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铁剑与焦尾琴

正文 正文_第一百零九章 钓鱼

    
    手摸着免死金牌那冰冷的触感,李佛儿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板,向着他已经盯好的猎物走去,他的猎物,是一个站在街边向摊贩询价的贵公子模样的文士,只见那公子穿着极为讲究的衣裳,腰间一面挂着玉佩,另一面挂着鼓囊囊的钱袋。
    公子哥从摊贩的摊子上拿起一支烟锅,细细的打量着手中的烟锅,只是他眼睛虽然盯着烟锅,但他的心神都在李佛儿身上,他却不知,李佛儿的注意力,也在他身上。
    “老板,这烟锅怎么卖?”
    “公子好眼力,这烟锅可不简单,您别看它只是寻常的料子,但这可是当年解学士用过的。”
    公子哥嗤笑一声,问道。
    “却不知这烟锅,老板打算怎么卖?”
    那摊贩是个五十来岁的老者,老者谄媚的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
    “小老儿瞧公子面善的紧,这样吧,小老儿也不坑公子,这烟锅是小老儿花了二十两收来的,公子在这价钱上加一两,让小老儿赚个辛苦钱就成,公子您看”
    “二十一两,小钱罢了。”公子哥笑了笑,便准备从腰间的钱袋子里掏钱,只是他刚拿下钱袋,就听见身旁传来一个声音。
    “且等等,小子知公子爷不差这两个小钱,但这样凭白被老丈骗了,只怕公子爷心里也是不爽利的紧。”
    李佛儿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向那公子哥,却见公子哥诧异的回过头,李佛儿见那公子哥相貌,不由得暗叹一声,好一个如玉般的俊少爷!
    李佛儿只愣愣了神,便恢复过来,若说这人是个女子,他定会失神许久,只可惜他是个男的,而自己又不是兔爷。
    “公子爷,莫被这老丈骗了!”
    “哦?小哥这是何意?”那老板面色不虞的寒声问道,却不想,李佛儿继续开口道。
    “若这是解学士用过的烟锅,只怕二十两不够吧?莫说二十两,便是二百两也不多!”
    老板闻听,立即喜不自胜,原以为这小哥是来砸场子的,却不想他在帮自己说话,只是这话不能说的太满,否则这单生意怕是黄了,于是他赶忙说道。
    “我与这位公子有缘,不愿诓他,是故二十一两,不会往上涨的”
    李佛儿冷笑一声说道。
    “我是说,若是解学士用过的,只可惜小的听闻解学士可不好这一口,那这烟锅”
    “你!岂有此理!”老板顿时脸色一变,怒气恒生。
    “公子爷,我看这烟锅,顶破天也就值一角银子,这还是因为用料,若叫我来买,我只会给他二十个大钱。”李佛儿对着公子哥劝道,公子哥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只微笑着看着他们讲价,待见到老板气的面色通红,便赶紧打着圆场说道。
    “罢了罢了,二位莫在因为小生争吵了,这里有二角银子,老板,你也莫再生气,这烟锅小生买了。”老板见到银子,立马对着公子哥摆了笑脸,他收下银子,却还瞪了李佛儿一眼,李佛儿却毫不在意。
    等公子哥拿了烟锅,才对着李佛儿道谢。
    “小生宋子文,多谢这位小哥了,若不是你,我定会被骗,多谢了。”
    公子哥对着李佛儿作了一揖,李佛儿连称不敢,只是他虚扶公子哥时,双手在他两边腰间摸了一把,速度奇快无比,公子哥毫无所觉。
    待东西得手,李佛儿赶忙向着公子哥道别,公子哥只微笑着看着他,那笑容,总让李佛儿觉得被他看出了什么,心头不由得升起一股警觉。
    李佛儿离去后,公子哥也不回去,自顾自的继续在街上闲逛,只是在逛街过程中,他下意识的一摸钱袋,却发现,自己腰间的钱袋和玉佩,早已不见了踪迹,不仅如此,便是连放在胸前贴身处的荷包也不见了,他旋即便想起是李佛儿时方才虚扶自己的时候摸去的,只是他是如何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拿走自己贴身放着的荷包的?
    “倒真是个高手”
    “卖梨咯,香甜可口的梨哟,公子爷,尝尝小的的梨?”正在公子哥宋子仁愣愣出神的时候,一个挑货的货郎行至他身旁,递上一个梨子问道。
    “多谢了。”宋子仁接过梨子咬了一口,那货郎笑着眯起眼睛,压低声音问道。
    “公子爷,梨子可甜?李佛儿回客栈了,现在可以动手了罢?”
