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先生沉吟一阵,忽然笑道。
“教主,这事儿简单,直接说明了,一来,就算朝廷知道了,也是在天下之后知道的,等他们带大军前来围剿,那些天下豪杰就在我天正教,这就坐实了朝廷做贼心虚!二来,若是不言明,谁也不会将这事儿放在心上,三来,教主莫忘了,我们还有五千无心者呢……”
上官堇一听觉得有理,而且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教主,事成之后,莫忘了答应我的事!”
“忘不了,事成之后,天下盐铁生意,都交给你来做!”
正月初五,上官堇召集所有无面者与无惧者,扬言有事宣布。
周剑兄妹站在人群之中,不解的看着意气风发的上官堇,周剑问向一旁的上官矍道。
“师兄,出了什么事?”
上官矍也是一脸茫然。
“我也不知道……”
许久之后,众人听明白了,上官堇是安排众人去往全国各地送信,不由得觉得上官堇有些小题大做了,可嘴上也不敢说什么,只得照做。
周剑兄妹二人被分到得地方是河北涿州,周剑心中一动,想起一个人来,刚巧借着这个机会去见一见老朋友,于是揣着信回身去准备。
牛鼻子眼见着这一切,心中已然明了上官堇要做什么,哀叹一声,暗道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他见李佛儿准备出发,神色一动,追赶上去,与李佛儿一道离开。
路上,李佛儿疑惑的看着跟着自己的牛鼻子,牛鼻子却不说话,一路上都在暗中观察是否有人跟踪,行了老远,确定无人跟踪后,牛鼻子方才开口。
“李佛儿,你要将信送到哪?”
李佛儿不疑有他,说道。
“天津,你呢?”
“湖南!”
“我们又不是一路的,你跟着我干嘛?”
却见牛鼻子面色凝重的说道。
“李佛儿,你可知信里的内容?你可知教主要做什么?你可知……我们摊上大事了……”
李佛儿茫然的摇摇头,不解的问道。
“我们不过送封信,能有什么大事?”
牛鼻子冷笑一声。
“嘿嘿,教主他老人家做的好大的买卖,你可知……他打算谋反!”
最后这两个字,险些将李佛儿骇死,但见他磕磕巴巴的说道。
“这……不……不可能吧……”
“不可能?你自己看看信中内容就知道了!”
李佛儿犹豫许久,方才拆开信件,认真观瞧,脸上表演变色,不一会,他看完了信件,吓得直打哆嗦。
“这……这咋办?”
牛鼻子哀叹一声,说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是朝廷派到这里的细作,朝廷如今已经知道了天正教所有的计划,打算派大军将其剿灭……看在同是兄弟的份上,听我的,别掺和里面的事儿……”
李佛儿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的点头。
“好……牛大哥,我听你的,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只消你到时与当官的言语几句,我与此事无关……”
“嗯……你帮我做件事,天正教敢起事,依仗的无非便是公主千岁,你晚点回去将她杀了……她一死,天正教必定不会再做这事儿了……”
“牛大哥,这样……不好吧,我不想回去……再者说了,杀了公主千岁,只怕我……”
“愚蠢,这事儿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也不愿看着那么多兄弟无辜惨死吧……这样吧,我像朝廷求一块免罪金牌,事成之后,你拿着免罪金牌想去哪就去哪,只要不是杀官谋反的罪,都能保你无恙!”
李佛儿咬了咬牙,恨声说道。
“好!我做!”
牛鼻子见他上套,笑道。
“你还是先去天津送信,你脚程快些,早点回来,但是别让人看见你回来,杀了她后,你来找我,我把牌子给你,你先逃去京城,那里朝廷把控最严,天正教不敢动你……对了,公主那有一块龙纹玉佩,记得偷走后带在身上!”
安排好一切后,牛鼻子与李佛儿分别,牛鼻子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放飞信鸽……
京城,李诚急冲冲的拿着手中的字条面见朱瞻基,朱瞻基看罢字条,沉吟一阵,说道。
“刘洪在密信里说的很清楚,他也都计划好了……就按他说的去办!三月初三,天正教集会,你带着五千神机营士卒,一万卫所刀斧手,围剿叛逆!”
朱瞻基目露寒光,冷笑着,李诚谨慎的问道。
“万岁爷,中间会不会出什么差池?”
“无妨,就算出差池又怎样?他们不过疥癞之患!你按密信中所言,通知武当派的宋子仁,让他先到京城待着,锦衣卫们随时注意些那李佛儿的动向……”
“是……奴这就去办!”
