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股麻绳紧紧扣住的王保英被押送到察罕帖木儿的面前,刚从马上跌落下来的疼痛让他倍感无力,支撑不住身体,单膝跪倒在地。
也不知道眼前狼狈的情景是不是王保英和乃剌吾曾经计划到的一步,察罕在自己的部下面前耍了一把威风后,径直大步走近眼前这个让自己困扰至极的刺客面前,拿起手中佩刀一把顶过王保英的下巴,给人的豪爽就好似他从身边随处抄来根棍子然后迅速完成了抬起王保英下巴的任务。
察罕没有出所有人的意料,走到这位真正的敌人面前,他反而收起了对自己部下的狂傲,冷冰冰的话语直插人的内心,而又让人不想回答。“你是哪个叛军的部下。”察罕直勾勾的问道,他甚至不关心眼前这个反贼的名字。王保英在短暂的疼痛后才恢复了点理智,被刀鞘顶住下巴无法低头的他,这才感觉到了自己双臂的麻木,已经不清是绳子困得太紧还是身体太为虚弱。察罕见王保英不做回答,没有冷笑一声,收起佩刀往左边踱了一步后转眼瞅了一下王保英,接着冷笑一下说道:“你这种反贼我见得多了,不要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我自有办法让你开口。”说罢又把头转了回去,脑袋后面用红绳扎成的麻花辫甩来甩去煞是好看,虽然并不好笑,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此时笑出声。
王保英低着头想了一下,然后突然抬头用没有任何感情的目光看了看察罕,说道:“我就是之前在汝阳王府刺杀你的那个刺客。”这句话说完,四周灰头土脸并不想看热闹的元兵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都想着终于离回营休整不远了,但这里面唯独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心中一个纠结的就是察罕,察罕重新端起佩刀再次顶起王保英早已经抬起的下巴,厉声问道:“你凭什么说你就是!”冷漠的王保英这才有了点表情,说道:“你要是不信,可以找你们家的那个库库帖木儿来对质啊。”话语间有些讽刺的意味,他明显是为了讽刺察罕实视为己出的那个“义子”和摆在汝阳王府的那把腰刀是怎么物归原主的。察罕再次收起佩刀,又往左踱步了一下,但这次他足足走了两步,没有回头直接说道:“我早已让人把我儿抬过来了,估摸着这回快到了,此时不需要你操心。”察罕的语气稍微温和了一点,像是在跟王保英讨论着什么,而不是临时审讯一个跪在地上的犯人。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王保英没有因为失去察罕刀鞘的支撑而低下头。
这时候大都晚上久违了九十多年的热闹气息才终于停歇了下来,这时候还没有熟睡的人感觉的到了一缕凉凉的晚风吹过,好像是吹了好一会才停,察罕没有说话,王保英也没有说话,周围刚刚松下一口气的元兵心里直嘀咕,疲惫和紧张后的困意让他们怀疑是不是自己神经恍惚了,为什么一切都静止不懂了。
不管这些元兵是否已经恍惚了,在ani里的姜逸且是真的已经神经恍惚了。人在精神恍惚了许久而不能入睡之后,似乎都会有那么一会类似于回光返照的时候,姜逸且此时已经模糊的分不清自己自己是不是王保英了,刚才的那一丝凉风让自己的意识忽然一个激灵,像是想起来什么东西,姜逸且这才有了刚才自己驰骋在大都街道上的那种如有神助的感觉。
姜逸且的直觉直接的控制了自己的动作,他把双手十指像鹰一般的张开,手腕跟着往前一个使劲,王保英藏在胳膊中的袖剑蹭地窜出,直插两股背后麻绳交接在一起的部分。原来作为元军将领的乃剌吾对这种捆绑俘虏的方法非常了解,通常为了放置俘虏隔开绳子逃跑,他们都会用两股绳子同时绑,这样就算俘虏隔开了绳子也要想办法割开另一个绳子,这个逃跑时间和难度就大了许多。但是心思细腻的乃剌吾发现了这种绑法的最大弱点,并且把它告诉给了王保英。那就是背后有一个地方是两股绳子的交叉部分,只要对准一刺,两股绳子会同时断开。地跨欧亚征战四方的蒙古祖先们也许太过强大了,从没有过人想逃跑,所以这种绑法的弱点一直没有被发现。
王保英同样没想过逃跑,但他比之前蒙古人的俘虏们更加意志坚定矢志不移,令人感到讨厌时都不忘害怕。他一把斩断绳子后,解放后恢复直觉的双手和袖剑,加上姜逸且最后的精神力,还有王保英最后的体力,往前一个扑身,一齐刺向察罕的心脏口,这一过程来的是那么漫长,但足以让在场的所有元兵和察罕根本机会反应。察罕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心口,确定王保英这次真的没有失手后,慢慢的倒在了地上,带着王保英的袖剑和手臂以及他的身躯,一齐倒在地上。
这个结果让姜逸且都惊了一下,虽然之前的历史调查已经明确了察罕帖木儿是遇刺身亡,但无论是当场的元兵还是在ani实验室里的所有人,都着实惊讶了一下。但是姜逸且瞪大的双眼清楚看到了自己双手的袖剑分别插入了察罕的心脏,没有像刺杀王保保样偏离一点。
这时的姜逸且被这一惊吓后,神志完全开始模糊了,就像进入梦境一般,思维开始有些脱离了王保英,周围的元兵也像梦境中一样,呆呆的站着丝毫不动,周围的一切在姜逸且的思维中都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察罕捂住胸口的血和心脏,用最口的气息训斥道:“反贼,国家的败类,你们都不会善终的。”姜逸且此时虽然还是王保英的视觉,但思维已经分不清是自己还是王保英了,姜逸且对于这个霸占汉人国家的蛮夷非常不喜欢,气愤的回道:“你们蒙古人欺压良民百姓,欺压我们汉人,苛捐杂税民不聊生,你有什么脸面说我们是败类。”没想到察罕竟然还有力气哈哈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们汉族人经历这么多朝代,哪一代不是苛捐杂税,民不聊生,欺压你们自己人,跟我们蒙古人有什么关系,反贼就是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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