,路子期打开门正想出去,门口站着一个梳着发髻的妇人,见有声音正好转身,四目相对:“妈,你怎么来了。”路子期惊奇道。
“我怎么不能来,快把门打开,我把东西拿进去。”母亲从地上拿起一大堆购物袋:“这地方我很久没来过,差点忘了在几楼了。”路子期的家妈妈来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今年的荠菜很新鲜,你喜欢吃荠菜馄饨,妈妈这就给你做。”母亲提着一大袋东西进去了,路子期站在门口,有点不太适应,他和母亲的关系一直很僵,这样故作亲热的状态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荠菜馄炖仿佛成了他和母亲联络感情动物纽带,每年到这个时候,母亲总是托人给他带来荠菜馄炖,这回,她倒是亲自过来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路子期走进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也不知道母亲在门口站了多久,她不打电话,也不敲门,怕影响他休息,让路子期心里一阵难受。
“没来多久。”母亲进屋后一直在厨房忙碌着,水声,切菜声,和锅碗瓢盆的声音响起,这个家好像有了点生气。
“为什么不事先打个电话?”路子期问道。
路母停下手中的刀:“没什么好打的,你这么忙,我怕影响你休息。”她切菜的手继续,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这句话好像不是一位母亲对儿子讲的,听起来都是生分。
“妈,那你怎么也不让我去接你。我忙还有司机的。”路子期接着说。
“这么点路,一会儿就到了,你不用在这里陪我,我把馄饨包起来,放在冰箱里,就走,你忙你的去吧。”路母头也不抬,继续切着手中的荠菜。
“你难得来一次滨城,我带你到处玩一下吧。”路子期心里是愧疚的,母亲一大早来滨城,提着大包小包的来到这里,作为儿子,却一点也不知道。
“我不去玩,我也不是来玩的,子期,妈听说你们公司最近出了点事儿,说是药品致癌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路母潜心佛事,从不过问公司的事情,不知道这回,她是怎么关心上这件事情。
“是的,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你不用挂在心上,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路子期问道。
“孩子,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们赚钱要有底线,讲良心,这些年来,你都没让妈妈操心,我知道你一个人在这边创立这么大的公司也不容易,什么时候也要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考虑......”
“妈......“又来了,路子期不满地皱眉,他们母子之间很久没有这样温馨相处的模式了,路子期怕一不小心窜出的火药味破坏了这种和谐。
幸好,路母也点到即止,知趣地不再往下说:“你的脏衣服放哪里?我等会儿一起洗了。”路母这次来,显得很热情,这么久没见的儿子,总是心疼的。
“这些交给阿姨去做吧,你休息一下。”路子期劝道,她一定是赶上最早的班车来到滨城,又提了一大袋东西,路子期怕她累着了。
“干洗的衣服都是化学试剂,哪有几个给你认认真真手洗的,等会我把这些收拾干净了再去洗。”路母还是保持着小城妇女的优良传统,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天天和父亲吵架,在路子期的心目中,母亲倒是一个很贤惠的女人,偏偏在这种日复一日的家务活中,一个和丈夫没有共同语言的妇女渐渐生出了怨气。
路子期便不再说什么了,母亲就是这样倔强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她要强的性格,今天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境地。
如果放下那些陈年往事,他觉得他和母亲是可以和平相处的,毕竟,自己是她的亲生的儿子,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遗忘,记忆有时候也会伤人。
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提那些往事,独自一个人的时候舔舐伤口,发现它还在流血。
路母是一个手脚麻利的人,她做事情很快,很有头绪,不一会儿,就走到路子期的卧室里,开始整理起了路子期的换洗衣服。
“子期,这是什么?”路母手上拿着一张红色的请柬,请柬已经打开了,显然她已经看过里面的内容。
路子期的目光落在了那张请柬上,他不确定这张请柬是什么时候放在桌上的,而妈妈拿的是林忆宣的母亲写给她的:“是一个生意上的伙伴,好像是生日快到了。”
路母见他目光躲闪,知子莫若母:“不对,一个生意上的伙伴,怎么还送请柬给我呢,子期,这个林家,好像是有个女儿的吧?”路母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儿子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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