李诚走后,朱瞻基继续停着小太监诵读《论语》,仿佛这件事根本不能让他有太多的关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周剑兄妹离开天正教,一路往河北涿州赶去,路上行的累了,他们便坐在野地里生火造饭。
正在这时,他们听到一阵阵吵杂之声,周剑丢下手中活计,暗自戒备,不多时,就见着一群村民围堵着一名东瀛的浪人。
那浪人左躲右闪,躲避村民们劈头盖脸的攻击,却始终不将腰间的长刀拔出,有时被逼的急了,他才会拿出长刀,合着刀鞘反击,只将村民打到在地,便不再攻击。
浪人被村民逼着,向周剑这边跑来,偶尔回身还击,看似凶险,其实则不尽然,他动作灵敏,好像受过专业的训练,村民怎么用农具击打,皆碰不到他分毫。
周剑见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说自己这顿饭怕是吃不成了,于是抽出斩铁剑,冷喝一声。
“你们做什么!”
这一声大喝中气十足,振聋发聩,不仅村民被他大喝镇住,就连那浪人也是一愣,转而警惕的盯住周剑。
村民见周剑一身武者打扮,手持长剑,身旁还坐着一位面遮白纱的秀丽女子,料想此人是浪迹江湖的侠客,其中一人站出来道。
“这位少侠,这个东瀛武士来我们村中说要换些粮食,我们便给他换,谁知他竟不给钱,还打算明抢,无奈我等才拿起武器自保,请少侠明鉴!”
周剑听他说完,仔细观瞧两方,村民们方才虽然狼狈,却没有受什么伤,反倒是一直追着浪人一路,而浪人方才虽然被追击,却并未拔出武器,说明他并不想伤人,那么那些村民决计是说谎了,想到这里,周剑看向那浪人,问道。
“会说汉语吗?刚才是怎么回事?”
那浪人一愣,没想到周剑会问他,他还以为这人会护着村民,毕竟在他们看来,自己于他们来说,是异族。
“会!刚才换粮食,我要,饿了很久,他们,要抢金子,我的!”
那浪人会说汉话,吐字也很清楚,只是发音有些奇怪,而且颠三倒四,好在周剑勉强听清楚了,原来是那些村民见财起意,想要打杀了这浪人,好昧了他手中的金子。
明白事情的原委,周剑冷然看着这群见利忘义的村民,冷喝道。
“哼……还不快滚?”
有些村民不死心,任旧嘴犟道。
“少侠莫被他蒙蔽了,他……”
“滚,他不愿杀人,我却愿意,你们以为我剑不利乎!”
村民一看如此,都失望的离开了,这少年郎一看便不好惹,况且若是他们打杀了异族,官府也不好说什么,但是若打杀了汉人,官府追查下来,也是个大麻烦,无奈之下,他们只得离去。
周剑转身看向那浪人,却见那浪人猛的跪在地上,低头行礼道。
“刚才,多谢阁下!”
周剑一惊,却没想到他行如此大礼,赶忙去扶他。
“举手之劳,当不得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浪人一愣,却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他只是低头行礼,而跪坐于地,只是方才他跑的累了,坐下休息罢了。
二人习俗不同,一上来就闹了个笑话,待浪人颠三倒四的解释清楚后,周剑兄妹哭笑不得。
周剑盘腿坐在地上,周琴则弓着腿坐着,而那浪人却是跪坐在地上,周剑重新生了火,与那浪人说道。
“兄弟,与我们一起吃点吧?”
浪人一愣,整理了一下身上脏兮兮的武士服,低头说道。
“既然这样,打扰阁下了!这是谢礼,拜托,请阁下一定要收下!”
说着话,浪人从怀里掏出几粒金子,用手捧着,举过头顶,头却扎的更低了。
周剑不愿去接他手里的金子,却不知该怎么回绝他,看向一旁的周琴,却听周琴娇笑一声。
“公子不必如此,这本就是小事,不用谢礼的。”
哪知浪人听了周琴的话,有些愠怒,严肃的说道。
“在二位看来是小事,这顿饭,但在在下看来,这是大事!你们不收下这谢礼,是觉得这礼物太轻了吗?我身边也没有别的东西了,只有这把胁差,是母亲大人送我的,也可以送给你们!你们再不收下,那在下就没脸用饭!”
周琴见他说的慎重,又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无可奈何,只得从他手中接过小粒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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