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手腕上的伤口,有新有旧,而她右手手腕上,有一条明显的血痕,一看就是刚割开的。
上官矍的弟弟低着头,仿佛等着哥哥的处罚,没曾想,上官矍只是气愤了一阵,突然说道。
“今天有客人,你先回屋去!”
那公子哥方才抬头打量起陪在自己哥哥身边的两个人来,时方才他有些惊恐,是故没有仔细看那两个生面孔,现在见哥哥不责怪自己了,他才敢打量俩人,只是他一抬头,眼神却再也挪不开了。
如他眼中所见,陪在自己哥哥身边的男子只是容貌俊俏,身材匀称,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值得目光驻留的,只是那女子,气质出尘,绝色秀丽,一时间,他竟看的痴了,舌头还不自觉的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她的血,应该很美味吧……”
公子哥如是想到。
他却自动忽略了周琴那厌恶的表情与周剑愤怒的眼神。
上官矍感觉到自己弟弟还在那站着,并未离开,觉得自己在师弟面前颜面尽失,于是又是一声喝骂。
“混账!还不滚回去!”
那公子哥听到喝骂,吓得连忙应是,转身逃也似的,跌跌撞撞跑回屋中,侍女也紧随其后。
“对不住了,让你们看到如此不堪的东西……”
上官矍歉意的向周剑兄妹说道。
“无妨……师兄,带我们去别处转转吧。”
三人继续在天正教内闲逛。
“刚才……舍弟多有得罪,好在师弟大度,你们也莫怪他……他也可怜,一出生就身染怪病……不能习武,身子骨弱,便是有时候阳光烈了,他连门都出不了……”
周剑顿时觉得惊奇,连声打探这是什么病。
上官矍为人豁达,毫不在意周剑犯了忌讳,回答道。
“我也不知……好多郎中也没见过这种病,义父为了给他治病,单独建了个医舍,不准别人进入……对了,那儿的地头,你最好也别去……那里是无垢者的地方……”
说话间,他们走到了上官矍所说的地方,一个单独的别院,门上的牌匾上书三个大字无垢者。
“无垢者?我住的地方好像叫无惧者?教内有几个这种地方?”
周剑好奇的问道。
“我教内分为无惧者无垢者无面者无心者,这四个别院分别坐落在天正教东南西北四个角落,中间是伙房和议事厅,议事厅后面是义父的居所……无垢者平时很少露面,一般都见不着他们,是由义父掌管,无惧者则是由我师父掌管,教主之下,还有四大护法,分别是铁面阎罗周鹏程铁面判官周鹏举护法天尊牛鼻子不怒金刚疯觉禅师。”
周琴听罢,好奇的问道。
“那这无心者和无面者呢?是疯觉禅师和牛道长掌管吗?”
上官矍笑道。
“牛鼻子不适合,疯觉和尚……你觉得以他的心智,能管得了?无心者还是听我义父统领,只是他们也从来不露面,就连饭食,都有专门的人送过去,无面者是母先生掌管,毕竟无面者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走,我带你们去瞧瞧无面者。”
无面者的别院,位于天正教的西边角落,当周剑兄妹第一看到这里时,不断地皱眉,盖因整个天正教内,不说富丽堂皇,至少干净整洁,但在这里,却完全不同。
破败的门扉,斑驳的院墙,阴暗的环境死气沉沉,一切都显得与整个天正教格格不入。
门口,蹲着一个少年身形的男子,低着头,拿着树枝,不断的拨弄着地上的蚂蚁窝,待上官矍三人走到近前,他才懒洋洋的抬起头,只是这一抬头,却将周琴骇了一跳。
只见那男子脸上没有鼻子与耳朵,颧骨扁平,让人觉得他整个脸都是平的。
“上官大哥,你怎么有空过来?”
那男子笑着向上官矍打着招呼,只是那眼神里没有一丝笑意,只剩下冰冷,而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心底发寒。
“小拾啊,我带我师弟过来认认门,这位是……”
上官矍刚打算介绍一旁的周剑,却被那人打断,那人惊呼一声。
“周剑!哈哈,我就说吧,我们不是敌人!”
周剑疑惑的看着眼前恐怖的脸,仔细回忆着什么时候见过他,猛的,周剑冷笑一声,从身上掏出一支千本递给小拾。
“是你……东西还你!”
