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海花听得直冒冷汗啊,那声音你们诡异地从那张熟悉的嘴里说出来,他竟然错愕得要咬下自己的下巴了,随即一股高涨的怒气腾地一下子从他的心中涌起,那手已经慢慢地运上了力,只见他一声大吼,嗖地飞身过去,拎起地上的聂海崖,照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掌,那掌那使了十分的力道,平常打在石板上都会留下一道浅浅的印记,此时打在人的身上,少不得就要筋骨错位,内脏出血了,只见聂海崖被击中后,一个猛栽就摔出去好远,撞到帐篷的边框上才停了下来,同时哇地一声,一口黑血就吐了出来,他悠悠地滑倒在地,却似是发出了低低的笑声,让聂海花不禁再次怒火中烧,想上去补上一掌,却被聂老爹拦下了,他向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听听他再怎么说。
果然聂海崖又开始说话了,只不过已经是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了,只听他喘息着说道:“好,好,亲,亲兄弟开始动手了,很好,不过,你,你可能,可能想不到吧,还有更狠的,他,你的他,”他忽然拿手一指吴奇,接着恶狠狠地说道:“你,那个心肝宝贝,他,才是,才是你的索命鬼,你,你就是躲过我,你,你也逃不过他的手的,大魔王早就,早就安排好的,你就等死吧。”说完,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这笑声鬼气森森地,根本不像是人发出的笑声。
一屋子的人此时全部都楞住了,像是空气被紧紧凝固了一样,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吴奇,而吴奇更是惊愕地张开嘴巴,急促地喘起气来,极度震惊地看着所有人,几乎说不出任何的话来,还是聂海花反应了过来,他几步窜到聂海崖前面,拎起他的衣领,哆嗦着嘴唇问道:“你在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聂海崖被拎得差点背过起去,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还是阴惨惨地笑着说道:“哼,这,这还不是明摆,明摆着吗?你,你和他那点事,谁,谁他妈不知道?你们,你们两个早就,早就穿,穿一条裤子了,还在这里装,他,他不是你的心头肉吗,你们,你们不是经常,经常在一起,行,行那档子事吗,要知道,这,这都是安排好的,让这个人来到你,你的身边,就是,就是为要你的命,你,你还蒙在鼓里吗?哈哈,真是,可笑。”
聂海花感觉头皮已经被轰炸掉了,他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一副什么样子,只知道可能已经穷凶极恶到了极点,他再也听不下去了,这怎么可能,自己心爱之人会是敌人最终的杀手锏吗,不,不,这绝不可能,一定是,一定是敌人在瓦解他们,里间他们,但是,他不能容忍,不能容忍这些污泥浊水再泼向自己的小奇,他的脑仁都快蹦出来了,已经没有了正常的思维,一下子就冲到了聂海崖面前,再次连击数掌,那聂海崖随着他的击打,也连续地吐出了大口大口的黑血,而且就在那最后一口脓血里面,竟然赫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泛着亮光的虫子样的东西,掉到地上就开始剧烈地扭动,仿佛有生命一般,动作恶心异常,同时一股强烈的恶臭袭来,每个人都感觉到了,正在这时,那聂老爹已经一把抢过一把剑,朝着地上的东西就劈砍了下去,那条粗大的黑虫子还在剧烈的扭动盘曲,仇老太也赶紧上前就补了几刀,这时候它才真的停止的扭动,慢慢静止了,渐渐化成了一摊漆黑的污血,而此时再看聂海崖,嘴角已经流出了鲜红的血液,那脸却更加苍白了,随着这鲜血的涌出,他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这时候人们才想起了吴奇,转头去看他,却发现人已经没了踪影,大家七手八脚去处理那条虫子的时候,他竟然已经扭身跑出了帐篷。
聂海花最先发现了这点,他什么都顾不得了,跟着就追了出去,正看见吴奇已经飞身上了那匹枣红马,正打马飞驰而去,他也不敢怠慢,随手牵过老白,一跃而起,窜上马背,哗啦啦地追过去了。