    “嗯!”宋子仁递给货郎两个铜板,转身往客栈方向行去。
    云来客栈。
    宋子仁腰挎长剑,一脸的冷峻,那神色,在他的俊俏的脸上凭白增添了一份肃杀,宋子仁看了一眼门上的牌匾,冷笑一声,迈步走了进去,店内的小二跑堂等人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各忙各的,也没个人来招呼他,他走到柜台,掌柜的正在算账,宋子仁在柜台上敲了敲,节奏刚好是三长两短,掌柜的听到声响,头也不抬,直说道。
    “三楼第五间。”
    掌柜的说罢,不再理会宋子仁,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过头,好想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便连方才那句话,也好似不是从他口中说出似的,宋子仁不作停留,直奔三楼而去,待他寻到李佛儿的房间,一脚将房门踢开,大喝一声。
    “偷儿,你连我的东西也敢摸,好大的胆子!”
    李佛儿听到喝骂,猛地回头,就见自己在街上见到的公子哥正怒气勃发的瞪着自己,他手中还提着出鞘的长剑,长剑泛着寒光,李佛儿暗呼一声倒霉,只怕这公子哥是个江湖中人,今日里自己是讨不了好,一会自己服个软,再将东西还他,他顶多抽自己一顿,若他报官,反倒对自己有利,想到这里,李佛儿便想开口道歉,却不想,公子哥却不给他机会,直接飞身上前,提剑便刺。
    公子哥剑法中规中矩连绵不绝,一看便是名门大派调教出来的弟子,而李佛儿只能凭借着自己灵活的身法躲避,毫无还手之力,李佛儿手中中指与无名指之间夹着刀片,只待公子哥露出破绽,自己便能废了他持剑的右手,到那时,再将这公子交给衙门,而自己,有免死金牌,谅那些官面上的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公子哥又和李佛儿走了三十来招,却久久无法拿下李佛儿,不由得心生焦急之感,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了汗珠,他剑招越来越急,如疾风骤雨般向李佛儿泼去,李佛儿也是暗暗叫苦,他的身法乃是长期偷盗练就的,并没有个出处,只这三十多招,李佛儿身法步伐已经出现了一些凌乱,但那公子哥的剑法却任旧毫无破绽,李佛儿越斗越是心惊,手心开始冒汗,险些连刀片都掉落出去。
    又斗了一阵,客房内却还是只有他二人,也无人去报官,李佛儿越来越急,心下第一次有想要差役快点来的感受。
    “咦?”
    当剑招走到第五十四招时,李佛儿惊诧的发出一声轻咦,他却是看出了一丝不对,这公子哥所用的剑法,自己好似在哪里见过!
    李佛儿一边闪躲公子哥的那柄利剑,一边暗中思忖着他的剑法自己在哪见过,只是他本就躲避费力,现在又走了神,一个不慎,便被公子哥一个攻下三路的的剑招刺在李佛儿右腿跟腱上,李佛儿跌倒在地,见着公子哥逐渐向他逼近,心中惊骇,于是他惊慌失措的叫喊道。
    “这位公子爷,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小的不过偷了您东西,您也废了我右腿,我们扯平了可好?”
    公子哥也不理会,只一个劲的冷笑,他提着剑,缓步向李佛儿走去,确实在防着李佛儿手指间的刀片。
    李佛儿看着公子哥越走越近,一边继续惊惶的说着话,一边将手在衣服上擦拭着,想将手中的汗擦干,好一会和公子哥做最后的搏杀。
    “公子爷,您是武当高足吧?武当派中,小的也有认识的大侠,不知公子爷听说过刘洪没有?”
    近了,越来越近了,李佛儿一边说着话,一边等待着公子哥靠近,待公子哥发出一声冷哼,对着李佛儿的咽喉刺出一剑时,李佛儿也动了,他忍着右脚跟腱上的疼痛,用尽全身力气一跃而起,打算躲开这一刺,然后借着公子哥前冲的力道,割开公子哥的喉咙,只是他想得好,却不想公子哥早就防着他这一手,中途突然变招,变刺为削。
    “呲”
    李佛儿指间的刀片掉落在地上,那刀片小巧玲珑,薄如蝉翼,掉落在地上时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李佛儿捂着喉咙,血水咕噜咕噜的往下淌着,他不解的看着公子哥。“为什咯咯”无法将空气吸入肺中的李佛儿连话都说不清,只能发出咯咯声。
    公子哥轻撇了李佛儿一眼,拿出手帕擦拭着滴血的长剑,白色的手帕顷刻间便染作暗红色。
    “莫怪我,到了阴曹地府,记得和阎君说上一声,杀你者,宋子仁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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