小拾呵呵一乐,仿佛丝毫没注意到周剑泛冷的眼神,伸手接过那支千本。
“之前多有得罪,那时上头要我去摸你的底,我才与你起了些冲突,不过也正是如此,我才猜到你和我们是一家子,你可别怪我啊……咦,这是你妹妹吧,比上次见时又漂亮了不少啊!”
小拾的视线转到周琴脸上,他不满足于隔着上官矍打量她,竟然走到近前盯着周琴猛看,这一下,可惹恼了周剑,只见周剑抬手就是一掌打向小拾侧脸,小拾身子往后一仰堪堪躲过,紧跟着远远跳开。
“别动怒,莫怪,莫怪,哈哈,我只是好奇而已。”
上官矍见起了冲突,赶忙调解道。
“师弟,莫怪他,无面者没有多少感情,而且他们从小就被阉割,所以……呵呵。”
周剑闻听如此,便不再生气,反倒是周琴,看向小拾时露出同情的目光,那目光,让小拾很难受,忍不住想要生气。
“走,我带你们进去转转,母先生也在里面……”
小拾带着周剑等人,就进了无面者别院,只见里面却与门外完全不同,整个院子干净整洁,院内放满了器械,武器架,木桩不计其数,许多与小拾相似的青年男女或在休息,或在锻炼,直到小拾带着外人进来,他们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仿佛所有一切,在他们看来,都无关紧要。
“哈哈,今天一大早就听见乌鸦与喜鹊齐鸣,这不,刚过晌午,就应验了,老话儿还是有道理的!”
周剑等人还没见着人,便先听到那人声音,再抬头观瞧时,只见屋子里走出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矮胖男子,他一脸的喜庆,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肥肉堆积在一起,像是庙里的弥勒一样,让人一看,就有好感。
“大公子今天怎么得空,到我这寒舍来了?”
上官矍听见那中年人,赶忙行礼。
“母先生,今天带我师弟他们过来认认门……”
母先生面色欣喜的看着上官矍身后的一男一女说道。
“周剑是吧?哎呀,可算见到真人了,前段日子,周鹏举那夯货每天在我耳边念叨着他师侄,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来来来,外面冷,里屋坐坐,喝杯热茶去去寒……小拾,去,拿我最好的茶叶,泡壶茶”
说着话,母先生侧身让周剑等人进屋,周剑兄妹也是对他笑脸相向,这母先生虽是与他兄妹第一次见面,但却给他们一种认识了很久的邻家长辈的感觉,怎么也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恶感。
众人进了里屋,分宾主落了坐,小拾奉上茶水,躬身在一旁侍候着。
“我与周鹏举是好交情,也同他一样,叫你剑儿吧,你来了,就别客气,有空多到我这来坐坐,来来,喝茶,尝尝,这是杭州那边送来的茶。”
母先生见他们都茗了一口,期待的看着他们。
“怎么样?雨前龙井不错吧?”
众人点了点头,虽然周剑兄妹并未品出好坏,但喝茶喝的就是个心情,他们现在心情就不错,于是也微笑着点头。
“喜欢就好,我那还有不少茶饼,喜欢就拿些回去,喝完了就来我这拿。”
上官矍在一旁打趣道。
“好啊,母先生,我义父一直惦记着你的好茶,你倒好,只给他送最次的茶叶,我师弟一来,你就给他最好的,你这可不对吧?”
母先生一听,没好气的说道。
“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你爹喝茶喝了多少年了?给他喝白水他都是一嘴的茶味,你给他喝好茶是浪费!给他最次的,还是看在他是教主的身份上,不然,白水都没得喝!”
上官矍一阵苦笑,周剑兄妹也是暗笑不已,感慨这母先生是个妙人,不由得对他好感大增。
众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中,天色暗了下来,上官矍与周剑兄妹打算起身告辞,母先生见他们要走,说道。
“那我就不送你们了,有空就多过来我这儿坐坐,陪我说说话。”
上官矍与周剑兄妹又是一阵客气,方才离开。
待他们走后,母先生皱着眉头,对着一旁的小拾说道。
“你怎么拿那么好的茶?”
小拾有些不解。
“不是主上说的,拿最好的茶吗?”
“你……算了……”
周剑兄妹吃过了饭,与上官矍告别,回到了无惧者的别院,周剑刚回到自己房间,就觉得有些不对,房间里有人来过!
周剑仔细检查一番后,哑然失笑,他什么东西都没丢,衣物也没有被翻看过的痕迹,只是桌子上多了一把剑,正是他自己的佩剑斩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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