那两匹马都跑得极快,眨眼功夫就飞窜到了一处悬崖边上,吴奇看没路可跑了,干脆跳下马,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目光呆滞地回头望了望即将追到近前的聂海花,嘴角牵动了一下,但终于没有笑出来,就朝着那悬崖楞磕磕地走去,可就在他的脚踏到悬崖边上的一刹那,聂海花的大手就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腰带,将他只一带,就轻轻地带回到地面上,两个人由于惯性都摔倒了,但是接着吴奇就要往起爬,并且还是向着悬崖的方向,那聂海花却死死地抱住了他,然后使劲地一跃,翻到了他的身上,拼尽全身的力气压住还想用力挣扎的吴奇,而那吴奇使劲地反抗了许久,都挣脱不得,那满眼飞溅出来的泪水却已经甩得到处都是了,只见他已经快要死过去一样,嘴角剧烈地抽搐着,全身僵硬,眼神痴呆而迷离,喉咙里发出的像是哭又像是笑的古怪声音,而那喘息声却像是拉风箱一样了,只能进不见出了。
聂海花不敢动,只是那么抱住他,压住他,用全身的力气盖在他的小人儿身上,他怕他还会再次翻身爬起来,冲向那悬崖,下面就是万丈深渊,掉下去就是死啊,此时他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他只要这个人活着,必须活着,他不能死,因为,因为他不相信,死也不会相信,这是他共过生死的那个人,无数次的罹难他们都并肩携手闯了过来,他不可能害他,如果说,如果聂海崖的话是真的,他是敌人派来以这种方式害他来的,那他也心甘情愿,更何况,这套鬼话他也根本不信,一个人不可能连自己的感情都要欺骗,那将是什么样的心思才能做出的决定,至于说吴奇会这样做,他就更加地不信了,吴奇是谁,两个人已经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从刚刚认识时候的小屁孩,到现在的两个青年人,他再了解他不过了,尤其是他对自己的感情,那绝对是真实无疑的,更是真挚而痴情的,怎么可能会出此下作的招数?任凭什么人来这样指责他的奇奇,他都不会相信。
慢慢地慢慢地,吴奇渐渐恢复了平静,只是那脸上还是呆滞而绝望的,眼神空洞地看着聂海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聂海花的心揪成了一个死疙瘩,他知道,最难捱的时刻来了,他要帮他把心找回来,他不要他的爱人这个样子,他要他好起来,他使劲地摇着吴奇的双肩,却发现根本没有用,吴奇就像傻掉了一样,已经没有了正常的反应,他的心似猛然碎掉了一样,用力地将他搂进了怀里,朝着天空就发出了一声大喊:“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也不知道这样倒在地上僵持了多久,聂海花发现吴奇正在慢慢地失去意识,似乎渐渐地睡着了,嘴角还挂着一抹奇怪的微笑,懒懒地枕着他的胸口,头发搭到了自己的眼角,聂海花慢慢地起身,抱起了身子已经软绵绵的吴奇,将他放在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去,紧紧地搂住他,让他躺倒在自己的怀里,骑着马慢慢回到了营地。
此时的营地静悄悄的,他到了帐篷里,守卫的士兵开始忙碌着收拾好他的床铺将吴奇抬到上面,聂海花叫人准备了相应的用品,就坐了下来,他要好好地守在这里,看着他醒过来,他要看见他一切都恢复了,他会喂他吃的,给他水喝,还会给他擦去汗水,梳理他的头发就像看护一个小婴儿那样,直到他再次变回从前的吴奇。
这样的日子整整过去了三天,吴奇才从懵懵懂懂当中恢复了神智,但是还是不愿意说话,眼里总是溢满了泪水,看见聂海花就会扭过头去,偷偷地流泪,聂海花的心快要疼死了,柔声细语,好言安慰,熬红了眼睛,也疲乏了身心,他几乎快晕倒在床榻前了,只是那么舍不得地看着吴奇,不想闭上眼睛,他怕自己一旦睡着,这个傻子就会再次做出什么傻事来。
直到他实在是扛不住了,才一头栽倒下去,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吴奇就静静地挨着他,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好啊,小东西,把海哥给熬成半死不活的样子,你此时倒睡得香甜了,小坏蛋,等你醒了,看我怎么报复你。
当然,他一坐起来,就立即想起了所有该处理的一切,他派人找来了聂老爹,聂老爹一见他,先是叹口气,接着就摇摇头,慢吞吞地说:“聂帅,你找我是不是问你弟弟的事啊?”
聂海花点点头,不很情愿地问道:“他,他怎么样了?”
“唉,你走后,我们几个自然是不敢耽搁,赶紧就抢救海崖,已经止住了吐血,身上的几处筋脉断了,恐怕要好好地将息将息了。”
“将息,他还需要将息吗?你听见他的话了,你看见他的表现了,他是谁已经非常清楚了,他是那边派过来的细作,我就说他来的蹊跷,现在一切都被证明了,他就是我们的敌人,还让他将息。”
聂老爹忽然咳嗽了几声,干哑着嗓子说道:“聂帅,你先不要激动,你听我说,想必你也看见了,海崖临昏过去之前吐出来的是什么东西,那东西也被我们几个给灭了,可是那东西的原理却还是很明显的,难道你没听说过蛊这种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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